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爷他不愿意见你,你就不要为难小的们了。“
天香酒楼内几名下人挡在一间上等包厢门口,几人并排站着伸着手臂阻拦前方的俩名女子,不许她们踏进屋内,一个个眉毛都拧成了一团,显得十分为难。
”让开。“
女子有些不悦的愤愤开口道,面色有些焦急,似乎是有什么火烧眉毛的事,等着她去处理一样。
她定定的凝视着前方阻拦她的几个下人,一步一步的逼得他们步步紧退。
几名下人看出她有些生气,面面相惧,不知如何是好,里头的主是得罪不起,这位也是个不敢招惹的,个个急得直冒冷汗。
眼见女子步步逼近,一名胆子较大小嘶连忙开口阻止。
”王妃,王爷命小的们拦着你,不让你进去,你就不要为难小的们了。“
几名下人纷纷点头附和:”是啊,王妃,你还是回去吧。“
”小姐,这可怎么办啊,王爷他,,,“
她身旁的婢女话只说了一半,便不再说下去。
女子扫视了众人一眼。
”我再说最后一次,让开。“
闻言,几人对视一眼,犹豫了下,还是决定不让,王妃和王爷孰轻孰重,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女子见他们不动,也是失去了耐心,一脚踹倒离她最近的小嘶,几人顿时一惊,不知该不该还手,这时屋内转出一生响亮的男音。
”你们要是能拦住她统统有赏,拦不住就自己去领棍子。“
听了这话,傻子都知道该怎么做,纷纷冲上前,想将面前的女子抓住,赶出院子。
女子这时也是面带不悦,眼里都快冒出了火花。
偏头向身边丫头说道:”芊芊,他们谁敢动手抓你,你就咬谁,别客气。“
“嗯,我知道了。”
她俩的对话传进屋内,正喝茶的男子差点被茶水呛死,他身旁的另一名男子也忍不住轻笑,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几名下人向她伸出手去,女子一个旋身,不和他们多费功夫三下两除二将几人打倒在地,不管地上几人的哀嚎,径直走近房门,一脚踹开大门。
随着房门被踹开,屋内几人纷纷向门口望去,面色各异,女子不以为然的走近屋内,径直向桌边的男子走去。
她随意的扫视了一眼屋子,俩名娇媚的女子坐在桌案前方,一人手中抱着琵琶,一人手里拿着酒壶,似乎是被她的突然闯入给吓到了。
而三王爷对坐着的一名俊俏男子,手拿折扇轻轻扇着风,似在等待后续。
“王爷,好兴致。”
男子慵懒的坐在矮桌边,丝毫不在意她的突然闯入。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一举一动尽显高傲轻狂,随后他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
“安平公主,你把门踢坏了是要赔的,虽然你们陈国人有钱,但是我们齐国不提倡这种奢移浪费的生活。”
她嘴角一抽,到底是谁在奢移浪费,也不想与他多废话,正事要紧。
“你让她们先出去,我有事单独和你谈。”
闻言,男子不屑的冷哼一声:“你有事呢?要说便说,本王不会让她们出去的,你已经扰了本王的雅兴,可不能得寸进尺哦。”
他说得轻挑狂傲,虽没有怒气,口气却也不容人反抗。
她心里纵然有气,却也不得不忍:“好,那我直说。”男子一挑剑眉,满意的勾了勾唇。
”我可以跟你和离,但你必须帮我一件事。“
闻言,男子顿了一下,抬眸望向她,屋里的人也是瞬间一愣,他对坐的男子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站起了身,使了个眼神带着那两名女子走出房门。
”是吗?可惜啊,本王从不与人谈条件。“
他神色从容,没有了方才的不羁,她见他拒绝,有些失落。
”你不是不喜欢我吗?与我和离岂不正和你心愿?我的条件王爷不过动动嘴皮就能办到,又何必急着拒绝我呢?“
他恢复一脸玩世不恭的模样,一脸嬉笑的看向她,眼神却依然坚定,有股让人不敢直视的傲然之气。
”看来安平公主是听不懂啊,本王就再说一遍吧,本王从不与人谈条件,不过你倒是可以说说看是什么事,本王兴许可以帮帮你。“
她眼眸一黯,他若是不接受交易,又怎么可能帮她,她素来也是个高傲之人,现在有求于人,也不得不放低姿态,走到他身边,面对着他坐好。
”我的家人被陈皇流放至陈国凉州,陛下向来看重你,我想劳烦你向陛下替我求情,让陛下修书前往陈国,与陈皇说情饶了我家人流放之苦。“
男子一听,微微一顿。
”哟,你这可不是小事啊,难道你不知道我与你父亲曾在战场上厮杀过吗?让我帮你,是想给我自掘坟墓吗?“
闻言,她呆滞了一下,她怎能不知,陈国与齐国打了十几年的仗,三个月前齐国三皇子“濮阳清弦”将陈国打得节节败退,陈国不得不向齐国谈和,并将靖安王之女“楚溶月”封为“安平公主”,与齐国和亲。
绞兔死,走狗烹,曾经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战败后,便被陈皇一脚踢开,女儿也被迫远嫁齐国,实在令人心寒,不久前又有人在陈皇身边吹耳边风,楚家被安一个藐视君王的罪,一家都将被流放。
