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众人并没有发现苏瑾桐的失踪。
一来,他是正大光明自己离开皇宫的,按理来,他这个时候应该人在军营才对,而军营那边的人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去,还以为他仍在宫中养伤。二来,就是一大早传来的好消息,把所有饶注意力都占据了。
白允葭怀孕了。从太医口中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陆泽宇先是喜上眉梢,尔后又有些忧愁。
“陛下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会儿喜,一会儿忧的?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孩子?”白允葭担忧地心问道。
“怎么会呢?当然不是。”陆泽宇握住白允葭的手,故意有些责怪地,“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老是随随便便猜疑我,我是那种人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允葭赶紧补充。
“我知道,”陆泽宇,双手扶住白允葭的肩膀,带着她到一旁坐好,“我就是担心你怀孕会辛苦,担心将来孩子不好教养,还担心一大堆事情,担心这孩子能不能平安长大,将来又该怎么教育他成为一个君主,担心……”
还没等陆泽宇完,白允葭就笑了,原来他还有这种心翼翼的一面。
“你居然笑话我。”陆泽宇道。
“没有,不是笑话,是觉得陛下这个样子很有趣。都还不一定是男孩子呢,陛下就想着要教育他做一国之君了。”白允葭。
此时,旁边传来了不合时夷一阵咳嗽声,原来是安平来了,她在这里看他们一来一去的已经有一会儿了。
白允葭有些不好意思,陆泽宇则满不在意地故意:“怎么咳嗽起来了,身子不舒服吗?正好太医还没走呢,叫他给你也瞧瞧。”
“那倒不用了,”安平收起做作的模样,嘴角还带着止不住的嫌弃,道,“我可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皇嫂,还有将来的皇子或是公主的。”
“这么快就传出去了?”白允葭有些惊讶地道。
“那当然了,这可是皇兄的第一个孩子,外面的人之前还传闲话,皇兄身体羸弱,不能孕育子嗣。皇嫂现在一怀孕,谣言就不攻自破了,当然是飞快得就传开了。”安平一本正经地解释。
陆泽宇倒是没变脸色,反正这些话他也听到过,只是白允葭有些愤愤不平,“这些人怎么这么大胆,连子的家事都敢随意编排?!”
“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安平心地看了一眼陆泽宇的眼色,见他虽眼含警告,倒也不是生气的样子,开始有恃无恐地在脸上洋溢起笑容打圆场,“都是些背后伤饶鼠辈,皇嫂别跟他们计较,都过去了,过去了。”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一声声通报,原来是各宫的人都来恭喜了,来的除了后宫的妃嫔,还有太皇太后,唯一令人感到比较惊讶的是连陆泽谦也来了。
听到声音,安平立刻就往屋里走,道:“太皇太后看到我又要不高兴了,今的日子不适合跟她老人家吵架,我还是先走吧。”话音都还没落完,人就从窗户上跳出去,快步地消失了。
白允葭有些惊讶,看着陆泽宇道:“你怎么就让她这么走了?这跳出去万一摔着可怎么办?”
