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慕容曦仔细的在脑海里划拉了一下!这个题材算不上刁钻,只不过这一盏茶也就一刻钟,要做的公正有深意,确实有些勉强了!
要是此刻在下面的是自己,还能感谢一下唐诗三百首!可现在下面的是安啊!这恐怕
慕容安跟李韦分别坐立于各自的方桌之前!在李韦还在思索的时候,慕容安已然下笔!
无疑,这给了李韦很大的压力,他也急急的提笔开始了写作!
慕容曦的心上一喜,看样子,这题安是成竹在胸啊!
“时间到!”王修宣告时间已到!李韦跟慕容安放下手里的笔!“请二位学子,当众朗诵吧!”王修退至一侧!
慕容安跟李韦对视了一眼,慕容安道“远来是客,您请!”
李韦知道自己的诗做的草率,所以心里也没底,硬着头皮清了清嗓子!“春夜蝉悲切,嘶嘶念明,奈何无人懂,山间独自行!”
“不错,不错!”一位学究笑着道,“这么短的时间能做出这般的诗文,真是后生可畏!”
“是啊,对仗还算工整,虽有些悲凉,但也算是以物抒情了!”
“是啊,是啊!”
李韦听到众饶夸赞,心里的大石头算是落霖!虽文辞简单了些,但好歹是凑出来了!
慕容曦也觉得他这么短的时间,做的这般工整,安的诗词若不是极其出挑,那真的很难赢!
“请应试考生慕容安,朗诵!”
慕容安嘴角轻笑,负手而立!缓缓而来,“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此诗一出,现场一片寂静!
慕容曦听他这念得“初唐三大家”虞世南的蝉吗!什么鬼,这安怎么知道这首诗啊!
慕容曦如遭雷劈的拽了拽沈烨泽的衣袖,声的道!“我,他这首诗,你,你听过吗?”偷盗先辈着作可是不道德的啊!若是安知道这首诗,那应该很多人都知道这首诗才对啊!
“倒是第一次听到!”沈烨泽的眼神里有几许赞许,“你这弟弟才情不错!心思也挺高!”
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沈烨泽的嘴角上扬!这子写这首诗,是想爬上高处啊!野心不啊!这算是正式跟自己宣战了?
“好!”一位老学究激动的胡子都在抖!“此子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做出如此佳句,实乃后生可畏啊!
“是啊!此次鸿文比试,我等能得此一阙诗,乃吾等至幸啊!”
“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好气概,好抱负!”
“垂緌饮清露高洁清远之品行跃然纸上啊!”
“流响出疏桐,这句也很妙,梧桐哪高挺清拔之树,为凤凰栖息之所!更有登高之志!”
“好,很好!”
众饶呼声一边倒,慕容曦此刻倒是不担心比分,她更加疑惑地是,究竟是谁,告诉了安这首诗的!
一首唐朝古诗,凭空出现在了这个架空的朝代,这真的有够玄妙的!
这是除了自己,还有五味楼的老东家,之后,第三次听到关于自己时代的事情!
慕容曦不由得感叹,难不成,英华仙人是不是就搞这种偷梁换柱的事儿啊!
李韦也知道自己的仓促之作,比之这首,云泥之别,也是心生敬佩!拱手道,“公子高才,学生佩服!”
慕容安回礼到,“公子谬赞了,慕容安,受之有愧!”
一位灰衣老者站起来道,“此局,我等一致认为,南昭学子慕容安之诗更胜一筹,此局,南昭学子的一分!”
林子诚的一队人家皆是欢呼雀跃,看着走下台的慕容安恭敬的做了一揖,“慕容兄高才,林某佩服!”
安似乎觉得这席间的欢欣雀跃与自己无关,实际上却是也不是他的才学,他愧领了前人之功,自然也没什么可激动的!
“林兄言重了,只是碰巧这个题材我有些熟悉罢了!”慕容安的语气,并无任何的激动!欣喜!他只是环视了一下四周,只见北骊使团之中,人人面色不善,只有闵青鸾一个人,惊喜溢于言表!看到他的眼神扫过,还不停地挥舞手里的酒杯!
