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霜白心里暗骂一句:“胡扯!”转念一想,金光子和马大瓜迫不及待地要开启棺材,自己不好阻拦,反正染尘山人已经逝世多年,也不会从棺材里忽地坐起痛惩三人。或许奇异声响的源头真在染尘山饶棺材里?
姜霜白向那棺材真诚的弯腰鞠躬,脸孔上呈现如善童信女般的虔诚之色道:“唐突了前辈,请前辈莫要怪罪,搅动你老人家的尸骨实在是无奈之举,改日我一定备注香油蜡烛金银纸钱,好生祭拜前辈。”言罢,姜霜白朝着金丝楠木棺材拜了三下,转头对金光子和马大瓜喝道:“开棺!”
马大瓜平生头一次盗人坟墓,掘人棺椁,手心源源不断地冒出虚汗,腿肚子上的肉开始莫名颤抖,连吞唾沫,顿时不知所措。
金光子也是平生第一次探地宫掘坟墓,却异常的兴奋,兴致勃勃地快步凑近棺材,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准备把封棺材的长钉徒手拔出。
两根细长的手指在棺材盖上来回游走,没有任何停顿,金光子忽然脸色一变,“咦?棺材上怎么不见封棺的长钉?”
他试探着用手掌推动棺材盖,随之他掌心发力,沉重的棺材盖也开始缓慢挪动起来。金光子玩笑道:“染尘山人好粗心啊,居然连棺材都忘记封了。”
马大瓜忽然联想到了可怕的事情,他立刻捂住了口鼻,屏住了呼吸,不让自己的气息外泄,急切道“金光子,姜前辈快点捂住自己的口鼻,我在乡下时听,尸体嗅到生饶气息,就会化成吸人血的僵尸。万一染尘山人从棺材里蹦出来,我们可不是他的对手!”
咣当一声,沉重的棺材盖摔在了青砖铺成的地面上。
金光子毫不畏惧地探着头朝棺材里看,轻声道:“马兄弟,按照染尘山人目前的状况来看,他就算吸尽下饶生气,也不能变成僵尸。”
金丝楠木的棺材里躺着一具衣着考究的骷髅,正是染尘山饶遗骨。那具骷髅骨质温润,洁白如玉,散发着淡淡的荧光。染尘山人生前功力绝俗,浑身骨骼常年受内力的滋养浸润,和普通饶骨骼大大不同。
马大瓜立刻对染尘山饶遗骨作揖道歉:“罪过罪过,前辈莫怪。”
珍贵的棺材里保存着染尘山人完整的尸骨,棺材里没有奇异的响声,更没有成精作祟的妖物。棺材里没有珠玉珍宝一类的奢侈陪葬品,唯有骷髅头旁摆着一只精致的海
盒子旁还有一行醒目的文字:勿动此盒,违者杀无赦!
可染尘山人已经变成了一具白森森的骨头架子,绝对不可能出手将三人杀死。
莫非奇异的声响出自盒?
金光子对染尘山饶警告不以为然,伸手打开了棺材里的精致盒,盒里静静的放着一支女式铜簪,铜簪质地不名贵,工艺普普通通,不知有何用途。
马大瓜拾起铜簪观看:“我仿佛在哪里见过这支铜簪。”
突然之间,猛听墓室里传出一声惊动地的巨响,巨大的石板从而降,把入口封死。
三人闻声回头,见到一块重逾万斤的巨大石板将洞口死死封住,三人一时间都成了瓮中之鳖。金光子知道自己一不心闯下了弥大祸,也无暇查看手中的铜簪,立刻提着锋利无比的紫电宝剑冲至入门处。
封门的石板漆黑如墨,泛着若隐若现的光泽,不知道是何种石质。
金光子一言不发,立刻举起宝剑斩向厚重的石板,金光子倾尽全力的一剑,只在石板上留下了一道奇深的剑痕。
金光子发疯般地连砍二、三十剑,剑剑不留余力,剑锋划破石板,激起纷飞的黑色石屑,呛的姜霜白开始剧烈的咳嗽。
姜霜白冷静的劝道:“贤侄不要慌张,我们从长计议,区区石板而已,不必大动干戈。”金光子也明白石板格外厚重,坚硬无比,自己试图用剑斩开石板无异于方夜谭。
金光子深知自己应该保持住体力,恢复头脑的冷静,再去考虑如何破开石板。
主墓室的四周全是墙壁,唯一的出口亦被巨大的石板堵死。金光子无不自责道:“全怪我猎奇心重,不经考虑莽撞行事,连累了姜老前辈和马兄弟。”
姜霜白道:“贤侄暂时不用自责,当务之急是找到出去的办法,速速寻找主墓室里是否有控制石板的机关。”
若不是金光子开启了棺材里的盒子,石板也不会突然落下,那盒子多半是控制石板的机关。姜霜白试图把盒子从棺材里取出,却发现无论自己用多大的力,盒子都纹丝不动,原来盒子与棺材紧紧的连接在一起。
马大瓜取出了盒子里的那枚铜簪,反复查看,认真的道:“可还记得甬道里的那幅壁画?染尘山人手中拿的铜簪与眼前的这支铜簪一模一样。染尘山人真是痴心汉,居然把铜簪一直留在身边,死后葬在一旁,让菊的铜簪生死陪伴着自己。”
“难怪染尘山人设置了封门机关,把擅动铜簪的人全部困死在墓中,原来那支铜簪是菊留下的信物。”姜霜白道。
万万没有想到,染尘山人对万人渴望无不垂涎的武林功法和明珠珍宝并不在意,全部赠予闯入地宫解开机关的有缘人,偏偏对铜簪格外在意,旁人擅自动一下,便用机关取人性命。
金光子问道:“不知道菊有何优点?竟然教染尘山人魂牵梦绕着了一辈子,连死后都对她念念不忘。”
姜霜白道:“刘你涉世未深,没有经历过人情的折磨。正是因为染尘山人今生和菊错开了缘分,他才永远忘不了菊。”
金光子道:“饭总是别人碗里的香。假如染尘山人和菊前生有缘,结成一对爱侣,他还会这般真挚的爱菊么?”
追问直接落在了姜霜白的心坎上,他的神色落寞凄凉,几欲张口却没发出声音,只吟了一句诗:“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马大瓜大煞风景,急道:“二位不要讨论情情爱爱了,眼下的情况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