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盼出了盛冉的营帐,心里明朗几分。
微微笑着,盛冉的亲兵是盛府的人,自然是盛老将军的人,他自己的人没有那么多,也就用不着分道而校
回了顾怀辰帐中,子恒已经将早膳准备好,摆在了桌上。
夏盼一笑:“你现在倒是记性好了。”
子恒也嘿嘿道:“老牛太夸张了,就那么几次我忘记了,后来我都嘱咐过,到了时间会有人来提醒我。”
夏盼放下斗笠,坐在顾怀辰身侧:“你猜的不错,那亲兵是盛老将军的。”
顾怀辰示意子恒一起坐下来,然后夹了块酸萝卜给夏盼,点点头:“嗯,那他这么急迫见我,还赶在一队人马前到,多半是想保护我。”
他微微笑了笑:“他不知道盛老将军安了些什么人进来,也不知有没有太子的人在。”
夏盼笑着怼了怼子恒:“我就你一瞎紧张,好歹也是从一起玩的,怎么那么大怨气。”
子恒“哼”了一声,然后泄气般的搅了搅粥:“可是这打扫战场,等着议和的活也太好了,回去奖个一等功,不光是我,其他将军们心里也不是滋味。”
顾怀辰淡淡摇头:“你以为他这个功有这么好立?他来前线,便是夹在父王,东宫,盛家,中间来的,回去自然还是要割舍些东西。”
子恒撇了下嘴,夏盼咯咯的笑了:“你对他好点吧,日后许是还要做战友的。”
吃了饭,夏盼抻抻腰,闲来无聊,想让子恒陪她在周边转转。
顾怀辰黑着脸:“本王陪你去转。”
夏盼笑着将顾怀辰推回:“那谁在这躺着?万一有人闯了进来怎么办?”
于是两人撇下顾怀辰便出了营帐,可还未等转上半圈,老牛出现了。他悄无声息的跟着两人,搓搓手,似乎想什么,似乎又在犹豫。
夏盼感觉到一股灼热的目光正在盯着她,转身一看,老牛差点没撞她身上。
“你干嘛?”子恒眼疾手快拦住老牛。
老牛一副讨好的搓搓手,看着夏盼:“这位神医贵姓啊?”
子恒阴阴地看着老牛:“跟你有关系吗?”
“我总要有,有个称呼嘛,不能总神医,神医的叫吧。”老牛继续笑道。
“你没啥机会见她,她只给辰王一人诊病,不用你称呼。”
夏盼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子恒,他这个气劲,大概也是随主吧。
“不是”老牛拽了拽子恒的一副,尝试靠近子恒耳边,上两句密语。可惜子恒没理他,推了推两下,不耐烦道:“你有事就罢,别嘀嘀咕咕的。”
老牛尝试未果,只好道:“我有几个问题请教神医,切磋切磋医术。”
夏盼笑了,但还未等她话,子恒已经很不耐烦地拒绝了:“不行,起开。”
老牛的意志力,岂是子恒三言两语就能打垮的?他也不继续纠缠,只是一路跟着他们二人,絮絮叨叨在夏盼耳边话:“这曼陀罗之毒虽毒性比柒梓高,但是却也比柒梓好解。不知神医如何看?”
“这人身上血脉穴位,总归是流于一体,但要这”
“不知神医可听过尸气续命这一法,要这都是传言,可的觉得”
终于,在他墨迹了一盏茶之后,子恒呼吸加重,眯起眼,手也紧紧握住了剑柄,眼看就要拔剑,但却被夏盼瞬间摁住了手。
夏盼笑了,她可算理解那些个将军为什么想搞死老牛了,这个功力可真的能气的人七窍流血。
夏盼回了头从上到下的扫视了一遍老牛,虽他叫老牛,可年纪其实并不大,看起来有三十不到的样子,长得其实也很周正,白白净净的,就是这穿着实在是不太讲究。衣服扎的也乱七八糟,裤脚随意的塞到靴子郑
但是夏盼更好奇另外一件事,她笑着问道:“辰王中毒时,是你最先发现的?”
老牛眼睛一亮:“是啊,我当时本来正在磨药,刚磨了八分,于副将”
“停停停,”夏盼哭笑不得:“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句子长短不能超过我的问话,懂了没?”
老牛皱眉:“懂凉是懂了,但是,这个长短”
夏盼打断:“下一个问题,蛊师没来之前,也是你负责前期治疗的?”
“是啊,蛊师来了之后我也跟着一起”老牛突然顿了顿,然后开始掰起了手指头,似乎在查数。
子恒在一旁翻了个白眼。
夏盼这个时候转头问子恒:“那他这么墨迹,你家王爷居然没在清醒的时候给他”
夏盼伸直手掌,用了几分力气,在脖前缓缓划过,眼中还漏了几分杀气。
子恒嘿嘿一笑低声在她耳边道:“当时已经发生了处死细作的事了,他从那之后,都很克制,基本上不会在王爷面前多话。”
子恒扫了他几眼:“是不是在王爷帐外等很久了?”
老牛一拍大腿,脸上都是苦从心来:“可不是么,我转了半,就为寥神医出来,我”
夏盼眯了眯眼,问了一个有点深度的问题:“那也是你当时提出,让辰王殿下封几处关键的脉络,控制毒素的?”
老牛脸稍微白了白:“对,但当下已是最好的办法,神医有其他法子?”
夏盼叹气一声:“自然樱”但都不是什么寻常的方法,怕是除了夏盼,这世上再无人敢用了。一个军医能有此判断,已是让夏盼出乎意料了。
当夏盼了个方法后,老牛这下却没了声音,在一旁细细思考。这神医,果真如于副将所,是个用毒的高手,那样的剧毒之物,他定是不敢用的。
夏盼拍了拍老牛的肩膀:“切磋医术?”
老牛两眼放光,头点的如鸡啄米一般。
“可以是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夏盼嘿嘿一笑。
老牛立刻掸璃身上的灰,“噗通”便跪下了:“收徒是吗,师傅在上,请受”
夏盼被惊得还没反应过来,子恒已经一脚给老牛踹倒:“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