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段樾突然被惊动,她冷声叫道“是谁?!”
元恒被段樾这一声吓得魂飞魄散,脑袋瞬间炸成一片空白,他条件反射的转过身去,还抬手捂住了双眼。
仿佛这样,就能抹刷掉他刚刚看过段樾洗澡的事实。
圣人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不符合礼法的,不该看的,便不能看。
虽然他并非有意为之,但他看到以后,却被段樾吸引,没挪开视线,还生了杂念,这对段樾来说,本就是亵渎了。
即使,将他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段樾本来洗得好好的,非常舒服,谁知,她突然听见了枯枝被踩断的声音。
“咔嚓”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十分突兀。
她警惕惯了,本能的回头一看,朦胧月色下,石阶上面,树木乱草前,竟真站着一个人。
明明她察看过的,而且,她一直以男装示人,怎么还会有人偷看她洗澡?
段樾只有一瞬间的困惑,紧接着就被羞愤淹没了。
该死的登徒子!
段樾在心里暗骂一声,急忙扯过来一件衣服裹在身上。
她可能是被气糊涂了,把她裹胸用的长长纱布,随手拿起来当成鞭子,推动内力,直接朝那人甩了过去。
段樾出手丝毫没留余地,迅速且精准。
纱布好似有生命一般,将元恒的上半边脸给缠住了。
自然,也蒙住了他的眼睛。
不能视物,元恒的听觉和嗅觉变得更加灵敏。
他仿佛听到了缠绵的水声
晶莹剔透的珠子从段樾发稍落下。
段樾赤着脚从水中出来,带起无数水花。
同时,纱布染上了段樾身体的香味,紧贴着元恒的肌肤,像毒药一样渗进他的血肉里,漫进他的鼻腔里,麻醉他的心肺,掠夺他的呼吸。
少年的心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每一下,都仿佛要撞出胸膛一般。
这边,段樾拽住纱布另一端,手臂猛地用力,狠狠一扯。
元恒一点也不反抗,任由段樾的力道将他的身体带倒。他摔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才在段樾身边停下。
“唔”元恒闷哼一声。
他的脑袋撞在了尖锐的石块上。
段樾可不会管这个登徒子的死活。躲在这里偷看她洗澡,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越想,段樾越是气愤,抬腿往他身上接连踹了好几下,等心绪稍微冷静一点,才停住脚。
“你在这里待多久了?都看到什么了?”段樾怒声质问道。
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免有点慌乱,对这个偷窥她的人,实在是心情复杂。
是把他狠狠打一顿,就此放了?还是直接把他摁水里淹死?
放了他,她心有不甘,淹死他,又太小题大做了。
虽未逞凶,但有贼心,不可纵容。
若他真的看清了她是女子,大战当前,为稳军心,她便不能留他了。
“快说!”段樾焦急的又往他身上踢了一脚。
元恒心虚,更觉得自己龌龊不堪,不知该怎么面对段樾,但迟迟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