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往远处看着,见到另一位男子回来,他急忙撑着木棍站起身体,一瘸一拐的朝那人走过去,慌不迭的问道“陈铭,怎么样?这次官爷怎么说?有没有说帮我们查一下这件事的蹊跷?”
那位叫做陈铭的男子,他应该是不太会掩饰自己的情绪,满脸的失落赤裸裸的表露在外。
他其实从陈铭的神情中能看出来一些东西,但他依旧心存侥幸,不停的追问道“是不是有消息了?死了这么多人,官爷一定会管的,对不对?你快回答我啊!真是急死个人!”
陈铭的神情十分落寞,他微微低着头,轻摇着唉声说道“吴仑哥,官府又把我打发回来了,没用的”
闻言,吴仑双目顿时漫上猩红,他低吼道“怎么会没用?是不是你没给官爷说明白?”
“吴仑哥,我说了我都说了,真的都说了官爷说是我们夜里不小心碰翻了油灯,才酿成的大祸,真的没办法帮我们
我来的时候也想了,平时官府对我们很好,两边有什么矛盾,官府也是尽可能的偏袒我们,又为我们提供吃食、医药、帐篷之类的东西,对我们这些人确实是没有什么话说的。
如果是有人害我们,他们肯定也会管的会不会真的是我们这边的人睡觉时打翻了油灯,才唉,吴仑哥,我们总不能一直去找官府的麻烦吧?毕竟,他们也帮了我们那么多”陈铭小声说道,将“愁容满面”表达了一个淋漓尽致。
“你愚蠢啊!”吴仑忍耐着听完他这一番话,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恨不得用手中的木棍把他的脑袋给砸出来一个大包。
陈铭反驳道“吴仑哥,我怎么愚蠢了?做人要知恩图报,而且,我们不是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城内的百姓故意放火的吗?要不我们别再麻烦官府了”
吴仑被他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一直用手指指着他,俨然是恨铁不成钢极了。
这时,突然有一道男声传了过来,“他说的没错,你确实是够愚蠢的。”
陈铭和吴仑同时循声望过去,就看到一位十五六岁的白净清瘦的少年坐在一匹马上,正在路上远远的看着他们。
吴仑是他哥哥,在生气的时候骂他一句“愚蠢”也就罢了,现在,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也敢来骂他蠢,陈铭立马就怒了,他怎么也忍不了。
陈铭随手在地上捡了一根枯木棍,怒气冲冲的朝着马上的少年就跑过去了。
吴仑暗道不好,连叫了好几声让陈铭回来,他都置若罔闻。他只得忍着身上的烧伤,一点一点的往前挪,试图去阻止陈铭。
陈铭四肢健全,又是不足三十岁的热血壮年,不一会儿就冲到了路边,朝着少年呵斥,“你刚刚说谁愚蠢,再给我说一遍!”
“自然是你最愚蠢!”少年丝毫不畏惧,又字字清晰的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