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溶月先是回了含光殿,将这事与皇后提了一嘴,而后又趁着天色还早,急忙出宫回别院。
虽说遇到了些让人心烦的琐事,好在今日京中恰逢庙会,天刚进入黄昏,这时的京城已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楚溶月见了热闹,哪里还会乖乖坐马车回府,打发了车夫,独自去寻乐子去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娇小身影在街道中来回穿梭,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糖葫芦,冰糖葫芦。”
楚溶月闻声向不远处的街角望去,一群小孩围着卖糖葫芦的,个个垂涎欲滴,楚溶月不禁勾唇一笑,满心欢喜的朝卖糖葫芦的老者踱去。
“给我拿五串糖葫芦。”
她说着,便从腰间掏出银子付给那老者,满脸笑意的看着身旁,直勾勾看着自己的几个孩童,将糖葫芦与他们一同分享。
“你们想吃吗?姐姐给你们一人一串,可好。”
几个孩童欣喜若狂,差点蹦了起来,接过楚溶月递来的糖葫芦,纷纷道谢。
“谢谢姐姐。”
“不客气,去玩吧。”
她自己留了一串,边走边吃,好不逍遥自在,定眼一看,前方不远处人均簇拥,吆声呐喊,她加快脚步向人群中跑去,也想去凑份热闹。
“快闪开。”
一声撕心的叫喊从身后转来,楚溶月脚下一顿,疑惑的往身后看去,见一辆马车正朝自己奔驰而来,她猛的一惊,立即闪身跑开,却已来不及,马车已到了跟前,她吓得闭上了眼睛,她手中糖葫芦掉落在地。
路人见状,也是惊出了一声冷汗。
蓦然,她腰间被人揽紧,猛的撞进一堵肉墙里,只觉身子一轻,马车险险与她擦肩而过,担心的疼痛没有袭来,她呆滞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人紧紧拥在怀里,有些不知所措。
“丫头,不要命了吗?”
她闻声抬头望去,看清了来人。
“濮阳清弦。”
他将她提出怀抱,交手抱在胸前,一脸骄傲的看着她。
“我算不算又救了你一命,怎么谢我。”
她被方才那一幕惊出了一身冷汗,现在想想还是有些胆寒,回头望了眼早已不知所踪的马车,难免有些气愤。
“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次可真是多谢你,不然我怕是难逃一劫了。”
他杨了扬眉梢,勾唇轻笑两声。
“我从哪冒出来不重要,关键是你欠了我一个恩情,倒是真的。”
楚溶月不禁瞥了下嘴,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出来逛一下也会遇到这事,好好的倒是欠人家一个救命之恩了。
“你想如何,你救了我,本小姐也不好赖账不是。”
“哈哈,甚好,跟我来。”
他不急不慢的走在前面带路,楚溶月蹙了下眉,有些不解,不知他想搞什么幺蛾子,但还是跟上了他的脚步。
二人俊男靓女,走在街道中,倒是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你要带我去哪呀。”
“去了便知。”
楚溶月无奈叹了口气,不想再跟着他,他们刚和离不久,现在面对他,多少还觉得有些难为情,倒是濮阳清弦,总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她都有些嫉妒了。
他带着楚溶月一路来到了天香楼,此时的天香楼大门外,人群簇拥,却没有听见任何喧闹声,只有缕缕悠扬的琴声悠悠传来。
不管是因何如此,楚容月见他想往那人堆里扎去,就已经失了脾气。
“你做什么。”
他闻声回头望向楚溶月,淡然说道:“进去啊,在这里能看到什么。”
“你带我来这里看什么东西啊,我才不要看,要去你自己去,本小姐没心思陪你逛花楼。”
“你又不是没来过,怕什么,看看能有什么。”
说到这些,她不禁有些气愤,她为何会来这种地方,难道他会不知,还不是都是因为他,现在没事跟着他逛花楼,岂不是惹人笑话。
“去过又怎样,我现在不想去了。”
“怎么,你不想还我这份恩情了,你不是说不会赖账的吗?”
“那我报恩也不能陪你逛花楼啊,本小姐不要脸的吗?”
濮阳清弦不禁失笑,原来她以为自己想让她陪着逛花楼,瞧着她气得双颊晕红的模样,可真是逗乐了他。
“你不去也得去。”
说罢,他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往人群中扎去,楚溶月气得咬紧牙关,只想踹他几脚。
“你干什么,放开。”
濮阳清弦也不搭理她,拉着她拨开人群,走进最里面。
“看。”
他停下了脚步,松开她的手腕,抱着手看上舞台。
楚溶月柔了下被他抓得有些疼的手腕,撇了下嘴,随着他的视线看去。
舞台上两名女子各自端坐在琴桌前,手指拨弄着琴弦,缕缕琴音从她们指尖流淌而出,婉转悠扬,楚溶月略一皱眉,有些疑虑,他是带自己来听琴的。
“你竟有这闲情雅致。”
他偏头睨视着她那带着疑惑的面容,一挑眉梢。
“有何不可。”
“那你带我来干什么,你自己看吧,我没兴趣。”
“怎么,你难不成比我还浮躁,静不下心来不成。”
“我可不觉得你会这般沉得下心,你说,她们到底在干嘛。”
哪有人在大街上听人抚琴的,像他这样的傲娇贵人,更不会无端跑来凑热闹。
濮阳清弦笑意凛然,低头看着她,他个子高大,比楚溶月高出许多,每次看她都要低下脑袋。
“你会抚琴吗?”
楚溶月皱了下眉,抬头瞥了他一眼,他黑白分明的双眸里,似乎有着几分期待。
“略懂。”
他了然,点了下头,随后伸手指向台上端坐着的绿衣女子,那女子容貌秀美,身段优雅,琴声更是动人,让人魂牵梦萦。
“比起她如何。”
楚溶月随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思索了一下,他问这做什么。
“你想说什么。”
“她叫沐芸芸,是整个京都琴艺最佳的人,无人能敌,你能否与她一决高下。”
楚溶月嘴角抽了一下,她好好的跟人家比什么琴艺啊,当真以为自己和他一样闲得无事可做了,什么都想插一脚。
“她琴艺确实不凡,我无法与之相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