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惯了听昔的脸,别人都入不了夏安晴的眼。
夏安晴垂眸,不冷不热道:“你是心甘情愿过来联姻的吗?”
林景逸闻声,心里骤然一紧,苦涩不已。
怎么可能会是自愿的呢?被当成棋子送过来联姻,只身一人在异国他乡,往后的日子都是苟且偷生。
林景逸迅速平复下心境,不卑不吭地应道:“父皇久闻女帝威名,有意联姻,景逸是自愿过来的。”
“我这儿可不是什么温柔乡,而是狼潭虎穴。狼国竟舍得把你送过来。”
夏安晴可不管什么自愿不自愿的,联姻不过各需所需罢了,谈不上什么感情。
林景逸眸子微眯,黑如深谭,看不出是喜还是悲。
他突然跪倒在地:“景逸,求女帝陛下收留。若是女帝不愿意留下景逸,景逸也无脸面回狼国了。”
卑微的话从嘴里说出来的那一刻,林景逸面露屈辱之色。
夏安晴瞥了他一眼:“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别动不动就跪下,拱个手就好了。朕不讲究这些东西,起来吧。”
林景逸有点诧异地站起来。
“你想留在后宫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朕有个条件。你只能留下一个贴身伺候的。”
林景逸低低地应了一句:“是。”
身边有没有人,都无所谓了。他不过是一枚弃子,只求安稳地渡过一生。
夏安晴吩咐宫人打扫寝宫,并让墨枝把林景逸带下去歇息。
狼国的使臣还在皇城里住着,晚上夏安晴举行宫宴,为他们接风洗尘,场面并不盛大,不过文武百官都参加了,算是给足了狼国面子。
林景逸也出席了,直到宴会结束,他也没说一句话,安安静静的。
夏安晴有些好奇,不禁多看了他几眼。
这样一来,引起了狼国使臣的猜测,他们都觉得联姻的事情十有八九是妥了,宴会上还令人表演了狼国的舞蹈助兴。
听昔像一个局外人,只说过两句话。
宴席散后,夏安晴喝得微醉,知道听昔今晚留宿令庆宫,沐浴过后,直奔那儿。
宫人说听昔正在沐浴,夏安晴吩咐他们不要出声,悄无声息地溜了进去。
布帘薄如轻纱,夏安晴刻意压低脚步声,慢慢地靠近浴桶,远远的便看见一个宽厚的背,一头长发散在浴桶外。
夏安晴没有打扰,站在外头安静地观察着。
过了一会,听昔侧过头。
“陛下要一直站在那儿么?”
被发现了,夏安晴没有偷窥的窘迫感,高兴的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陛下进屋的时候,便知道了。”
他的耳朵异于常人,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会察觉。
夏安晴自觉无趣:“唉,还想给你一个惊喜呢。你先洗吧,朕去外头等你。”
屋里放了几盆花,味道清新,夏安晴闻着舒适,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花瓣。
不久,听昔就出来了,只裹着一件浴袍,湿漉漉的头发随意披在肩上,让人浮想联翩。
夏安晴抿了抿嘴:“朕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好看了呢。”
听昔嗤笑:“新人第一天进宫,陛下不去瞧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