而闵苍元脸色不善的跟他的侍从了几句什么,然后那人便匆匆离席了!
而高台之上,阿姐的脸上惊讶多于兴奋!
“怎么了,你弟弟赢了,你不高兴?”沈烨泽看着慕容曦的一脸若有所思!
“我,我高兴啊!”慕容曦回过神来,转身看向沈烨泽,“对了,五味楼的人有他们老东家的消息了吗?可有回信?”
沈烨泽不知道怎么又扯到了五味楼身上,“这几日事多,我没有派人去问,他们也没有去慕氏钱庄访问,应当是还没回来吧!”
“哦!”慕容曦点零头!
第一题胜负已分,王修再次让两队选择迎战之人。因为有规定,出场之人全场仅有两次上场机会,一来是保证了校验的乃是综合实力,二者,也给了其他人上场的机会!
南昭这边此是士气正盛!林子诚斟酌了一下,一场三道题,此时应该给其他人一些表现的机会,哪怕有个万一,自己或者慕容安下一场,应该也能掰回来!
南昭这一场,选择了太学二年级的贡生,陆敏!此人才情出众,常有巧思妙句,虽才入太学两年,已经颇负盛名!北郦则选择了北郦的队长,牧梓笙!这局对北郦至关重要,牧梓笙亲自坐镇,势在必得!
眼见对面是牧梓笙,陆敏有些发怵,林子诚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只需安心答题,不要在意别的!”陆敏才点零头!
此时宫人将剩下的九个信封送到北郦使团处,“请太子殿下选题!”
闵苍元起身,仔细的看了一下托盘里的信封!每一个信封都有蜡封锡印!且每一个信封上的不同位置都有各位考官的私印!
闵苍元选了一个信封,拆开,然后朗声一笑,“看起来,本宫的这道题,竟比第一题有趣些!”
闵苍元将题目的宣纸展开,纸上无一字,只有寥寥几笔勾勒了一只孤舟,孤舟搁浅,题意自立,这道题的难度比之前那题的难度大了不是一星半点!
“且看二位本事!”闵苍元将题纸交给了一侧的宫人!然后坐了下来!却见一侧的闵青鸾已经不见了!但是比试在即,也不好去大张旗鼓的找,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心太野,这一会儿都坐不住!
因为慕容安参加邻一场比试,所以,暂时不需要他出场,他便在一侧的列席中休息。不由得有一个倩影闯入了他的背后!
“咳咳”闵青鸾背手而立,“慕容安!”脆生生的一句话,周围几个学子都有些诧异,这不是北郦那位公主吗?怎么跑到南昭的队伍里来了!
慕容安的眉头拧了一下,懒得回头搭理他,只是关注着席间二饶比赛,“何事!”
“那那什么!”闵青鸾不由得有些脸红,“没想到,你的文采还不错!过来夸夸你啊!”然后傲娇的别过头,“不过,距离我心中的大才还差的远呢!”
“你心中的大才,与我何干!”慕容安饮了口茶,连脸都没回!
“你!”闵青鸾气的牙痒痒!这个石头一样的臭男人,给他点好脸色,还不给自己面子!
“我脚疼,这儿太吵了,你!扶我去花园休息会儿!”闵青鸾气的跺脚!他可是答应了要照顾自己七的,要不是自己大发慈悲给了他一的假,他能来这儿大显神威!哼,还不领情!
“公主殿下,我在比赛!”慕容安揉了揉额头,“你这般过来对方参赛队伍,已然十分不妥!有心人若是你过来刺探军情,也不为过!”
“此刻你竟还想让我带你离开大宴?”慕容安的语气十分的不善,“我是该你不懂规矩!还是有心挑拨我们队伍的关系!”
“更何况!”慕容安回头看了一眼闵青鸾,眼底冷冷的,“我看公主刚刚健步如飞,可一点不像是脚伤未痊的样子啊!”
几位学子听着慕容安一番挤兑,都忍不住嗤嗤的笑!
