“二表少爷,你来啦。”
后面看门的黄老头看到一辆极为普通甚至有些破旧的老熟马车,就知道这是焦家表少爷来了。
还是大表少爷,那不应该会坐这么奇怪颜色的,而且也不喜欢在后门,所以只会是那个老客人,二表少爷。
“黄爷爷,你也太了解我了吧。”
马车刚停,黄老头子就认出来了,这让焦亭很是头疼。
太熟悉了,没办法呀。
“那不是只有二表少爷才会坐这样颜色的马车马。”
黄老头不客气的喝着一口鱼汤,侧着脑袋跟外边车里的人说话。
“颜色?”
焦亭每次回外婆家都是坐这辆马车,但每一次都会让人把车顶布给换一换,老是一个颜色那些官贵人家又该盯上了,可那颜色他却没有特别要求。
焦亭听到车外那个坏坏的黄老头的奸诈笑,立马出去跳下车看跑上几步看。
粉,粉色?
“这还好吧。”
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要是大红色也没什么大不了,可粉色,这也太太那个啥了。
“哈哈哈。”
黄老头没有出来看焦亭的脸色,不过想想就知道到了。
听到那个贼奸诈的黄老头笑声,焦亭愤怒看一眼那个车夫。
车夫很是懵圈望着一直只为他赶车的二少爷。
这是怎么了?这车顶不是黑色的吗?
车夫立马变了脸色,怎么回事,怎么变了颜色。
“二少爷,这是黑色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粉色了,我…”
焦亭忍着心里头所有的气,扬起手示意他别说。
可里面的黄老头笑得更大声。
“哈哈哈哈~”
“你个死老头,啊~”
焦亭没形象的奔入门。
“二表少爷你可不要动粗呀。”
“呸~”
……
“哎呀~”
……
外边的车夫习惯的去看一侧的门赶车进去。
入到耳房门口时马都歪着脑袋向里面喷一口气,他都不去看一眼。
习惯了,没有什么好看的。
耳房里没什么东西,可后门本来就是个清闲活,没有几个人开,黄老头索性就弄了个小瓦灶头来煮些吃食,旁边放着一些柴火和瓢盆什物。
可两个人打闹起来都弄倒了东西,就连那一锅汤都撒了一地。
“你就别追了。”
看到那地上的那锅汤,黄老头有些心疼,毕竟花了五文钱从大伙房里买来的半个鱼头,就算是捡了个大便宜也不能这么糟蹋。
“我赔。”
焦亭现在一点而也不心疼钱,只有捉住这个坏老头就好。
“你说的。”
黄老头有了劲头,跑去步来飞快无比,就算在窄窄的耳房里都跑得那个才十几岁的焦亭大喘。
“你有本事别跑。”
快要气疯了,焦亭尽说出这么些疯话来。
又有谁会乖乖的在原地等你捉住打呀。
“你给钱先。”
黄老头站在门边两脚在假跑,面对着他伸出手。
“不可能。”
原本还是扶着墙的焦亭突然发力,扑过去。
“你们…”
粒子拿着一个饭盒刚进门想喊一声,谁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臭小子,放手。”
早早就听到孙女的声音了,黄老头才放缓脚步子,没想到那个不重要的浑小子竟敢在他面前占他孙女的便宜。
“我…”
苍白的脸,一个字才说出口立马变得红润无比。
“还不放手。”
黄老头急了,拿起一边的棍子使劲一打那个浑小子的手。
“嘶~”
可能是焦亭太用力了,粒子吃疼的倒吸一口冷气,连连后退好几步,还直接坐到地上去。
“没事吧。”
黄老头赶紧放下棍子去扶起摔倒在地上的孙女。
“我不是故意的。”
焦亭想上前扶起摔倒在地上的粒子,可被黄老头一个眼瞪回去。
“爷爷。”
粒子脸上绯红遍布。
“滚~。”
焦亭急忙忙的跑出去。
“啊~”
悲惨的一声把大半个后花园都给吓到。
不少的丫鬟,家丁给吓到。
“谁在叫呀。”
伙房的管事大娘,刚在偷吃着一条鸡腿被一声尖叫给呛到,猛拍胸部才能缓解过来。
这会把鸡腿放在她那袖袋里,叉着虎腰跳出采办屋的门,去找那个不知规矩的浑小子。
不知道这可是李府,京城一个极高贵的府邸,胆敢在李府大惊小叫,活腻了啊。
走出了小灶房,直奔声音发出的地方。
看到是瑰语时声音立马降下来,脸僵硬的抽搐起来。
怎么是她呀,这个姑奶的。
齐大娘眼睛左右瞄着,准备偷溜。
可瑰语却看到了她。
肥胖的身子哈着要溜走。
瑰语向来最为憎恨那些暗中贪污的人,以前在李府时可曾看见过有人贪污,作为李老太太的贴身丫鬟,现在又是最久的随行丫鬟,自然不会忍受这种事,将来好的话就是李府里的一等丫鬟或者管事,那可是要协助夫人打理李府的。而这个齐大娘只是一个伙房的普通管事,却可以这么胖还有这么嚣张,怎么可能手脚干净。
“你站住。”瑰语拉开那个缠着她的小丫鬟,严声厉语的喊。
齐大娘知道自己逃不开了,硬着头皮假笑的向她问好。
“瑰语姑娘呀,老奴刚刚想和您问好的,可看见您和寄语小丫头聊的正来就不敢说话,正好您就看过来,看来老奴的的福气真好。”
瑰语最受不来就是这一套,阿谀奉承的嘴脸。
“是呀,那不是齐大娘您的日子过得滋润嘛。”
瑰语握着双手,一步一词走到她眼前。
齐大娘吓得背脊汗直直流,是爱小便宜,会逢人做戏,可这没必要被逼死呀。
两眼闪躲着,生怕对上她的眼。京城的人都知道,李府极为严厉,但凡贪污以身分压人那可都是会挨板子的。
“那里的是,老奴不过是能吃些,杂草槽叶也可以拿来嚼嚼。”
嘴上的肉汁油光都没擦去就张开嘴胡说。
瑰语的觉得她真的是油进脑门了,鄙夷的看她一眼就别过头。
齐大娘醒会,赶紧把嘴擦掉。
”刚才被姑娘听到姑娘的声音,就赶紧跑过来,不小心把一个油布给擦到嘴边了。“
齐大娘还在乐呵呵的笑,这更恶心到瑰语了。
”你还是回去吧。“瑰语极为厌恶的摆摆手让她赶紧走开。
一边的寄语不明白,还拉一下瑰语的手,平日里她们这些小丫鬟可是怕极了齐大娘,可现在却看到她这般好生气的和瑰语姐姐说话觉得不可思议。
瑰语看的出来她的心思,笑着摸摸她的头。
”没事,我这是大人的事,今天绣荷花吧。”
说吧,拉着她向新来的丫鬟房里走。
寄语虽有不愿,但不敢忤逆瑰语姐姐,只好皱着眉头走。
”哼,装什么,不就是一个贫贱的妮子,在老娘面前耍什么皮猴子耍赖。“
齐大娘转过花坛,跨入漆黑的门,一脚踹开刚才坐过的木墩子。
梅语捧着一个花托子迈着轻盈的步子进来。
“哎,齐大娘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