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房门边的楚溶离见二人坐在地上紧搂在一起,蓦然一愣,随后紧蹙双眉,眸子里闪过一抹凌厉。
俩人同时抬眸望去,看清了来人。楚溶月急忙推开濮阳清弦,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
“哥哥。”
楚溶离不满的瞪着楚溶月,让她有些无措,只怕是又被误会了。
“我与苏洵寻了你许久,都不见你人,你与王爷在这里做什么。”
她轻咬着唇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偷偷瞥了眼濮阳清弦。
他却是对楚溶月扬了下眉梢,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楚溶离将二人的神色纳入眼底,心里有些无奈。
“罢了,苏洵在院中等你,你去瞧瞧他。”
闻言,她咧嘴一笑,脚底抹油的跑出了药房。
濮阳清弦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禁有些嫉妒,她见别人倒是跑的快。
“王爷,我们聊聊吧。”
他能发现楚溶离似乎不喜欢他与楚溶月在一起,不过想来,他对自己有偏见也是正常的。
二人离开药房,行到后园的凉亭中。他们站在园内最高的亭台上,可以将园中景色一览无余。
“王爷,最近似乎来的勤了些。”
濮阳清弦顿了下,勾唇浅笑,没有丝毫的紧张,也没有觉得难为情。
“楚将军是不想我与溶月多有接触。”
他开门见山,没有任何的拐歪抹角,相信这些也是他想要说的。
见他直言不讳,楚溶离也没必要含沙射影的,倒不如直接与他明说。
“没错,我是不愿你与她再有牵连的,既然你们已经和离,那还是各自安好吧。”
说到这些,他难免有些懊悔,早知他会动摇,那时说什么也不可能放她离开,如今倒是让他们对自己产生隔阂了。
“楚将军若是责怪我,我无话可说,但,我喜欢溶月。”
闻言,楚溶离心中有些不悦,紧蹙双眉,他倒还好意思说。
“你喜欢她,那为何自她进府后,对她不管不顾,又在她最无助时与她和离,如今却又来纠缠,王爷,你如此是否太不厚道了。虽说你我曾是敌人,但我们各为其主,身不由其,战场之事,怎能与家事又牵连,既是弃了她,那还请王爷不要再打扰她。”
在楚溶月来齐国时,他就有所担忧,因为她要嫁的人是濮阳清弦,那个与他在战场厮杀的人。
但也相信他定然是光明磊落的君子,不会对楚溶月如何,哪怕是不受宠爱,起码不会欺负她。
若非他此次来齐国,在芊芊哪里得知了一切,那丫头只怕一辈子都不会告知他们真相。
楚溶月寄回陈国的信中,永远是报喜不报忧,说自己未曾受过委屈,但他们哪里知道,濮阳清弦从未正眼看过她。
他知楚溶月的性子,这些事情她表面不在意,但难免会难过,何况那时楚家又被人诬陷,一家都将被流放,难以想象,她知道真相时,是有多无助。
她从未受过什么委屈,不成想会被自己的丈夫如此忽视,不过是十几岁的丫头,独自在齐国,没有任何庇护,他们是何等的心疼。
他说的并不无道理,虽然他当时与楚溶月和离,并非如楚溶离所想那般,但如今也是解释不清的。
“我并未将我们之间的恩怨发泄在她身上,没有照顾好她,是我的不是,以后不会了。”
“我很感谢王爷让我们一家免了流放之苦,以前的事情既是过去了,如今你们也算是俩不相欠,月儿被我们宠坏了,性子骄纵,做事鲁莽冲动,难免会闯祸,说话更是口不择言,王爷身份高贵,又受齐国百姓爱戴,若只是图个新鲜,日后她若顶撞了您,又当如何。”
濮阳清弦风流多情的名声可是无人不知,楚溶离料定他只是图个欢心,若世间久了,以他们的性子,只怕会出大问题。
听言,他忍不住轻笑,楚溶月顶撞他的次数还少吗?口不择言他更是见识多次,也不知她从何处学来的。
“你倒也不必杞人忧天,我对她什么心思,没人比我清楚,不否认我以前有意忽视她,但她既是走进了我的心里,我自不会再委屈她。”
他没有因楚溶离的话产生任何芥蒂,望着他的双眸坚定不移。面对楚溶离的指责,不退缩,也不否认。
“我并未觉得王爷薄情,但无论如何,你始终在她最难时弃了她,说实话,我对你是不满的,无论日后她会不会对你动情,我唯一的心愿,便是她能平安过此一生。”
“你倒也不必如此担忧,我即是愿意护着她,便不会让她有任何闪失。”
虽说他放荡不羁,轻狂桀骜,但任何人都不敢否认他的实力。楚溶离虽说不愿他与楚溶月再有牵扯,但她孤身一人在齐国,若是能有人护着,又有何不可,日后的事,不妨走一步看一步。
“月儿天真烂漫,但并非逆来顺受,王爷心高气傲,只怕受不得她的脾气。”
他轻笑两声,看来楚溶离当真是了解他妹妹的紧,楚溶月确实如此,可爱中带着几分傲慢,除非她不愿去计较,否则谁也别想让她吃亏。
“受得受不得,我濮阳清弦都认了,若她愿意接受我,我定不负她。”
闻言,楚溶离微扬起嘴角,不管他说的真假,姑且相信他。再说楚溶月并非软类,可不见得会接受他,若她当真动摇,也不是他能阻止得了的。
“王爷既是如此坚定,溶离自然不便多说什么,但还请王爷别纠缠太紧了,我担心她会惹您不快。”
他摇头浅笑,那可不是吗?那丫头将喂他吃了些苦头。多余的话他也不想解释,也不想再向他保证什么,一切随心。
“对了,楚将军,能否告知,溶月的身子,到底怎么回事。”
自上次得知楚溶月患病时,他一直都想不通,也没机会亲自问她。
楚溶离望着园中的亭台楼阁,无奈叹了口气。
“她自小便患有心疾,不时会发作,这么些年来,也未能根治,这也是她为何学医的原因。”
濮阳清弦紧蹙双眉,不禁担忧,若是不能根治,她岂不是很受罪。
二人面带愁容的望着园中景色,一时间竟是不知再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