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虽还存着几丝夏的燥热,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气已然开始转凉。农历八月二十二,孙木匠可是翻了好久的黄历,见今是个黄道吉日,便决定在这个日子在家里举行收徒的仪式。
只见此时的孙木匠家内,在屋子正堂中央,鲁班祖师爷的画像已然被请出挂在正中,而在这画像之前,摆放着两把椅子,那是待会儿留着给师傅和师娘端坐的。
而在师傅师娘的座位旁,隔着不远,却还是备了一把椅子,此时,李奶奶已经端坐在这把椅子上,今,她是作为村中长辈被请到这里来,来见证这收徒仪式的。
而一同见证这个仪式的,还有牛三里、刘大柱、宫子父母、以及孙木匠的左右两院的近邻。
今,牛三里是有两件喜事儿的,当然这第一件喜事儿便是一早来到这孙木匠家,为孙木匠的收徒礼当起主持人来。
“好!收徒仪式开始!万响鞭炮起!”
牛三里的大嗓门使得自己的话纵然没有麦克风,也是能让在门口等着放炮的人听得清楚的。只见这牛三里话音刚落,这门口的鞭炮便响了起来,一时间,人人皆是忍不住捂着耳朵,脸上却是都不由自己的挂着喜庆。
“拜师开始!”
“今有孙祥源收宫一勤为徒,上有祖师长辈钦许,下有亲朋近邻见证,下面,宫一勤,敬香!”
牛三里话音刚落,这宫子便手拿三炷清香走向鲁班画像,并在椅子前的蒲团跪下,拜了三拜后,便又是起身,绕过椅子将清香插在画像前的香炉内后,又恭敬的退回。
而当他退回时,此时一旁的孙木匠夫妻也是先后在椅子上坐下,等着牛三里再次开口。
“敬香毕!祖师爷敬受!”
“下面,宫一勤,敬茶!”
只见此时,宫子再次进屋,此时的他,手中端着古式茶杯,亦是在蒲团上跪下,将茶杯缓缓的递给孙木匠道:
“师傅,喝茶!”
“好!好!”
孙木匠笑着接过茶杯,而一旁的刘大柱却是连忙将另一个茶杯递给了宫子。只见这宫子亦如法炮制,给孙木匠媳妇儿,也就是自己的师娘,敬了一杯茶。
此时的孙木匠媳妇儿也亦然笑着,接过茶杯,喝了一口。
“好!敬茶毕!”
“今有恩师孙祥源在前,宫一勤,敬师!”
牛三里又是响亮的喊起,只见这宫子自刚才敬过茶后,也是没起身的,只等着牛三里再次喊起。
“宫一勤,敬师,一叩首!”
“再叩首!”
“三叩首!”
“礼成!恩师孙祥源赠拜师礼!”
牛三里完,只见孙木匠从桌子上拿过一个被红布蒙着的托盘,放到了宫子的手上。
这托盘落到宫子手上后,只见这宫子双手一沉,显然这上面定然是有沉重物件的。
宫子连忙掀开红布,只见几杆大不一的狼毫毛笔和一套雕刀正躺在上面。这雕刀倒没什么,毕竟这宫子还没入门,但是宫子一见这狼毫笔却是让他瞬间眼前一亮,要知道,他是会写毛笔字的,这笔价值几何他一见便知道个大概。
“谢……谢师傅!”
宫子言语中有些激动,他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师傅会给自己这么贵重的礼物。
“好,下面请师娘给拜师礼!”
牛三里又是一声喊过,只见此时孙木匠媳妇也是自桌子上拿出一个用红布包着的物件,但这个却是没用托盘拖着,想来也不是什么大物件!
宫子连忙将托盘放到一边,恭敬的接过自己师母的礼物。
红布缓缓打开,只见一个的银锁躺在里面,这银锁很是精致,是孙家媳妇去县城请人打造的。只见这银锁两面,一面刻着宫一勤三个字,而另一面刻着福禄长久四字,寓意着师娘对这个孩子的喜爱和福祝。
宫子这时候显得脑袋不太够用,他知道这么重分量的一个银锁,那可是足要一千多块的!
“宫子,快,快谢师娘!”
刘大柱在一旁声提醒着,直将宫子从愣神中拉回。
只见这回过神来的宫子,连忙称谢,言语中竟有些颤抖。
“好!今有祖师及恩师敬受,宫一勤当勉受师恩,拜师礼,礼成!”
整个拜师礼在牛三里的一声叫喊中完成了,而此时,早已在邻居家做好的饭菜此刻被端进了孙木匠家,要知道按规定,拜师礼不管早晚,在场见礼的人都是要留下吃一顿饭的,也表示着主人家的待客之道。
但是当其他人都落座的时候,牛三里和刘大柱却是没留下,孙木匠也没有挽留,因为他知道,今儿个他们俩还有件大事儿去办,一件关乎村子内十几户人家幸福的大事!
牛三里和刘大柱忙活完孙木匠的事情,时间刚刚才不到十点多钟,二人连忙驱车赶往养鸡场,只见此时养鸡场的几个人工作人员和一些入股养鸡场的乡亲全部在门口翘首看着,见刘大柱和牛三里过来,连忙问道:
“三里,这人咋还不来?”
“哦,这不昨订好的十点来么,还差些时候,再等等!”
牛三里完这话,和刘大柱对视一眼,二人皆是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激动。
因为今,是养鸡场第一茬鸡出栏的日子,是养鸡场卖鸡的日子,是养鸡场股东第一次卖钱的日子!
十点刚过,只见远处大车卷起滚滚尘土,向养鸡场奔来,不多时,这几辆大车已然到达了近前。
“嘿,这这么多人呐。”
先康公司的工作人员刚下车便看到养鸡场门口站了许多人,便立时感慨的道。
但是一旁的养鸡场厂长牛三里,见此情状却是激动的道:
“哦,这都是咱股东和工人,这是咱第一次卖钱,可不得隆重些么!”
先康公司的人一听,便也不再多,连忙跟着牛三里进场,便开始招呼工人开始逐一将肉鸡点验过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