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绯无语。
祁湛才没心思管那么多,他等一晚上才等到自己的小娇妻回来,这么晚归就算了还耷拉着脸,没找宁历算账就不错了。
“怎么了,今天玩得不开心吗?”
“没有啊。”言绯靠进祁湛怀里。
“太累了?”
“嗯。”
“那赶紧去泡个澡乖乖躺在我怀里好好睡一觉。”
言绯爬起来去了浴室,祁湛脸上的温柔消失不见,转而全是阴霾,言绯有心事,且是不肯同他讲的事情。
言绯泡在热水里长舒了一口气,被温暖包围的感觉缓解了心里上的压力和身体上的不适,渐渐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祁湛在床上久等不来言绯,连忙到浴室,开门便看到在水里泡着睡得安详的言绯,伸手探了下水温,还热着,应该是刚睡着。于是轻手轻脚地拿起浴巾把言绯抱出浴池放到床上,言绯迷糊地睁开眼:“嗯?我又睡着了?”
“嗯,也不怕感冒。”
言绯伸手挽住祁湛的脖子撒娇:“反正有你在啊。”
祁湛吻上她的嘴唇,俯身将她拥进怀里,一室旖旎。
第二天,言绯去了杂志社,祁湛将谭月和宁历叫到工作室。
“这里说话方便,我就开门见山了。”
没跟上情况的谭月宁历面面相觑。
“昨晚言言跟你们在一起有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谭月懵:“啊?不是挺开心的吗?”她被人调戏了算不愉快的事情吗?算了,这位只关心言绯。
宁历愣:“对啊,没发生什么啊,呵呵呵呵。”说实话您笑得有些尴尬和虚假了。
谭月和祁湛四目相对,转而两道目光齐刷刷地射向宁历。
宁历:我招谁惹谁了,这一天天地都这么瞪我。
“真没有,呜呜呜,你们怎么都爱这么瞪我,呜呜呜。”
“别装快说!”
“别装快说!”
宁历也太想哭了:“昨……昨天我送嫂子回去,不小心说了祁爷爷揍你的事来着。”
谭月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祁湛就一脚踹到宁历的凳子上,滑轮办公椅咻地一声飞出,又当地撞到墙上。
“哎呀我去,给我整得冒金星了都——”泥小力一个措手不及摔到地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泥小力啊泥小力,我就拜托你这么一个晚上,就给我出幺蛾子!”祁湛咬牙切齿。如果言绯知道
祁爷爷当年因为他们分手而惩罚他,她一定会自责愧疚到不行,怪不得昨天夜晚回家之后情绪那么低落,这样下去,即便言绯跟他回家见祁爷爷也不是自愿,而是出于弥补的心态。
这么多天的陪伴,他好不容易让事情回到正轨,言绯也不再沉迷过去无法自拔,愿意和他朝前看,一下子又回到原点。这也让祁湛意识到他们之间的问题似乎没有真正得到解决,言绯内心依旧是那么敏感。
祁湛暗咒一声:“该死!”便扔下两人顾自离开了。
谭月:“什么情况?”能不能有个人给她解释一下这电光火石之间祁湛的内心流程。
“湛哥怕嫂子因为这个内疚呗!”宁历揉着方才不小心撞到桌角的胳膊。
“哦哦,有道理,言绯这人就毛病,”谭月若有所思,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呼,“哎,哈哈哈哈哈,刚才祁湛叫你什么?”
宁历:祁湛你也给我丢人了知道吗?
“没啥,就一群发小老爱给我起外号。”
“哈哈哈哈,他们为什么那么叫你啊。哦对,还有,祁湛当年咋了?”
“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下回有空跟你说吧。”
“干嘛下回啊,一起吃个饭呗,边吃边说啊。”忙完一天的谭月确实饿了,本来还想蹭祁湛一顿饭来着,谁知道祁湛退休了比她还忙。她才不会承认自己眼里燃烧的八卦烈火呢!
宁历看着谭月的星星眼,呵,想约我就直说呗,还绕什么圈子:“请我吃饭啊?”
谭月:“咱俩才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我请你吃饭你不怕我下毒吗?”AA就是给您面儿了,要不是因为你知道点内幕,谁上赶着跟您吃饭啊。
“你敢下我就敢吃!”
“别把自己说得跟壮士似的,你想吃我还不想费那功夫呢。”
“……”
宁历只当是她是不好意思开口,搂着谭月的肩膀往门外走去,忽然被人叫住:“宁先生?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宁历回头看了一眼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一点印象也没有,难不成是他之前泡过的哪个妞?
