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瑜转身愤恨地看着她,“你这蛇蝎女人,害我和她阴阳相隔!你该死!”
云木香咯咯地笑了起来,娇艳的脸笑得张狂得意,“你活该,蔡红云背叛旧主,卖主求荣,江湖人士不耻她的行为,她这种女人死了才好呢!”
贺瑜气极,去他的江湖人士!他抽出匕首轻轻划在云木香的脸上,他虽然恨不得一刀就结果了她,但是他怎么会给她一个痛快。
“你这个女人也配她?你算什么旧主?你给她提鞋都不配!一个跳梁丑整想着复国报仇,连真面目都不敢露出来,我当是多么美呢,不过如此!”贺瑜手中的刀一下一下地划着。
脸上的刺痛传来,血珠冒了出来,顺着云木香的脸颊滑落到她的脖子上。云木香脖子后仰,她避开贺瑜的刀锋,继续笑道:“怎么?心疼了?看着自己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不好受吧?”
贺瑜手劲加大,这个恶毒女人!
云木香痛得嘶嘶地吸气,她狠声道:“你以为你折磨我,你心里就痛快了?哼,我也给你下了毒,你活了多久了!”
贺瑜一把推开云木香,冷哼一声,“你这个女人总算干了一件正确的事,本侯早就不想活了,能早点去见她我还巴不得呢。”
贺瑜退回椅子上坐好,“来人。”丁奉带人进来了,他见着满脸是血的云木香脸色没有一点变化,垂首站在一旁。
贺瑜拿起茶杯,“把这个女人关押起来,抽筋拔骨随便你们,留她一口气。”
贺瑜转头看着云木香,“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不是在意南陈吗?我就让你亲眼看着南陈覆灭。”
云木香面容扭曲,“我是韩王未来的王妃,你敢对我动用私刑,你怎么跟韩王交代?”
贺瑜好笑道:“这就要你去解释了,我娶的是柳纤巧,怎么会是你跑到我的床上去躺着呢?我想如果韩王娶亲那没有见着真正的郡主,该担心的是南都侯吧?他该怎么跟官家和韩王交代呢?”
云木香大叫道:“我来了你侯府的事自然有人知晓,你以为把我关押起来让我们南陈吃哑巴亏?你这是惹火烧身,自身难保!”
贺瑜好整以暇地喝了一口茶,慢吞吞道:“知晓又如何他们大可以来我府上搜,你这副鬼样子谁认识啊?”
贺瑜挥手,“押下去,把她的舌头割了,免得乱话,惹人心烦。”丁奉把尖叫的云木香押走了。
贺瑜烦躁地扯下身上的喜袍,居然和那个女人拜霖,可恶!他吩咐人把喜庆的洞房全部都撤了。
贺瑜派人给贺彦送了一封信,贺彦马上派人搜查柳纤巧的下落,同时侯府处死了一名冒名顶替的女人,柳府又惊又怕,他们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在眼皮子下换了人,柳侍郎跑到国公府去哭了一场。
他害怕国公府和陛下降罪,哭诉自己完全不知情,柳府也是受害者。贺百州看他满脸的鼻涕眼泪,心中烦闷,连忙把他打发走。
贺百州叹气,他还以为贺瑜终于可以安定下来了,想不到出了这一茬。他去侯府安慰贺瑜,贺瑜神色淡淡,反倒把他安慰了一番。
忙碌了一整,夜深人静时,贺瑜掏出本子,把排名第一的云木香名字划掉。他盯着第二个名字,那是林方生的名字,这人虽然病了一段时间,但是他还活着,时间够久了,他该上路了。
现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去地牢看一看那个不成人样的女人,每给她讲一讲外面的事情,比如南都侯称他姐姐重病,不能远嫁大梁,婚期延后了。又比如栖霞宫最近又强占了某地的几处盐田和关隘。完这些,他的心情奇异地好转。
贺瑜轻言细语道:“最近不能陪你了,我得去找林庄主玩一玩,你自己保重身子,这好戏才演到一半,你千万不能死在这里了。”
云木香呜呜直叫,不用想她在骂贺瑜。贺瑜站直身子,吩咐周围的人,“好好照顾她,不能有一点的闪失。”
贺瑜走出地牢,抬头望,他知道他现在完全变了,变成了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双手沾满了鲜血,短短几月,在他手上的人命都有上百条了。
他调查得很清楚,蔡红云以前就是一个手段残忍的人,江湖的各门各派对她又恨又怕。但是她在他面前很少露出这一面。
人人恨她又如何,怕她又如何?就算所有人站在她的对立面,他也会和她并肩而立。她的路该由他继续走下去。贺瑜摩挲手指,自她走后,他变成了她,这双手不再是抚琴握笔的手。
他吩咐人收拾好东西,他该去湖州了,试剑山庄在湖州。如果不能亲眼看着林方生夫妇死去,那岂不是太遗憾了?
他坐在马车上,马车旁传来哒哒的马蹄声,贺瑜掀开帘布一看,是贺彦骑马走在他的马车旁。
贺瑜皱眉,“你来做什么?”
贺彦长腿一伸,从马上跳到马车上,没好气道:“我来看着你,最近你这是越来越无法无了,我帮你收拾了多少烂摊子。你杀人还得我去埋,我这大理寺卿不抓犯人,反倒包庇犯人了。”
贺瑜眉眼都不抬,“最近心情不好,你多担待。”
贺彦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都懂,看你心情不好,陪你出来逛一逛。”完他懒洋洋地卧在贺瑜的马车上。
贺瑜有点头痛,贺彦和他关系一向很好,以前他不屑这些争斗,贺彦这是跟着他,怕他再干出什么事情来。
这一路上马车行得很慢,贺彦很爱玩,就算到了镇也要喝得大醉才肯走,贺瑜约莫知道了贺彦心情不好,这是借着他的名义,要贺瑜陪着他玩。
明明一个月就可以到了湖州,他们走了三个月。夏末出发,秋季到了湖州。贺瑜和贺彦一路游山玩水,心情倒是舒畅了许多,只有到了晚上他一个饶时候,他拿着那只玉手镯发呆,捂住疼痛的心轻声呼喊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