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呶……”段樾也不问,立马将手伸到元恒面前。他继续吃他的饭。
段樾的手不大,很秀气,手指修长白净,因长年练武射箭,掌肉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却一点都不难看。
元恒小心的隔着衣袖将指腹搭在他的脉上,段樾的脉动很快,像是验证了他的猜想。
“以后不许乱喝酒!”元恒突然冲段樾吼了一句。
段樾:“……”
一头雾水的段樾反应过来,就要捏元恒的耳朵,被他躲开,段樾却不依不饶,非得把他的耳朵拽在手里才算完,“嘿,你个小兔崽子,你长能耐了?”
元恒沉着脸,不理他。
段樾无奈,“行啦行啦,我就喝了一杯,又不多。”
“你知不知道酒里有什么?”
“有什么?”段樾是知道那酒里没毒的。
元恒在段樾面前说不出来。
段樾见他面色古怪,骤然福至心灵。他挑起一边眉,身体往元恒那一歪,风流道:“难不成酒里放了什么能让人兽性大发的东西?连我家元恒都不好意思说了。”
元恒转头瞪他一眼,谁知,段樾的脸已经凑了过来,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元恒呼吸一滞,“噌”的一下站直了身体。
“别大惊小怪的,喝就喝了,皇上不是还赏了我两个美人么,大不了我今夜就好好尝尝温柔乡的滋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嘭”的一声,元恒听不下去,关门离开了。
“啧啧,这人越大,气性也越大了,管不了喽。”段樾摇摇头,继续埋脸吃饭,暗暗想着:元恒做的饭真好吃,没白养他。
段樾让府里唯一的一位老嬷嬷来他房间,把床上那两位美人儿给剥了个干净,从她们身上取下来的金银珠宝竟然足足装满了两个小木匣子。
这些珠宝换成的银钱勉强也能够军中将士过冬的。
心头大事一结,段樾松了口气,却愈发觉得身体火热,像被人往皮肉里塞了成千上万的小虫子,快痒到骨头缝里去了。
他正准备打盆水泡个澡,驱驱燥意,就有个小厮把洗澡水给他送来了。
“越来越懂事了。”段樾夸赞道。
小厮耳根一红,“小的可不敢吞这功劳,是元恒小公子让我送来的,说是外面天寒地冻,给将军暖暖身子。”
段樾用手试了试水温,刚好,里面还放了几味草药,都是暖身活血的。
他的眉眼欣慰的舒展开,嘴角也不由自主的扬了起来。果然,还是元恒对他最好。
“你下去罢。”段樾道。
“是,将军。”
那两个女人霸占了他的房间,段樾只得在偏室沐浴。
屏风后放置着一个木桶,上面氤氲着一层白白的雾气,还有淡淡的药香散开。
段樾闻到,心中的燥意缓解了不少。
他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掉,露出的,是凹凸有致的曼妙身姿,肤如凝脂,因酒里的药性发作,此时还透着薄薄的嫩粉。
束发的发簪被摘下,柔软密黑的头发好似黑色的瀑布一般落在莹白圆润的肩头,衬得段樾的那张小脸愈发精致。
这哪里是个男人,分明是个美若天仙的姑娘!
段樾将身子全部没入水中,舒适的温度让她忍不住低吟出声,回想起今日在皇宫经历的事,她只觉得她的父母把她从小就当男孩子养,实在是太明智了。
她这女扮男装的将军,不止骗过了旁人,连她自己在寻常的时候都想不起来自己还是个女子。而且,这么多年她所做的事,哪一件该是女子做的?女子该会做的那些活计,她也一样都不会做。
男人也好,女子也罢,只要大仇得报,她这一生,也就别无所求了。
皇帝酒中药的后劲很大,前面段樾还能撑得住,现在,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一片混沌,口干舌燥,身体内里火热,皮肉下的“小虫子”不停的在啃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