见宁历没出声,裴知一开口提醒他:“我是张若之前的经纪人,在‘盛世’的时候和您碰过面。”
哦,怪不得呢,他就说这妞不是他的类型啊,以前跟着张若的确是在“盛世”经常露面,只是他没怎么注意这个人罢了。
“哦,是你啊,来找祁湛?”前一段时间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些。
这样的问法让裴知一面上有些难堪,她很快调整好表情:“嗯,来找湛哥谈点事情,这位是?”目光停留在宁历很自然地揽着谭月的肩膀的手上。
谭月立即拍掉肩膀上的手:“别乱放。”
宁历不满,把谭月拽进怀里:“怎么,老公都叫了,碰下不行啊。”
谭月推搡着他:“不行!”
宁历捏着谭月的脸:“怎么那么凶!”
裴知一看着两人的打闹,拿着文件袋的手收紧:“我先走了。”
宁历丝毫没注意她,盯着谭月的一张脸,手感真好,软软的,皮肤上干干净净。
谭月大力地拍开他的手,揉揉自己的脸:“不要捏我脸好吧,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呢!”
宁历轻笑,又揽着她的肩膀往停车场走去。
谭月仰头看着他,她已经有一米六八地身高了,怎么也不算矮,还要这样费劲地仰头看着他:“傻大个。”
宁历低头对上她的目光:“嗯?你说什么?”
谭月内心里叹:孺子不可教也。
“刚才那姑娘好像喜欢你。”裴知一看向她的眼神不善,同是女人,她很清楚那眼神意味着什么。
“喜欢爷的人海了去了。”宁历颇有几分骄傲。
“嘁,那你干嘛要拿我当挡箭牌,那姑娘一看就不好惹。”
“那是你的荣幸知道吗?多少人想给爷当挡箭牌还排不上队呢!”
“别废话了,这顿你请,算精神补偿。”
“……”敲诈的本事不是盖的。
今天宁历没开昨天的车,取而代之的是一辆外型十分骚包的迈巴赫,谭月再次腹诽,果然什么样的人配什么样的车。好想自己打车,这也太引人注目了,这人怎么比她还张扬。
“我说你就不能换辆车吗?”
“我擦,我这是限量款还配不上你啊!”
“……”男人的脑子,真的太简洁了。
饭间,宁历添油加醋地讲了当年祁爷爷教训祁湛的过程逗得谭月笑得前仰后合,讲到“泥小力”的由来时,他想一句带过,谭月却仔细盘问,更笑得连饭也吃不下了。
“行了行了,别笑了,饭还吃不吃了。”
“哈哈哈哈……”
“听我黑历史能开心成这样啊。”
“哈哈哈哈哈……”
“你一个女孩子能不能斯文点。”
“哈哈哈哈……”
“……”
饭局在十分轻松的环境下结束了,原本宁历还想带谭月回“盛世”喝两杯,谭月摆手拒绝:“明儿还上班呢,昨儿晚上喝多了今儿头疼一天。”
“行吧,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那破店不是快营业了,回去忙吧,我自己打个车就行。”
宁历不由分说把谭月按到车里:“我送你。”饭都吃了,人不让送是什么道理。
谭月见他坚持,也不再拒绝:“行,还给我省点钱。”
宁历轻车熟路将车开到谭月家楼下,谭月道谢了便要开门下车被宁历拉住。
“?”
“不请我这个司机上去喝杯茶啊?”
“行吧。”饭都是您请的,又连续两天送她回家。
谭月家很简单,除了必要的家具和书柜里满满当当的金融书籍之外,别的地方是能空则空,陈列摆设一看便是独居。
谭月拿了拖鞋给宁历,自顾自拖了外套扔在沙发上去厨房给他泡茶。
宁历低头看着脚上的男士拖鞋,皱眉,仿佛那双拖鞋是个外来的入侵物种。
谭月泡好茶出来时见宁历还站在门口:“你站那干嘛,进来坐啊。”不是你要喝茶的吗?
“没拖鞋。”
“我不是给你了吗?”
“我不穿别人穿过的鞋。”
“……,没人穿过,新的。”您还洁癖呢,这么难伺候。
“你家为什么有男士拖鞋?”
“有朋友来玩的话,不得准备两双啊。”管那么宽呢。
“你家经常来男人吗?”宁历不爽,好歹是个姑娘家的,怎么能随便带男人回来。
“你管我那么多,茶还喝不喝?不喝滚蛋。”谭月对这样没来由的审问很反感。
宁历穿上面前的拖鞋,走过去接过茶,没再多问什么,刚才的他确实有些反常,谭月怎样,带什么人回家都跟他没关系的。
茶喝得差不多,谭月便以要休息了为由赶人了,宁历也找不出再呆下去的借口只好离开。
他没有回“盛世”,今晚突然想一个人好好安静一下,今天他一天都很反常,特别是跟谭月见面之后,实在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