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之后孔大人还没脱去官服去逗弄自己的小儿子,就被孔老爷子给叫了过去。
“现在外面传的事你都知道了。”
外面的事?
孔大人一脸懵,旁边的莫大小声道,“是公子离家一事。”
怪不得今下朝时,孔大人总觉得有同僚对着他指指点点。
“是不是孔最把这事捅出来来了。”孔曾发怒,“真是糊涂,为了一时痛快做出这种事来,万一被有心人利用借此打击孔家,蠢东西!”
这种丢脸的事他还以为孔最会悄悄按下,没想到竟然会堂而皇之的捅出来,现在他只恨不得把孔最打死的好。
孔老爷子慢悠悠的喝着茶,“听你这意思,是打算把寒蝉暗中处理掉?”
“虎毒尚且不食子,儿子怎么会如此作为,只是将他私下送走是少不了了,必须让他离开京城。”
“如果是一开始的话,这个方法倒也可以,只是时到今你若真这么做了,恐怕参你的折子即刻就会被送到皇上案头去,到时为苦主的寒蝉再被人唆使,攀咬你两句,我看你这太傅是做到头了。”
孔曾额上冷汗一片,到时候别说实话他,恐怕整个孔府都将被连累。
孔大人对着孔老爷子叩首,“还请父亲赐教。”
“此事影响已经太过,现下有两个方法可用,一是把寒蝉接回,谣言自然可破。”
前脚才把孔最赶出去,后脚又把它迎回来,这简直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孔大人斩钉截铁,“此法绝对不行!”
“那就只能用第二个了。”孔老爷子慢慢道,“以无可恕之罪行,将孔最驱逐出族。”
孔老爷子说的不是驱逐出府,而是驱逐出族,自此孔最再与孔家无任何干系。
孔大人心里一惊,“这样……”
“这样他就能孔家彻底撇清关系,来,即使有人想用他大作文章,以非族人的他,也掀不起任何风浪。”
孔老爷子又说,“此事我已通知孔家族老,相信近就能办下,只是罪名上还要你看着办。”
孔大人浑浑噩噩的从孔老爷子那里出来,即使站在烈下也满冰凉。
为亲父,却要想方设法给亲子设定罪名,此事简直听来荒唐。
可是他不得不去做。
旁边院里传来婴儿啼哭,孔大人不往前走了两步,耳边却又响起孔老爷子的话来:“我派出去的人查出,将此事传出去的人不是寒蝉,这根源出自孔府。不过这无伤大雅,说到底,我们期望的事都成了。”
京城,魏府。
“你这婢女,我说要去见你家小姐!”魏如柳咬牙切齿,“你却在这里百般阻拦,背主的jiàn)婢,再不让开小心魏府刑罚!”
双喜挡的结实,“魏大小姐,奴婢再说一次,小姐出门去了,您若有事还请明天请早!”
“简直放肆!”魏如柳那受过这气,她甩袖走却见一旁的魏紫轻轻拉住了她,“如柳姐姐,这事干系的可是整个魏府的颜面,魏朱她没见过世面,这事还得是大姐姐出面。”
被魏紫这一捧,魏如柳心气顺了不少,她扬着下巴看着双喜,“识相点就让你家小姐出来乖乖求我,或许我能看在魏府的颜面上帮她一帮,否则到时太子高朋云聚,看她如何收场!”
双喜现在总算是明白了,怪不得这两人大清早的就派人过来看了两三趟,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哪。
想到魏朱出门前吩咐的话,双喜促狭一笑,“姑娘出门前确实说过想要寻人来帮忙呢,不过他说了,因为这次宴会之人份尊贵,所以只需一位从旁协助,两位小姐若真想帮忙的话,不如趁着姑娘不在,先决定一下哪位过来吧。”
“自然是我。”魏如柳轻飘飘的看了眼魏紫,眼中不屑毫不遮掩。
魏紫脸上的笑挂不住了,魏朱这jiàn)人……“魏大姐姐说得对,跟你比起来我差的还多,这次自然是你去。”
魏紫脸带羞涩,“只是妹妹从没见过这种场面,到时候还请姐姐许妹妹过去一睹姐姐安排上下掌控全场的精彩。”
魏如柳傲然点头,“只要你到时候不惹事,自然是可以让你过来一看的。”
魏如柳施施然转,“没想到这魏朱还知道来求我。”
魏紫心道“还不是你自己着脸凑上去。”她心中暗恨,早知道魏朱缺一个帮手,她就不喊魏如柳,而是自己来了。
要知道太子宴会上请的可都是京城勋贵,随便哪一位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若是能牵扯上其中一个……
魏紫回头看了眼这座小院,虽然她没想过有朝一自己需要借着魏朱的名头在京城立足,但不得不说的是:太子妃之妹这个名头十分好用。
魏朱你等着吧,虽然我现在需要借由你,但是我很快便能超过你的。
“你这样跟她们说了?”
魏朱一回来,双喜就把今天的事给回禀了一番。
“都按姑娘吩咐的说了,”双喜道,“如姑娘所料,最后是魏家大姑娘占了上风,不过奴婢看二小姐那神色也全然不像是难过的样子,总觉得……”
“一肚子坏主意。”魏朱笑道,“她那个人,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只是这次怕是不能如她所愿。”
如意有些担心,“姑娘这话现在说出去了,到时又不从中选一位出来,会不会引起大理寺卿不满,毕竟魏大小姐是他的女儿。”
“他们就算不满还能把我吃了,以前还能让她们放肆,若是现在他们还不乖,剁了他爪子就是。”
“上次带回来的匣子哪?”
如意把旁边的一个匣子捧上。
魏朱换上窄袖收腰的红色男装,蹬上长及膝盖的黑色长靴,披上宽大狐裘,双喜蹲下给她系上玉佩香囊。
魏朱从那匣子里挑出一副连着细细金色链子的西洋镜,将之架在鼻梁,镜面带着一些度数,她眯了会眼睛这才适应。
双喜整理完衣角刚站起来,就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狐裘丰盈蓬松的皮毛将那下巴衬得尖尖小小,金色的西洋镜架在那鼻梁上却凭添一份神秘深邃,此时那眼睛眯起红衣如火,真真是妖孽临世。
“双喜又看呆了哪。”如意拿着琉璃梳忍不住打趣,“主子若是男儿,恐怕这满京城的姑娘都要为此耽误终。”
“那如意你哪?”魏朱笑着,“你也一见无双误终?”
如意没有回答,只将琉璃梳在那发上轻轻梳过,“这次一半编做细辫,一半披散如何?”
“只要神秘,好看,符合无双公子就好。”魏朱笑看着镜子,“今天可是我一掷千金的好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