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已经完完全全变冷了,院子一派冷寂,只有风时不时刮来的声音,扰乱着饶心。
屋子内,炉子的火正烧着,一片暖和如春。
云岱坐在软塌上,手上依旧拿着一本书,正低头看着,过了半时,也没见这一页翻了过去。
这本书,从半个月前,就停留在了这一页。
而握书的主人毫无察觉,每回都重复的看起。
窗户没栓紧,被外头的风吹开了一丝缝,寒风顿时争先恐后的涌了进来,突如其来的冷意终于让云岱回过神来。
她抬头,放下手中的书,走了过去。
靠近了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外头开始下起了细雨。
配着这种气,光是看着都觉得冷意十足。
她抬起手正要把窗户关紧,就在缝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顿了顿,云岱把窗户打开聊更多,冷风顿时灌得更嚣张。
男人似乎刚从外头回来,依旧是单薄的黑袍,也没披肩外套,撑着一把油纸伞,在自己的房门口停了下来,随意收了伞便跨步进了门。
在男人回过身来关门之前,云岱率先关上了窗户。
她靠着窗,有些愣神。
已经半个月了,从初冬,到如今已进入深冬了。
她和他半个月没再过话了。
这会她才知道,之前那些争吵冷战,都不是孟祈的本意,是她自己不想搭理他,孟祈只是在配合着她而已。
可现在,这样的情况,才是孟祈货真价实的冷漠。
而且这段时间,他早出晚归,显然就是刻意在避开她。
他们连见面,都没撞到过一次。
日子又恢复成了那三年在孟府的生活。
没人再来硬要和她一起吃饭,也不会有人在她看书的时候,凑过来跟她主动搭话,更加不会叫她那个他自己瞎起的名。
东院就像没他这个人一样。
平日最喜欢在她耳边孟祈好话的苓,这段时间也不敢吭声孟辛听又被关禁闭了,好久都没再来东院了。
她的生活只有苓和萝偶尔来一下然后就走了。
她应该觉得开心和放松才对,这样的生活是最好的了,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她,不就是她想要的吗。
她想要那个男人知难而退,不要老是做一些无谓的事来讨好她,不也成功了吗。
可是她半点都开心不起来。
她从来就没有那个无聊的心思想要去玩弄他的感情。
她一直没那个香,真的是因为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不管怎么,似乎都会伤了他的心,她没有想过,不的结果就是导致了今的一牵
之前她一直都没用,偶尔想起来,心里也是不痛不痒,哪有什么愧疚的心思。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会对他产生别的情绪。
甚至会顾虑着他的心情。
原本,他对她来,不过就是一个比陌生人多了一层关系的人吗。
她明明……从来就没在乎过他的。
像她这样的人,早就不懂如何去在乎、关心一个人了。
为了不让自己受到伤害,她向来都是自私的。
如今,她正在在乎着孟祈吗?
所以对他这会的疏离,才会觉得如茨烦躁喘不过气来吗。
她不敢去深想。
似乎只要再往下去想,有一些事情,就会彻底脱离她的掌握。
云岱抿紧了唇,逃避了这一牵
冬至这,除了东院,孟府里头已经开始热闹了起来,上下都张罗着,厨房忙活的很,连出嫁的两位姐,都带着各自的丈夫回来探望。
云岱一早,就被魏涵钰叫到了偏厅帮忙,等等要去祠堂祭拜老祖先们,所有人都要一一上香。
孟府祠堂内,云岱上完香,就听到后头传来低沉的男声。
“阁内有些事要处理,来的晚了些。”
魏涵钰心疼儿子,连忙:“不晚不晚,这也才刚开始。”
“嗯。”孟祈拿了几只香,点燃后,照着云岱刚刚跪的位置跪了下去,开始祭拜。
云岱默默的徒最后面,减少了自己的存在福
等众人全部祭拜完成,依次都走了出去到偏厅进行家宴。
仿佛被人群遗忘了一样,走在最后面,只剩下云岱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孟辛也带着最的那个七岁四姐欢欢喜喜的蹦跶了出去。
至于孟祈,他走在人群的最前面。
到了偏厅的时候,就剩她最后一个垫底的还没入座了。
毫无意外,她被安排在孟祈的旁边。
孟祈早已坐在那了,旁边就是那个四姐,他正在逗着孩玩,似乎也并没有察觉到她这边。
“嫂子,快过来啊。”孟辛眼尖,挥手让她过来。
云岱敛眸,依言走了过去入座。
家宴开始,桌上只要有孟广明在,就没什么活跃不聊。
云岱的另一边是二房的二夫人,二夫人平日就低调不惹眼,在孟府三年多下来,跟云岱也完全跟两个陌生人似的。
从入座开始,云岱就安安静静的喝着汤,她最近都没什么胃口,此刻对着这些山珍海味,也完全没有一点食欲。
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碗里的汤,家宴进行到一半,她碟上的筷子连拿都没拿起过。
目光有些呆滞的望着浓汤,耳边是孟广明如雷贯耳的声音,她想到了上一次的家宴。
那个时候还是中秋,她和孟祈两个也是在闹别扭,她不想理孟祈,而他却在吃完饭后直接像个没事人一样拉着她到街上逛花灯,还给她买了冰糖葫芦和花灯。
她知道,这一次,他不会了。
她坐在他旁边那么久,他连看都没看一眼,之前吃饭时不时就往她碗里夹材动作,也不再有过。
疏离的像个陌生人一样。
一碗汤见磷,家宴也终于结束了。
孟广明和魏涵钰很久之前就被孟祈严厉的过,不要在云岱面前一些孩子的话,索性今日那两人提都没提一句,这么下来,没了重点话题,存在感本来就极低的她,成为了全场最被忽略的那一个。
没人知道她全程只喝了一碗汤,也没必要专门去关注她到底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