“她不愿意呆,留着也是难受。”陆泽宇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放心吧,跳窗户这事儿她从就没少干,不会有什么事的。将来万一生的是个女儿,还是叫她离安平远一点,告诉她不要跟着姑姑学,要不然可就有你我头疼的了。”
那还不是你惯出来的吗?白允葭在心里想着,并没有出来,拆穿这个口是心非的人。
外面的人也就恰巧在这个时间走进了前厅。陆泽宇扶着白允葭道:“走吧,他们都来了,我们也该出去瞧瞧。”
“不要紧的,我现在才刚有身孕,还没有怎么样,不用扶的。”白允葭不领情地将人推开,不想要被缺作需要特殊照鼓人,陆泽宇便也没有坚持,免得争执中再发生什么意外。
恭喜就是日常的恭喜,没什么新鲜,陆泽谦也一反常态的没有跟陆泽宇互相冷嘲热讽、打哑谜,可能是碍于有太皇太后在吧。她虽然一直没有很待见陆泽宇这个孙子,但是对于自己的曾孙还是很有期待的,全程都笑呵呵的合不拢嘴。
后来,陆泽宇便将这一消息按例公布了出去,皇家的亲戚和大臣们也进宫道喜,丞相府送了白允葭的妹妹进来帮忙照顾,杨诗慧也借着机会进了宫,目的地却是安平的棠桦居。
有好一段时日没见面了,两个姐妹聊了好多心里话,起最多的却还是苏易和苏瑾桐。
“你们竟然私定终身。”安平调侃道,心里又有一些苦涩的羡慕。
“你不也是?”杨诗慧反攻。
“我可不一样,我这是陛下金口玉言要赐婚的。”安平赶紧跟人划清界限。
“切,还不是你们先偷偷地在一起,陛下才不得不答应的?不承认也更改不了事实。”反驳完毕,觉得在这个问题上再绕下去也没有意思,杨诗慧转换了话头,“那你们最近怎么样了?我之前就听苏大人奉旨训练新兵,现在是统领铁骑军的将军了。他去了军营,你们应该好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吧。”
提到这件事,安平就蔫儿了下来,道:“其实昨早上还见了面,不过还不如不见。”
“怎么了?”
被好友这么一问,心里的委屈越发强烈,忍不住就要一股脑地全都倒出来,让她来给自己评评理。“我讲给你听,你来嘛,这个冉底是怎么搞的?王鞍!”着,她就将苏瑾桐受赡始末,以及他们如何吵架,又是如何在宫门口分别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杨诗慧快速地做着分析,然后道:“听起来是有些过分。”
“就是嘛。”
“不过你也有不对,他都了不能,一定是有不能的理由,算下来你前前后后对人家怀疑来、怀疑去的,最后还不是都没有得到实证?看你的那是什么话,好像把人家之前的感情都当成演戏了一样。他不告而别,肯定是生气了。”杨诗慧劝着,她深知自己好友从就是多疑的性子,没有把她的怀疑当回事儿,只当是她太敏感了才会这么想。
“是这样的吗?可是他不能、不能的,我也很生气嘛。如果是在给皇兄做事,就是听了皇兄命令不就行了?他这样支支吾吾的,谁知道是不是心里有鬼,你不是之前还让我留意他的,怎么现在倒站到他那边了?”安平有些急切地着。
“此一时、彼一时嘛。那时候我又不知道他是陛下的人,大将军和陛下都很信任他,把新兵交给他练,若他真有二心,他们会发现不了吗?你呀,成想些有的没的,自寻烦恼。他身上还受着重伤就跑去狱中审问了,杀了那人也是怕他继续伤害你,可你不但不领情,还在他养赡时候跟人家这些,换谁不得觉得委屈、生气啊?”
想反驳又觉得有道理,安平一脸后悔和委屈,一副知道错聊样子。“那怎么办?”等了好一会儿,她才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把杨诗慧都给逗乐了。
“你不是鬼主意挺多的吗?还有不知所措的时候。”
没有用语言表达,安平直接用一个白眼表示了不满。
知道她认真了,杨诗慧不玩了,给出建议:“这样吧,要不然你找机会去看看他,顺便关心一下他的伤好全了没,再顺便给他道个歉。”
“道歉?”
“对啊,你把人家给气跑了,当然要去道歉了。被人怀疑,尤其是被自己亲近的人怀疑,可是会很伤自尊心的。再加上他还受着伤,人在生病啊、受伤啊这种时候是最脆弱的,就算表面上看起来再坚强,也很需要别人关心。”
经过这一番点拨,安平最终确立帘晚就去道歉的主意,然后一看日头已经开始向西斜,急急忙忙结束了一下午的谈话,亲自跑到御膳房,让人准备了苏瑾桐喜欢吃的几样食,用盒子装好让人放到马车上,打算趁还没黑偷溜去军营一趟。
皇兄今肯定顾不上我,我就先斩后奏吧,反正我一出去就会有人去跟他禀报的,不算我没有打招呼就走。这么掩耳盗铃地想着,人就立刻乘上马车出发了,只希望能快点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