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路抓起韩素沁的手腕，把她的手掌也放在了那支绿香的上方。

韩素沁感觉到自己的掌心一热，一种难以言说的灼痛感从手掌下方传来。

那些淡淡的烟并没有从她手掌的任何一个方向飘出来，而是直接透过她的指缝渗了出来。

“啊！”程佳看见这种状况明显很是吃惊，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韩素沁，眼神极其复杂。

“怎么了，程姐？”

程佳的这种占卜方法能占卜出什么只有她自己才懂得，龙路看她表情不是很对劲，心想莫不是又出了什么问题。

“呵呵，我真是小看你了。”程佳没有看向韩素沁，而是对着龙路说这句话。

“啊？”龙路一头雾水。

“邪事上头，自行小心。”

程佳说完这句话后，别墅里的仆人就来告诉他们早饭准备好了。于是程佳就直接拉他们过去吃早饭，对于占卜的事闭口不谈。

这一顿早饭吃得很是沉默，三人都在静静地吃着，脑子里全都在想自己的事情。

“她要留在这里对吧？”

吃完早饭后，程佳看向韩素沁，说的话却是在问龙路。

“对，下周我们要和芜痕进行集训。”龙路优雅地擦了擦嘴，“我不知道该怎么培养神者，所以想请你帮个忙。”

“好吧，我知道了。”程佳点点头，然后对着一个女佣说道：“去把二楼的客房收拾一下，小韩要住那里。”

韩素沁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把她自己的事给决定了，而她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只需要配合。

“那就拜托你了。”龙路看起来总是很忙，刚把韩素沁的事情敲定清楚，他就要走了。

“好。”程佳的表情没什么波澜，她和韩素沁一起把龙路送到了门外。

“我星期天来接你。”龙路对韩素沁说道。

韩素沁点了点头，然后龙路就开车走了。

“你是怎么跟他认识的？”

待龙路的车消失在公路转角处的时候，程佳突然开口问道。

“我，他······”这个问题倒是让韩素沁愣住了。

怎么认识的？

她的记忆被人拉回到了远方，她依稀记得那天下着雨，是那种毛毛细雨，然后一个男人撑着一把宽大的黑伞，把娇小的她挡在伞下。

“那和她呢？”

程佳看向韩素沁，眼里有些怜惜。

“她？是直谁？”韩素沁不懂。

程佳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说。

“龙路有跟你说过什么事情吗？”她试探着问道，“他有说过你以后的事吗？”

韩素沁摇了摇头，许久，才抬眼看程佳，“占卜的结果是不是很不好？”

邪事上头，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说，那你有想过吗？”程佳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你有想过你的前程吗？”

“我有前程吗？”

程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在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占卜的事情告诉韩素沁。

“这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韩素沁的最后一句话被海风给吹远了，但程佳还是听得真真切切的。她看向女孩，不知道是什么让她这么执着，哪怕什么都不懂，却也还是依旧选择相信龙路。

程佳看韩素沁面有倦色，于是就让她先去休息。然后自己走到书房，拨通了龙路的电话。

“喂，程姐。”龙路那头好像有风声，听起来还在开车，于是道：“等你今晚上有空了再和我通电话。”

“不了，今晚没空，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好吧，”程佳有些犹豫，但这件事她还是要和龙路说清楚，“今天占卜的时候我说你邪事上头，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龙路听完程佳的话后就想起了昨晚那个诡异的超市的事情，但他还是故作轻松地说道：“没有。”

“呵呵，没有？”程佳冷笑一声，“你再不收手，很快就会遇上麻烦了。”

“没事，程姐，我从小就是麻烦少年。”

见龙路开始和她扯皮，程佳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于是直接问道：“龙路，韩素沁到底是谁？”

“她是远启新一代神者啊。”龙路还在装傻。

“你既然敢把她带到这里来，就应该知道我已经看出什么了，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韩素沁到底是谁？”

龙路沉默了，电话那头突然没有了声音，程佳也不着急，而是继续静静地等候着。

“她是沉简的养女。”

听到沉简这个名字，程佳沉默了，但她还是不死心，又问道：“那你也不应该······”

“程姐！”电话那头，龙路打断了她的话，“程姐，无局游戏对于你来说到底是什么？”

“就是一场游戏。”程佳答道。

“如果只是一场游戏，那你为什么要躲在这里隐居？”

程佳哑口无言。

“程姐，你知道无局游戏是什么样子的，你也热血过，拼搏过，可后来呢？后来你为什么又心灰意冷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想在自己还没心灰意冷，还有热血之前，做一些事情。”

挂掉电话后，龙路的最后一句话让程佳久久不能会过神来，曾几何时，这好像也是她的梦想。

可是呢？不也还是被她抛弃了？

程佳不知道龙路到底想干什么，但她隐隐约约能猜到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这后面一定还会牵连到其他。可是她却不忍心了，她曾经抛弃了自己的梦想，现在要劝别人抛弃自己的梦想，她还是做不到的。

韩素沁躺在床上，通过窗子可以看到渐渐沉入海里的太阳。满满的余晖洒在平静的海面上，一声声潮汐声由远及近，这种惬意的时光，她还是第一次享受。

突然有人轻轻敲了一下房门，韩素沁立刻从床上跃起，打开了门后就看见了程佳。

“小韩，睡得怎么样？”程佳笑得很和蔼。

韩素沁从早上一直睡到傍晚，精神早就养足了，于是点了点头：“我已经休息够了。”

训练可以开始了。

“好吧，那待会儿我们吃完晚饭后，我带你去海边走走吧。”

韩素沁又点了点头。

两人饭后就到海边散步，程佳上了年纪后就很喜欢散步，她经常一个人来海边，只不过今天多了一个韩素沁。

“我看过你比赛的视频，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程佳笑着说道。

韩素沁脱掉了鞋子，赤脚踩在有些冰凉的海水中，她听了程佳的话后有些不好意思:“不，我做得还不好。”

“没有人能一开始就做好的，”程佳安慰道，“在我看来，你只要在努力那么一点点就可以了。”

“怎么努力？”韩素沁眼前一亮，她想快点提升自己的实力，不要再给远启拖后腿了。

“别急，”程佳笑了笑，“让我先来做个小游戏吧。”

“小游戏？”

“对，捡潮汐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