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樾掬起一捧水,往自己脸上用力一泼,接着狠狠的拍打了几下。
她并没有因此而变得清醒。
这股邪火,必须发泄出去。
段樾从浴桶里出来,用柔软的布条将饱满而嫩白的胸部紧紧裹住,又穿了件月白色的长内衫,腰间的带子松松垮垮的系着,她连靴子都没穿,赤着脚就迫切的往外跑。
等她打上几套拳,练上几套剑法,身上的情谷欠估计就能散干净了。
她刚打开门,还没来得及迈步出去,外面的人就从门缝里挤了进来,她连点冷风都没触到,那人就已经干净利落的将门闩插上了。
元恒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汁,站在门后,挡在段樾面前。
“好元恒,先让我出去一趟。”段樾心里一急,身上的火气更旺了,直烧得她声音都变了腔调,像陷进蜜里一样柔。
“你出去做什么?”元恒问她,视线同时下移,将段樾扫了个遍。
他的头发还没来得及束,湿哒哒的垂着,衬得一张脸无比精致魅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染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最为动情,红唇微张,吞吐着灼热的气息。
身上连外衣都没穿,脚更是直接露在外面。
如此急切,他是要去找什么人?当真如他所说,贪恋那温柔乡?
被元恒这样打量,段樾白皙的脚趾不由自主的蜷缩了起来,“我……我就是……”
元恒这孩子,从小就懂得心疼她,段樾不敢把自己准备自虐的事告诉他,偏偏落在元恒眼里,就成了难以启齿。
“不许去。”元恒直接把背贴在了门板上,俨然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
没等段樾发话,元恒又把碗递给她,“把这个喝了。”
段樾什么都没问,接过来碗,仰头将里面的汤汁一饮而尽。汤汁还是热的,很苦,能苦得人舌根发麻,可她就跟喝白水一样。
“呶,都喝了,可以让我出去了吧?”段樾将空碗给他看。
元恒摇摇头,颈以下的部分,一动不动。
段樾无奈的叹口气,她又不舍得打他。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段樾实在是撑不住了,药性已经让她的视线变得模糊,四肢也又酸又软,热流犹如潮水一样在她身体里涌动。
再待下去,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蠢事。
她伸手要把他从门后拽开,眼神不好,直接摸到了他的手,像冰一样又冷又硬,她猛地一个激灵,抬头问他,“你在外面站了多久?”
段樾已经听不到元恒的回答了,他身上的凉意让她迷失,满脑子都是要贴得他更近一些,再近一些……
“元恒……”段樾的声调彻底变了,听入人的耳朵里,能让人的身体酥麻半边,她却不自知的低喃出声。
“嗯?”少年心跳如雷,正要落荒逃开,就听见段樾又说了一句。
他说:“让我出去……”
元恒的眸色瞬间冷沉,如同泼墨般漆黑。
他还想着出去?!
他不允许!
他休想去尝尝温柔乡是什么滋味,也休想做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潇洒公子!
他通通不允许!
元恒暂时放开她,快步走向屏风后面的软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