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蟹是什么？

韩素沁一头雾水。

“潮汐蟹就是一种螃蟹，每次退潮时它们都会跑上岸来产卵，等到第二天早上时才会爬回海里。”程佳看见她一脸迷惑，就解释道。

“哦，那为什么要捡它们啊？”韩素沁问道。

这跟神者的训练有什么关系吗？

“潮汐蟹动作灵敏，只要有一点动静它们就会飞快地把自己埋到沙里，想要抓到它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作为神者，要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周围一切的动静都要看在眼里，心里，这让才能在危机四伏的游戏中保护自己。捡潮汐蟹能够很好的锻炼韩素沁的反应能力和灵敏度，也能做大限度的开发她的潜能。

“神者在无局游戏中时没有体能优势的，所以我们只能通过一些特别的训练来培养这种能力。不要求能够和别人硬拼，但至少能够敏感的感知到危险，从而进行躲避。”程佳从身后拿出了一个袋子，并把它递给了韩素沁，“还有三十分钟潮汐蟹就要上岸了，你试试看自己到底能捡到多少潮汐蟹吧。”

韩素沁看着程佳递过来的大袋子，心里就有些发懵。

程佳说的那些韩素沁都懂，可捡螃蟹真的有用吗？

事实证明程佳没有说谎，起码在潮汐蟹的特点这一块她还是讲得很清楚的。这些小小的青蓝色的小螃蟹，动作快到飞起，稍微有一点动静，就立刻埋进沙里。等到韩素沁真正赶过去的时候，一个影子都没看着。

“抓不到。”韩素沁看着程佳，一脸无耐。

“加油吧。”程佳还是笑眯眯的，“可以慢慢来啊，今晚不行明晚继续。”

看样子程佳是铁定要她抓这些潮汐蟹了，韩素沁轻轻地叹了口气，任命地看着那些小小的螃蟹，又开始行动起来。

韩素沁的这个反应倒是让程佳有些吃惊，她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原本她以为韩素沁可能会坚持不了，于是她还专门为了给韩素沁做思想建设而准备了一大段说辞。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韩素沁除了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外，竟然一点反抗都没有。

简直乖到不可思议。

韩素沁没有看到程佳脸上的复杂表情，现在的她正想着怎么才能抓到这些狡猾敏感的潮汐蟹。

那些潮汐蟹稍微感觉到动静后就立刻埋进了沙里，过了一会儿又重新爬了出来。韩素沁低头看着它们的行动路线，就这样静静地等它们经过她的身边，然后出其不意将它们给抓住。

一开始这种方法确实能抓到一些潮汐蟹，可这种螃蟹就像是有智力一样，看见经过韩素沁身边的同伴都不见了，它们也就不再往韩素沁这边走了。

韩素沁幽幽的叹了口气，刚想挪动一下，那些小螃蟹们立刻就埋到了沙里。

“你或许不应该如此急切。”一旁的程佳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提示道。

“我该怎么做？”韩素沁问她。

“试着闭上你的眼睛，尝试用其他的感官去感觉它，感觉它动的那一瞬间，感觉它挖沙时的那一声细微动静，”程佳看着韩素沁，眼神温柔极了，“你不应该只学会用眼去看，在游戏中，能用眼看到的，都是假的。”

这句话很有深意，这也是程佳参加无局游戏所总结的经验。

按照以往，她是不愿意谈起和无局游戏有关的事情的，特别是那件事发生以后。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看见韩素沁后，心中那早已消失的热情好像又重新回来了。看到自己的接班人，只想着把自己全部有用的经验都教给她才好。

韩素沁尝试着把这句话听进心里，她闭上眼，却只听到海浪声和风声。

“我不行。”她有些沮丧，心里根本静不下来。

“没事，第一次都是这样的。”

程佳的话看似不经意间，却猛地让韩素沁心头一震。

记忆中，也有这么一个人跟她说：“第一次都是这样的。”

“你能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待会儿吗？”韩素沁问程佳。

“你不想回去吗？”程佳疑惑道，她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强求，于是打算循序渐进，却没想到韩素沁竟然要求继续，并且希望一个人待在这里。

“我想再试试。”韩素沁的声音越来越小。

“好······”程佳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欣慰还是难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离开了海边。

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韩素沁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压制自己内心的躁动。她知道程佳不愿意逼她，如果这次的训练没什么成效，她也不会受到什么惩罚，可是她不想这样。她要逼她自己，让她自己变得更强，这样才能帮助远启赢得冠军。

她绝不允许自己给远启拖后腿，绝对不行。

第二天一早，程佳刚打开门想去给门廊上的花浇水时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韩素沁。

“你，你昨晚上没回来吗？”程佳有些惊讶，她晚上睡得早。在临睡前还特地让女佣去把韩素沁给叫回来，可现在看韩素沁这个样子，肯定练了一晚上，“你这样会感冒的。”

程佳连忙把她拉进屋里，然后让人去煮姜糖水。

“给。”

韩素沁的脸有些红，但精神看起来还不错，她把一个沉甸甸的袋子递给了程佳。程佳一看，里面果然装满了潮汐蟹。

“熬了一宿，你不累吗？”程佳有些心疼地看着韩素沁。

“我没事，真的。”韩素沁表情很认真，“昨晚不冷，我也没有着凉。而且我想着要是能早点学会捡螃蟹，也许就能多学一些东西。”

“你为什么要那么拼命呢？”程佳不解。

“因为我的队友想赢，”韩素沁抿了抿嘴，“我想帮他们。”

“好了，我知道了。”程佳接过韩素沁手中的袋子，“先去休息一下吧，晚些时候我再教你一些东西。”

看见韩素沁瘦弱的背影，程佳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现在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龙路要选韩素沁才参与他的计划了，因为韩素沁太乖了，容易控制。

可这样对她来说也太不公平了吧。

程佳看着那些还活蹦乱跳的潮汐蟹，心中突然有些愧疚。

不知道龙路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