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初瞧着骆问笙又要发作的样子,赶忙主动坦白:“的确是世子送我的,我觉的挺轻巧,便带着防身,毕竟你没在我身边。”
骆问笙声音闷闷的:“我一回来就发现了,当时想着我不在的时候你多个心思防备也没什么不好,便没问,没想到这些里哪怕我在你竟也一直带着,难道不是为了记着世子的心意?”
“你又胡!”秦念初嗔他,“他将随身的给我本是顺手,难不成特意现给我做一把?那才叫用心了吧?叫你教我功夫,又啰嗦些没用的。”
骆问笙紧紧抿了嘴唇,虽不再话,却也不再有所动作,十分孩子气地抬眼斜觑着空,十分不满。
秦念初看他这个样子,哭笑不得,又没心情跟他吵,便放软了语气哄他:“好了,你若不喜欢,我不带了便是,来教我功夫嘛!”
被秦念初抓着手臂晃了又晃,骆问笙终于绷不住了,虎着脸往庭院中间走了几步,拿起身架来运了几招,然后收势:“花架子你不喜欢,可练童子功也来不及了,这组拳你试试看吧。”
结果秦念初依然不满意,嘴里嘟囔着,嫌这个太简单。
“简单?”骆问笙不屑,刚想笑话她,结果看见秦念初落势出拳,三五下里将刚才的套路的模仿了一遍,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你你”
“如何?”秦念初一笑,“问笙,我想学那些内功、刀剑、鞭子啊什么的,暗器也校”
“还不会走就想着跑,我儿时可是练了三年拳脚才给摸刀剑的。”归,扬声冲门口的庄元遥遥喊了一句,“去我住处将清霜剑拿来。”又抬脚去房内把书架上那把剑拿了来,“你便用这把清溪剑吧。”
这把叫作清溪剑的她倒不陌生,日日挂在书架上,起来也把玩了好多次了,但从来只看作是玩具,眼下真要当成武器,感觉还是挺新奇的。
当下抽出剑鞘,托在手中,口中兀自念叨:“若是我早年与你一同练剑多好,也不必如今现学了。”
骆问笙听她这么,终于有点好脸色:“那倒是,虽是一同长大,到底性情不同,我爱刀光剑影,你却只沉迷琴棋书画,不然我们做一对游历江湖的侠侣多有趣。”
骆问笙一边着,绕到她的身后微微倾了身子,一手扶住她的腰身,一手托住其皓腕,“唰”一下将剑身刺了出去!
“这样,对,托起来,利用上臂的力量传达给腕部,切不可只用手腕,容易受伤。”
温润的嗓音自耳边传过来,下巴上毛毛的胡茬擦到了秦念初的腮边,叫人心里也麻酥酥的,一时间她僵住不动了,仿佛时光在这一刻定格,眼前的景色也变得虚无起来。
承露和落葵这些来该看的不该看的也见过几回了,早就见怪不怪,已然练就了木桩子一般的本事,一个没法,一个不想,总之都权当没看见。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其实也没多久,只是之前双手托着剑身不觉得,这样单臂刺剑才觉出手腕儿又酸又累,终于,秦念初忍不住嘟囔一句:“好沉。”
骆问笙清了下嗓子,有点不自然的同她一起收回剑来,见庄元已经远远地托着清霜剑等着,招他过来,于是拔了那清霜剑鞘,伸手递给她:“试试这个。”
唷!原来这把更沉!
秦念初接的刹那胳臂闪了一下。
她只见过电视上刀光剑影花哨轻巧,以为刀剑好舞的很,又因之前南宫丘岳送她的那把特制的短刀挺顺手,并没想过这般实实在在的金属材料怎会不重。
骆问笙轻笑一声:“看你还学不学,恐怕举着都费力。”
秦念初斜他一眼,不肯示弱,抓紧了剑身努力刺了几下,倒也不是完全拿不动,毕竟她并非真的是娇滴滴的闺房姐,只是这样练起来也太吃力,到时候别剑术还没学成,胳膊先废了。
于是命丫头去将那把青铜刀拿来,又对着骆问笙道:“既然这剑我拿着吃力,那就先不急着学,等练好了拳脚再学不迟,不过我这有把短刀,还算轻省,也可先试试看。”
骆问笙口中应了,将两柄剑先收起来放到一旁石桌上,等回身看见落葵手里拿把刀,刚刚缓解的脸色就又不好看了:“他送把匕首也就罢了,怎么还送腰刀?”
“咦?你认识这刀?”秦念初一听,知道他又认出来了。
“废话,他的看家本事就是斜月刀法,京中子弟哪个没见过这把赫赫有名的帘栊刀!”
秦念初心里一震,赫赫有名?就这样轻易给了自己?赶忙拔刀出来细看,手指轻轻摩挲着刀身,又抬头看看。
青白日,没有月亮,可是想象一下那白衣少年在月下舞刀嗯,真是没想到,原以为翩翩佳公子耍剑最好看的,拿把大刀?好吧,好在这短刀挺轻巧
似乎是跑题儿了。
骆问笙脸色越来越阴郁,终于忍不住:“你愣什么?还睹物思人了?哼!那你去找他学功夫便是,何必叫我?!”着回身提了自己的剑便朝外走。
“问笙”秦念初喊一句,心里叹了一声,心想坏了又恼了,眼见着骆问笙脚步不停,只好抬脚奔过去抓他袖子,“问笙你站住!”
“你拦我干嘛,我走了你正好去请世子教你。”着依然要走。
“还有完没完了?!”秦念初急了,张开双臂横在他身前,不料脚下一趔趄,慌得随后一抓,另一只手的短刀还握着,顺着骆问笙腹向下滑,刺啦一声,下半身的衣衫裂作两半。
骆问笙只顾扶住眼前人,哪姑上自己,可是等秦念初站定了身子,上下打量一看,不但毫无歉意,还噗嗤笑了。
“叫你急走,再深半寸的话连中衣也破了,看你光着身子怎么出门。”完越想越好笑,索性放开了声,笑得直不起腰来。
阴着脸的骆问笙先是恼怒,低头一看看自己破碎的衣衫,立刻尴尬了,再然后,嘴里嘟囔了句什么,也就弯了嘴角,两个人就这么对着傻笑了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