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日里,碰撞又交缠的气息绽放出诱人的美丽花朵。
宋暮烟面色潮红,手指攥紧了被子,鼓了许久的勇气,才小声问:“还、还要继续吗?”
她说得声若蚊呐,落在霍峥耳中,却如擂鼓。天人交战良久,到底还是顾虑宋暮烟身体的担忧占了上风,他腮帮绷紧,额头青筋都蹦了出来,气息粗重地闷声道:“……今日、没准备好,改日吧。”
宋暮烟脸上火辣辣的,见他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便“哦”了一声,虽然她并不知道做这档子事还要准备什么。但霍峥说要准备就准备吧。
晚上在外面玩了一晚上,回来后又承受了漫长又缱绻的亲吻,不多时宋暮烟便沉沉睡了过去。倒是霍峥花了许久才平复气息,但抱着怀里的人,却怎么也睡不着。好不容熬到了天色微亮,便起身去打了两套拳又练了半个时辰的枪,才迎来天明。
等宋暮烟起来,两人一起用了早膳,霍峥才找了个理由出府,去寻司昀。
接连替余氏和沉母诊过病开了药后,司昀无事可做,便又回了自己的小医馆,只偶尔才需去王府替两位女眷诊脉,日子过得十分悠哉。
这日他躺在摇椅上烤着火,就见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又被人推开了。霍峥面色沉凝地走进来,锐利目光扫过四沉后才道:“有事找你。”
司昀一瞬间紧张起来,以为是燕州有急事,引着他去了内室又支开药童,妥善关好门才问道:“可是燕州有事要我去?谁受了伤?”
“……”霍峥莫名看他一眼,道:“与燕州无关。”
“哦……”司昀略放心了一些,挺直脊背却依旧绷紧了,困惑道:“那是何事?”如果不是与燕州相关的大事,王爷神色不该这么凝重。
霍峥长久凝视着他,沉默。
司昀亦满头雾水,瞪大了眼睛等他说。
良久,才听他道:“我有一个朋友……”
嗯?司昀心想,莫非是有个朋友重伤了需要我去救治?
“……他娶了一位女子。”
司昀:“?然后呢?”
霍峥极缓慢道:“如今我那朋友准备与内人圆房,只是他天赋异禀,那物……生得极大,怕会伤了内人,所以托我来问问你。”
“……”司昀木着脸与他对视。
霍峥有些不耐:“你可有办法?”
司昀嘴角抽了抽
“这办法有是有……”司昀慢吞吞道:“那就是保养之法……”
“如何保养?你写下来,我回去……”霍峥生生转了个弯:“……回去交给我那朋友。”
司昀当做没发现,笑呵呵继续道:“稍后我都写下来,只是不知道王爷说得天赋异禀,是有多……天赋异禀?”司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霍峥黑着脸,额角青筋鼓动,到底却还是给他比划了一番大小。
司昀“嚯”了一声,提起笔在纸上写字,嘴上道:“那事前也要好好准备。免得伤了。不过这事嘛,其实还要多做,配合默契习惯了就无大事。”
霍峥拧着眉:“多了会不会对承受的人有妨害?”
“这就要配合我说的保养之法了。”司昀嘿嘿一笑,将写满小字的纸张叠好交给他:“王爷拿回去照着做……不,我的意思是说叫你那朋友照着做便可。”
霍峥板着脸瞥他一眼,将纸张妥善收进袖中,才转身离开。
用完午膳后,宋暮烟便去了舒雅院。舒雅院里余氏和宋暮芝正在叫丫鬟们收拾箱笼行李。元宵之后便出了年,余氏早早就跟宋暮烟提了,觉得母女两人总住在王府里实在不像话,出了年便准备去庄子上住。也免得外人拿这事做文章传闲话。宋暮烟见她坚持,只好同意了。
元宵一过,余氏就立刻张罗了起来。
宋暮烟无奈:“怎么就这么着急了?”
余氏瞥她一眼:“庄子上都收拾好了,隔着也不远,你若是想我和你妹妹了,就来庄子上看我们。”
宋暮烟知道若是自己再劝,她娘能有一百个理由来堵她的嘴,只好道:“我知道了,那娘你坐下别动,叫下人们收拾就行了。”
余氏正好也累了,这才停了手歇一歇。
边上候着的王富贵见三人闲坐歇息,想着刚刚听到的消息,有心讨好道:“今早老奴听人说,宋相国府上昨晚上闹了不小的事,半夜里宋大公子跟做客的表少爷打了起来。”
宋暮烟眉毛一动:“宋长煜和李尹霖打了起来?”
“是。”王富贵弯着腰讲道:“听说原本是一起去看花灯的,结果回来时就不太高兴。后来不知道表少爷跟宋大少爷说了些什么,两人在书房里吵了半晌,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了起来。表少爷伤了一只手,宋大少爷破了头。半夜里还把老太君给惊动了,老太君当时就气倒了,早上正拿着宋相国的帖子进宫请太医呢。”
宋暮烟不知道还有这回事,正诧异着,就见门房进来通报,说有位叫做李尹霖的少爷求见王妃,此刻正在大门外候着,问她见不见。
“李尹霖怎么上王府来了?”宋暮烟略皱眉。又想起李尹霖跟宋长煜间的纷争,难道这里头还有宋长煜什么事?
“把人带去厅里吧。”宋暮烟沉吟一瞬,便决定还是见一见,把事情弄清楚。
李尹霖右手被绷带吊在脖颈上,脸色也有些憔悴。宋暮烟进了前厅,看见他着实惊讶了一下。她只听王富贵说两人打了一架,却没想到这一架还打得挺厉害。
倒是李尹霖看见她,连忙起身,颇有些狼狈地一揖到底,向她致歉:“这回连累王妃了,王爷没有因为昨晚的误会责怪你吧?”
他小心打量着宋暮烟,见她气色无异,也没瞧出身上有伤的样子,这才放了心。
宋暮烟见他这番做派,神情也十分诚恳,原本看热闹的心思就歇了一些。这位表哥似乎跟嫡母李氏的做派并不一样,因此宋暮烟待他也多了几分真诚。
“这是怎么了?我听说表哥昨晚跟大哥起了争执?”
“果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李尹霖苦笑一声道:“也不瞒王妃,还是因为昨晚的误会。我昨晚喝多了酒,就是大表哥怂恿我去寻王妃,他在一旁替我望风。后来王妃同我把误会说开后,我原想去寻大表哥喝酒,却没想没找到人。这才反应过来,他可能是故意怂恿我去寻你,然后待王爷回来时撞个正着,好陷害我们。”
“我为此事去质问他,谁知他竟然真的承认了。”李尹霖面露苦涩:“我一时不忿,才与他打了起来。”
宋暮烟惊讶:“要说大哥向来不喜我,陷害我就罢了。怎么连表哥也……”
李尹霖神色郁郁:“因为我少时连中双元,姑父常以此事训诫他。大表哥为此对我怀怨已久。只是如今才找着机会……”
他一向把这个表哥当做知心好友,不管是少时慕艾还是后来接连守丧不得科举的苦闷,都向他倾吐过。宋长煜也如一个可靠的大哥一般开解他。却没想到他其实早就暗藏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