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尤正修抬眸了一眼她,随又低头调整着袖扣。
这话说的
“非得有事才能来找你?没事我就不可以来吗?”虞归晚回呛道。
手上的动作一顿,尤正修挑眉:“欢迎,乐意之至。”
听罢,虞归晚撇撇嘴:信你才有鬼
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的尤正修,勾勾唇角:信你才有鬼
诚如她所说,尤正修从容的整理着衬衣衣领,随后扯过一旁的领带。
“我来!”话落,说时迟那时快,跟在身后的“尾巴”嗖的走上前。
待回神,手里的领带就易了主。
不给他任何反驳机会,径自把领带绕过对方的脖颈,奈何身高不够,只好踮脚来凑,还不忘用喋喋不休来掩饰得逞后的小确幸。
“小姑姑交过我的,先这样然后再这样从这边绕过来再一掏”随着尾音而落,手上的力道同时也重了几分,踮起的脚尖重重的落下,失了平衡的她出于自身的下意识,像抓着救命稻草似的紧攥着手里的领带
毫无意外的。
因重力而后仰的身躯,被一条臂弯揽了过去,狠狠的撞上了温暖的怀抱。什么叫近在咫尺?虽然隔着一层布料,可衬衫下的温度依旧灼热着她的唇,一股似有若无的松香窜进她的鼻腔,被瞬间迷惑的大脑,失去了它的控制力。
松开领带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攀上了对方的颈,交叉后环成一个圈,额头抵在他的颈窝,缓缓道:“以后你都要像刚刚那样保护我,好不好?”
自懂事那刻起,她的脑袋里便被“懂事”两个字占领。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没有几个是不“懂事”的。
是讽刺吗?不,是现实。
生活不是童话,不是所有灰姑娘都会穿上适合她的水晶鞋。
她听够了那些:要懂事、要察言观色、即便再喜欢的东西也要装作不喜欢、不配拥有的贪心、欲望
她才十六岁,凭什么要懂事?凭什么喜欢也要装作不喜欢?凭什么不能有贪念?
通通都滚蛋吧!
原本环着她的腰的臂弯,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两只因双手圈在了他的颈重新踮起的脚尖,不知什么何时踮在了他的脚上。
时间流逝,尤正修就这般静静的站在原地,怀里拥抱着喋喋不休她,软软的甜甜的,甜的他的心都要化了。
“我不想做原来那个我了。”
尤正修:“可以。”你的万千模样,我都爱。
“现在开始,你只许对我一个人好,要宠我,不能骗我。”
尤正修:“好!”我能说求之不得吗?
“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
尤正修:“嗯!”对你,甘愿倾尽所有。
“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
尤正修:“遵命!”把你放在了心尖上,怎么舍得骂?
“别人欺负我时,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
尤正修:“好!”没人能欺负你,就算那个人是我。
抵在颈窝的脑袋离开,闪着光的眸子凝视着他,虞归晚拧眉:“你为什么不反驳我?”
尤正修目光落在近在眼前的那张红唇,喉结滚动了一下。
半晌,终是抬手用拇指指腹揩去了粘在红唇上的发丝,望着她的眼神,是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你说的都对,我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虞归晚:“”
每个小作精的背后,都有一位“不分是非对错”的霸总。
身后,传来声响。
尤啓欠欠的声音传来:“二叔,那丫头在你房里吗?”
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打破了两人之间变了味道的氛围。对她的想法,还不想被人窥视的尤正修,不得不放开禁锢在她腰间的手。
没有得到回复的尤啓,距离卧室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传进尤正修的耳朵里,幻化成一股子怨气:突然想砍点什么
相反,撩人而不自知的虞归晚,反倒平静的很,依旧整理着手里的领带,没有丝毫被打扰的情绪。
门被外推开,被眼前所看到而呆滞了一下的尤啓,待看清楚真实情况后,倒有些诧异:“你们在干什么?”
尤正修沉默:“”连个白眼都懒得给。
“眉毛底下那两窟窿眼儿是摆设吗?”虞归晚赠送一个白眼加鄙视。
嘿
这丫头,怼人怼上瘾了。
“你、你你就不管管?”尤啓气急,迫切想要寻找一个撑腰的人,连一句“二叔”都忘了喊。
奈何二叔护犊子厉害,一个白眼都懒得给他,还指望给自己撑腰?这不是妥妥的给自己找虐?万千情绪交加的尤啓,拿指尖点着两人,无声的诉说着:狼狈为奸。
目送车尾灯消失在拐角,虞归晚打了个哆嗦,然后紧了紧身上的粗线针织开衫。骨碌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顿时脚下的步子快了起来
尤正修离开半刻钟的时间,一辆骚包红的帕加尼出现在了老宅。半支烟的功夫,裹着像只熊似的身影,欢快的跳进已经打开车门的副驾驶,一溜烟儿的功夫,像个红火球似的跑没了影,来匆匆、去匆匆。
待听到响声后反应过来的尤啓,看到的只剩下他小姑留给他的车屁股。
尤啓:“”
所以,亲情是会消失的。
话说,这边被尤曲笙“拐”走的虞归晚。在小姑接到一个电话,气急败坏发了一通火后,莫名其妙的被带到这里。
没有任何解释,只是被叮咛要乖乖的在这里等她,然后目送小姑被一群人簇拥着离开的背影。环视四周背景板、照灯、工作人员推着两三排衣服经过,细思之前听到的。她,好像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杂志新年开刊封面,尤曲笙纯属救场。想想就愤愤的尤曲笙,心思早不知转了几转,她想怎么着也要在某人身上找补回来。
时光与你皆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