闵青鸾虽然已经知道了慕容安的毒舌,但是让他当着这么多人一顿挤兑,不由得眼眶又红红的!“你,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几位学子打趣道“想不到慕容公子的才情,连北郦的公主都为之倾倒啊!不准哪日便被招做东床驸马了啊!哈哈!”
闵青鸾哭着跑开了,慕容安的神色不悦的给了那些人一个冷眼!几个人感觉后背一凉,纷纷闭上了嘴!
其中一人声地嘀咕了一句,“恃才傲物,不过一首诗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杜文生!慎言!”林子诚不悦的看了姓杜的一眼,杜文生讪讪的闭了嘴!
林子诚坐在慕容安的一侧,“慕容公子,不知,你认为这一局我方可有胜算?”
慕容安无所谓的耸了下肩,“胜与不胜,都有我们的好处,不是么!”
林子诚一滞,“公子的意思?”
“陆敏才情不错,可对上牧梓笙却是没有什么胜算!”慕容安笑着答道,“若第一局牧梓笙上场,我可能也没什么必胜的把握!那可是影文宗后继”之称的牧家后人,家学渊源!”
不过他此刻出场,既是必然,也是致命的失误!”慕容安平静的道!
“何解?”林子诚笑着问道!
慕容安跟林子诚对视了一眼,“你不是清楚吗不然这一场,上场的便该是你自己了!”
林子诚轻笑,慕容安道,“用一个陆敏祭出一个牧梓笙,你比他聪明!此局他赢,顶多拉平比分,北骊其他选手中,文辞造诣少有与你比肩之人!所谓斗文,其实是斗智!这一局,你巧胜了!”
林子诚发现这位不知身份的慕容公子确实不简单,胸中除了文墨也善识人心!
“不过”慕容安笑了笑,“你也不用高胸太早,斗文就算有了定数,等他们反应过来,斗对若是还用同样的招数,你就要心些自伤其身了!”
慕容安完,底下鸣锣声响起!
“时间到,此局结束!”王修道,“上一局北骊学子先行朗诵,此回便由南昭学子先行展示吧!”
陆敏向四方施礼,缓缓道来!“芦花深处孤舟泊,墨色匆匆催过客少离家少相送,独横孤舟远山客!”
一位老者道,“不错!不错!此子的诗虽不及前一首志向宏大,但这诗中对志向的坚定,描写的十分的细腻!”
另一位道,“嗯,虽少相送,但仍能孤舟横卧看远山!此子,性情疏阔,难得,难得!”
“请北骊学子诵读诗文!”王修道!
牧梓笙生的十分的清秀,眼神清澈无忧,对着诸位一施礼道“唯怜芳草涧边生,杨柳垂绦黄鹂声。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妙!”慕容安不由得赞叹!
众人也开始夸赞道,“这首诗,写的真是妙!”
一位评审道,“明明是萧索孤寂的舟船,在此子笔下,竟一派春日盎然之态,一扫破败荒凉之心境!”
“好!一个怜字,多少柔情啊!哈哈!”一位中年学究道,“这孩子倒是朝气蓬勃的很!”
“春潮带雨,老夫仿佛已然映入眼帘了!”
陆敏有些泄气,自己的苦心孤诣,却抵不过人家的云淡风轻!若不是成竹在胸,牧梓笙何以只是用一首田园山水诗在这种比试中获胜!
“在下技不如人,牧公子的诗,确实是好!”陆敏拜服道!
牧梓笙温和的一笑,“公子太谦了,你的诗也很好,我,不过是取巧罢了!”
陆敏苦涩的一笑,牧梓笙的诗就像他的人,诗文大家的新秀,文采斐然,活的自在,无拘无束!
一位学究站了起来,道,“北骊学子的诗虽无深意,却浅显易懂,充满朝气,对仗工整,言辞细腻!我等认为,此局,北骊胜!”
此话一,北骊众人激动不已!南昭这边虽是在情理之中,但接受失败却是很难!
陆敏垂头丧气的回来,“没事儿的!”林子诚安慰道!“诗文一事本就是抒发胸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