而濮阳清弦在齐国战功赫赫,甚得齐皇喜爱,若他已女婿的名义请求齐皇修书前去说情,楚家兴许能少受些罪。
”王爷,现在齐国与陈国已经和解,就算你与我父亲曾是敌人,可现在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况且我现在是你的妻子,你帮我一次,我就当欠王爷一个恩情,如何。“
虽然她也不想承认这个身份,可这已经是最好的理由,他虽一直不接受自己,但这也是他无法否认的事实。
濮阳清弦眼眸半眯的看着她,她竟般出了王妃的身份,看来也是无路可走了,平日里她们都是互不打扰,各过各的,谁都不承认这次联姻,没想到她这时候竟把这份关系般出来压他。
他伸手捏起她的下巴,定定睨视着她,她眼里毫无胆怯之意,对上他深不见底的黑眸。
他长得及是俊朗,剑眉星目,流光璀璨,高挺的鼻映衬着刚棱冷硬的容颜,自带着一股傲视天下的历气,眉宇莫气,不怒自威。
“妻子,不过是个好看点的花瓶罢了。”
她知道自己是个摆设,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听着也及是不悦,不耐烦的打开捏着她下巴的手,白了他一眼。
“是啊,还是个碍眼的花瓶,不如王爷趁此将我打发了,对你我都好。”
他不置而否的轻笑一声:“你父亲与你兄长都是陈国赫赫有名的大将,我与他们交手数次,知道他们的实力,实在是难缠,我若是去求了情,不是给自己挖坑嘛。”
楚溶月微抿起唇,他果然还是担心两国再次起战,父亲对他会有威胁。
“现如今两国已经和解,何来自掘坟墓一说,发生了这些事,陈皇不会再重用我父亲,我不求他们官复原职,只要不发配流放做个普普通通的百姓就好,我所求不多,还望王爷能成全。”
她知道陈齐两国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不会轻易的就平息,就算真的平息了,也不只是因为她一个女人。
现在两国虽是和解状态,但是都是各有谋划,说不好什么时候又打了起来,他说的没错,父亲与兄长带兵打仗的实力不可小嘘,若是将来父亲官复原职,以后两国相争,父亲就是他最大的敌人。
听完她的话濮阳清弦不禁多看了一眼楚容月,她虽是在求他,但说话口气却不卑不抗,不愧是将门之女。
自从她嫁进王府以来自己都未曾正眼看过她一次,全当府里多了张吃饭的嘴,丝毫没在意她,而她也是不吵不闹很是安分,这点倒是让他挺满意。
“是谁告诉你,我能够说服皇上的。”
闻言,楚容月微顿了一下,他这次击败陈国,可谓是风头正茂,好不得意,还用谁说吗?
“我自己猜的,王爷战功赫赫,又是陛下的亲弟弟,陛下素来喜欢王爷,若是您能慷概出面,此事定能解决。”
濮阳清弦一挑浓眉:“你说得不错,我是能进宫为楚将军说几句好话,可是你可有想过,帝王家最忌讳的是什么,你父亲不是普通人,他是威震四方的大将军,曾经另多少战场英雄闻风丧胆,陈齐两国现在仍然是一根紧绷的弦,一触即发,陛下怎会同意我放虎归山。”
楚容月哑然,他说得没错,帝王家决不会给自己留有任何的威胁,连千里之外的齐皇都知道父亲是把利刃,怎么和父亲上过战场的陈皇就想不通呢?
“王爷,我父亲已年过半百,早已不如当年,且陈国对这次和解甚为看重,不会再轻易发战,不然也不会让我千里前来联姻,不是吗?”
楚溶月已经开始有些慌乱,濮阳清弦顾虑太多,他的话让自己几乎濒临绝望,心里一阵难受,若是不能帮到家人,他们被流放得受多少苦。
“安平公主,我知你担忧家人,可这事我不能帮你,我是齐国子民,齐国的安宁是我和我的战士用鲜血守下的,且陛下再看重我,我岂能随便挑衅皇威。“
闻言,她强忍的眼泪流出眼眶,家人都被流放,她怎能安心呆在齐国,做这个有名无实的三王妃,父亲常年征战,身体已大不如前,凉州离京城及远,又是疾苦之地,叫父亲如何受得,就算是搭上性命也必须保家人平安。
濮阳清弦见她落泪,面色渐渐变沉,她孤身前来齐国,确实是委屈了她,现如今家人又被流放,她怎能不伤心,只是这事不是他能插手的,也只能随她去了。
见她哭得梨花带雨的,他倒不知如何是好了,他只是个征战沙场的莽将军,可不会哄女孩子。
只好转身背对着她,又被她的哭声带回,偷偷瞥了她一眼,见她哭得泪流满面,却依旧秀美得让人惊艳,对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能任她流泪而不管不顾的,犹豫再三,从怀里掏出一方丝帕,递给她。
”好了,你别哭了,擦擦吧。“
楚溶月本不想接的,但看到他拿着丝帕的手,萌生了一个念头,眼眸闪过一丝凌厉,悄悄带出一根银针,在接过手帕时顺手用银针扎了他一下。
濮阳清弦是侧对着她的,没注意到她有异动,再说她哭成那样又怎会对她有防备之心,竟没料到她竟会袭击他。
手上传来轻微的刺痛,令他瞬间点燃了心地的怒气。
“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