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哭喊声悍天震地，单凭声音基本就能判断出来模样凄惨得不会比电视里分手时寻死觅活坐在大雨中的惨多少，窦颖哭着嚷着要叫老板来主持公道，沈长歌看了仿佛事不关己一般的纪软羽一眼，没问什么。

从窗外望去，灰蒙蒙的天，路边的乔木也被风吹得七扭八歪，这种日子，似乎很适合在家里烤火睡觉，沈长歌看着看着都困了。

窦颖给万楚打了电话，她希望自家老板会为自己主持公道，看到电梯落下时里面的人影，本来鸣金收兵的眼泪，刹那间又如雨下，万楚冷着脸，看到在地上撒泼打滚的窦颖，瞟了一眼，便往给沈长歌安排的办公室走去。

“怎么回事？”万楚板着脸站在门口问道。

“嘴脏，骂人。”沈长歌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开得大大的暖气把瞌睡虫都给逗上来了，无精打采的靠在布艺沙发上。

“窦颖，长歌刚刚和我们签约了。”言下之意，自然就是你还要追究吗？

“沈先生现在和我们是一家人了吗？”窦颖一时间眼神中竟是立马焕发出掩饰不住的惊喜之感，那副突然绽放的笑脸仿佛见到了亲人，要不是刚刚用来擦手的纸巾还在桌上，沈长歌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自己的倾慕者了。

万楚很满意的看了一眼窦颖，又顿了一下，又问道“小窦啊，前几天本来答应徐坤上的那个节目，我打算安排给长歌，你看怎么样啊？”

窦颖一听，《歌者》那可是整个综艺行业的翘楚，里面翻红的，乍红的新人老人数不胜数，那肯定是不能让的，“老板，那件事您明明答应过我的，所有和节目组的协商都是我去谈的，您现在突然就要换人，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窦颖本想让沈长歌吃点亏，可现在这局面，似乎有些超出自己的预料了。

沈长歌倒是事不关己一般安安稳稳的坐在沙发上，可一直在桌上整理文件的纪软羽突然坐下了，随后竟然从茶几下面掏出了一瓶酒精，有模有样的开始给沈长歌的拳头骨节消毒，一张毫无表情的脸，语调轻轻柔柔的说道“破皮了，万一感染怎么办呢？”随后又翻翻找找竟然找出来了一张皱皱巴巴的创可贴，十分专心细致的给沈长歌贴了上去，那专注的模样似乎在做什么科研工作一般。

万楚轻叹了一口气，利益才是第一驱动力，显而易见，沈长歌有比徐坤千百倍的炒作空间，“小窦啊，你看，人家长歌都受伤了。”似乎他并没有见到窦颖那塞着纸团，青紫的鼻。

窦颖深深的看了一眼沈长歌和他身边的纪软羽，低下头，不让自己恶毒的眼神被人看到，对万楚告了辞，那憋屈的样子看得沈长歌却一阵畅快。

万楚看着退出去的窦颖，竟露出一副不忍的表情来，看着沈长歌，眼神里意味深长，“长歌啊，为了你我可是把我最得力的手下给得罪死了啊。”

老狐狸，沈长歌看着那副满怀愧疚的脸，“谢谢万总。”

“我觉得这次歌者的比赛，你必须唱原创，而你要唱的几首歌的版权？”万楚意味深长的留白。

“万总啊，我突然有一个很有趣的想法，不知您想不想听一听？”沈长歌自然知道他打着什么算盘，歌者这个舞台极为鼓励原创，按照沈长歌的水平，拿出来的歌自然不会是庸脂俗粉，万楚其实刚才在楼上提出要沈长歌上歌者时，便早打的这个主意，沈长歌要拿他做跳板也好，有什么意图也罢，他都不介意，他需要在这半年内，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噢，什么好主意？”万楚一副十分有兴趣的模样。

“万总，为了更有趣，不然我两签个对赌协议吧？”

“怎么个赌法？要是不好玩，我可不会同意啊。”万楚笑眯眯的看着沈长歌，却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

“万总，其实我就是想挑战一下自己，给自己一些压力，我想赌的是，我这次能不能获得歌手第一名。”沈长歌笑眯眯的看着万楚说道。

万楚闻言，竟不觉一愣，看了一眼沈长歌，也不像傻子啊，“长歌啊，那彩头呢？”万楚为了以防有诈，觉得自己还是先问清楚的好。

“彩头啊。我要是没得第一名，除了我这次所有的原创歌曲版权，我还愿意再为公司有需要的同僚写十首歌，而且保证精品，版权嘛，当然都是您的。”沈长歌笑眯眯的看着万楚说道。

万楚强行压住自己心头的狂喜，装作十分镇定和关心沈长歌的说道“长歌啊，这次的歌者可不比以前，留到现在的阵容可是空前的豪华啊，你确定？”

沈长歌看着装模作样的万楚，这些连喜怒都不敢表达的人，活着该多累啊。

“是的，万总，我很确定，我还可以和您签协议。”

“那，你要是获得第一了，你的要求呢？”

“我想要致远贸易的代言，然后所有的版权，都是我的。”

万楚想了想，致远贸易，这个代言一直给的是徐坤，看了一眼沈长歌，还真是个瑕疵必报的主啊，而且徐坤似乎一直和致远的少东家玩的不错，不过万楚觉得沈长歌能获得第一的几率，就是零。

“好，我答应你，软羽，麻烦你给我两打份合同。”万楚十分温和的对纪软羽说道，沈长歌倒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这个一直在一边默不作声的经纪人，看样子，自己的“身边人”也不简单啊。

万楚和沈长歌签订了怎么看都是偏向自己的对赌协议，心满意足的回了办公室。

“你为什么不直接送给他？”依然是那千年不变的冰寒调调，看着低头不知思索着什么的沈长歌。

沈长歌在回味刚刚自己的表现，有哪些不足，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和这种段位的商人打交道，他在反省自己有没有什么不足，毕竟以后不知还会有多少交锋。

“就是觉得有个赌注会好玩一些，你看，现在，老板高兴，我也高兴。”沈长歌没看身边的小冰山，低着头答道。

“噢，对了，我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等了半天，沈长歌有些奇怪的抬头看了一眼纪软羽，要不是鼻头盈香，他都以为自己是在跟自己说话了。

“我想麻烦你，帮我找找这季歌者前面的比赛视频。”沈长歌没电话，可知己知彼总是好事，所以他想看看这次自己即将面对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