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世但笑不语,径自往前走。
那个官员看不懂他这意味深长的笑容,急忙追上前问他,“袁将军,你别光笑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也说来与我听听。”
“大人说我糊涂,我倒觉得大人更糊涂些。”袁明世说道。
“嗯?”那个官员不解,“袁将军此话怎讲?”
袁明世没说话,只回头看了眼朝堂,巍巍宫殿,庄严肃穆。
殿前那一片空地前,积了一滩血迹,鲜红刺目的颜色,让人不由的惊惧心悸。
那位官员顺着袁明世的视线望过去,心下猛的一震,随即像被人抡了一棍子,霎时明白了袁明世话里的意思。
老虎发了疯,动不动就要咬人一口,还是离远一点好。
“将军高瞻远瞩,倒显得我目光短浅了。”那位官员叹息着说道“可将军莫要忘了,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就算将军离得再远,也还是皇上的臣民。”
“大人说得很对,我一刻都不曾忘记。”袁明世说道。
“那我就祝将军马到成功。”
“谢大人。”
天到了乍暖还寒的时候,阴一阵晴一阵的,将人弄的身体都不太爽利了。
京都城里的难民,都被赶了出去,官府出钱将他们安置在了城外,每日给他们施粥散粮,还为他们提供大夫药品,看起来是真的想帮他们渡过难关。
实际上,他们在暗地里玩弄了不少的手段
京都城里的百姓家中,最近经常少狗少羊,少一些家畜一些东西,他们找来找去,总是能在那群难民堆里发现狗羊之类的家畜骨头。
京都城里的一些小商贩,出城采买东西,每每经过安置难民的那块区域时,就会被劫,不但保不住东西,有时候还会被暴打一顿,更有甚时,护城河里出现过两具尸体。
京都城内的百姓,对这批灾民本来没有什么太大的偏见的。毕竟,都是生活在最底层的,他们受了难,也有官府安排处置,和他们的关系并不大。
可这些事一发生,他们与那些灾民之间的关系,算是彻底破裂恶化了。
京都城内的百姓,三天两头的状告外面的灾民。最可气的还是,每一次,官爷都护着外面的那些灾民,根本不管他们这些京都城内百姓的冤屈。
两边关系的裂痕越来越大,闹得也越来越不可开交。
终于,在一日有风的夜里,城外灾民睡觉的帐篷着了火,火被风引着,顷刻间蔓延了一片,几百号人,被火舌吞噬,死在了里面。
侥幸活下来的十几个人,病的病,伤的伤,根本成不了什么气候。
即使,他们也知道这火烧的蹊跷,可前后找了官爷好几次,希望官府能为他们申冤,却都被驳了回来。
城外荒地里,一位男子的左手和右腿都被布包扎着,里面不时的会沁出脓血来。
他身材瘦高,脸颊往里陷着,眼窝很深,眉骨高高凸起,脸色黑黄,显然是长期饥饿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