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江的事情再加上赐婚,太皇太后又一次注意到了安平,开始猜测这一些列的事情,背后有没有什么联系,恰逢此时陆泽谦进宫去探望,两个人慢慢聊起了这件事。
“皇祖母,孙儿来看你了。”老远的,还没走进屋,陆泽谦就问候了老人家。
看到自己疼爱的孙子,老人家非常开心,但又有些埋怨,“你还知道来看皇祖母呀,皇祖母还以为你在外面玩儿得高兴,早就忘记我这个孤独的老人家了。”
“怎么会呢?”陆泽谦热络地上前挽着太皇太后的胳膊,撒娇似的着,“孙儿时时刻刻都惦记着皇祖母,只怕皇祖母想我,所以这不是就进宫来了。本来前些日子我就想来的,只不过在外面听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评书,想着打听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就耽搁了进宫的日子,皇祖母不会生我的气的,对不对?。”
“又是评书?”太皇太后狐疑地道。对这个孙子她是最疼爱,也是最纵容的,其实也知道他的心思,但是想着以前对他的亏欠,一直都不愿意指责。就算是现在看着他把野心表露得越发明显,也只是想再多疼爱他一些,希望能补偿他心里这么多年的失落,然后打消那些念头。
陆泽谦却是不知道这些的,他心里也是真心惦记着这个从就偏爱他的老人家,希望多进宫来陪陪她。但是为了做成正在谋划的事情,他也是把利用的心思打到了她的身上。
“祖母不爱听评书,想来是不知道的,其实都有一段日子了,恭城里来了些奇怪的人,成日里些其它国家的事,但是那个国家怎么听都跟乌拓一模一样,而且他们的故事,也很像以前尤江那边发生的旧事,只不过他们在评书里不是谋反,而是被人给冤枉了。他们得跟真的似的,外面的人都开始三道四了,也不知道皇兄是怎么打算的,都没有出面管管。”
一巴掌轻轻地拍在陆泽谦的肩膀上,太皇太后用略带埋怨的口吻提醒道:“你呀,这种话在皇祖母面前就好了,你皇兄的心还用得着你来操吗?”
陆泽谦赶紧迅速地赔不是,转移了话题,“孙儿知错了,以后不了就是。其实孙儿今来是给皇祖母带了东西的。”紧接着,把提前准备好要孝敬的礼物拿出,两人聊了好些家常话。
临走时,陆泽谦跟太皇太后道别,“皇祖母,孙儿今想早点走,一会儿还要去安平那里瞧瞧,听她刚订了亲事,我也得去恭喜恭喜。”
太皇太后脸色有些变化,转而又变为慈爱地道:“你呀,倒是把谁都放在心上了,也不知道人家有没有真心待你。你这个性格,要让皇祖母为你操心到几时。”
“皇祖母这话怎么讲?怎么她也是我堂妹,我这个做哥哥的,该尽的心意还是要尽嘛。”陆泽谦。
“好了,要去就去吧。”太皇太后着,目送陆泽谦离开。
过了一会儿,宫人来报陆泽谦已经离开了棠桦居,太皇太后便派人将安平叫了过来。原本她就想好好警告她一番的,只是一直觉得也没有什么实际的把柄,今日陆泽谦的话虽然有故意挑拨之嫌,但也倒真的提醒了她。
安平接到传唤,并没有多少意外,该来的总要来的。她透过窗子,朝着窗对面的房顶上看了一眼。这些日子以来,那里时不时都藏着一个人,尤其是每日她入睡前。也不知道今日那人还在不在,但就是习惯性地会多看一眼。
没有耽搁时间,安平迅速地整理得当着装仪容,就去了太皇太后的寝殿。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悄悄在房顶落下脚步,却没有看到平日里坐在窗前,故意描摹画样或是吹拉弹唱给自己看的人。
自从不用每都留在军营以后,他们之间就养成了这样无需言语的默契。事情一忙完他就会过来,但只坐在这里看着,并不下去话,而安平也心照不宣地等着他。
其实不是不想见,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见。在外面的事情没解决前,苏瑾桐有些没脸来见安平,安平也明白,这就是他两人现在的相处模式。
心里有些遗憾,觉得她今日一定是出门了,想来这么多乖乖地呆在房间里做那些事,也是憋得够久了。正要离开,就听到下面几个宫人在话。
“郡主都去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我们要不要去请陛下过去看看?”讲话的是禄儿,她正在征求白雪的意见。
“你傻了?这种时候最不能去请的就是陛下,郡主最不想的就是因为她的事,让陛下和太皇太后吵架。此时让陛下过去,无异于是火上浇油。”白雪冷静地道。她虽然也很担心,但现在郡主把棠桦居交给自己了,自己就一定得坚守住。
“那怎么办,郡主万一在太皇太后那里受了委屈,岂不是连个能帮衬的人都没有?”旁边的太监也很着急。
“郡主走的时候跟我们什么了?”白雪问道。
“留在这里哪也不许去,好好做事,无论多久都等她回来。”禄儿和太监齐声道。
“那还在这里干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等郡主回来也该饿了,去准备些吃的备着。”白雪吩咐道,两人便散了开来。
趁着底下的人离开,苏瑾桐从房顶飞身而下,试探性地叫了声“秦方”,果然见到人从一旁的大树上一跃而下。
“怎么连你也没有跟去?”苏瑾桐问。
“郡主是去太皇太后的寝宫,属下跟着过去不合规矩,郡主也叫我绝对不能过去,否则就请旨将属下赶走,以后也不接受任何大将军派给她的人。”秦方无奈地。
苏瑾桐沉默了,这确实是那丫头的脾气,他熟悉得很,这么看来,当时她对自己还算是温柔无比了。
“苏将军,你跟去看看吧,你现在是郡主未成亲的丈夫了,也算是皇亲,前去探望长辈出去也算是理所当然,总比属下前去要好得多。”秦方急中生智地提议。
没再耽误一点儿功夫,苏瑾桐立马就施展轻功赶了过去,只留给秦方一个闪过的背影。
一路狂奔到太皇太后的寝殿外,以至于路过的侍卫郎还以为有贼,吵吵嚷嚷地追了上来,却发现是苏瑾桐,语气不善地质问他为何急匆匆地要闯太皇太后的寝殿。
解释的话还没出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东西被打破的声音,跟着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声。苏瑾桐急不可待地就要往里冲,跟拦着他的侍卫郎起了冲突,正在纠缠之际,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里面冲了出来。
突然停手的苏瑾桐,被旁边的侍卫郎趁机一下拿住。
“放开他!”安平喝道。
那侍卫郎并未听从,守在太皇太后身边的,很多都是她亲自挑选的人,对待安平也一直是无礼的。
意料之中的事情,安平脸色未变,只是声音没有起伏地道:“陛下的旨意都下了半个月了,看来你们并未放在心上,他现在既是一个将军,也是我将来的丈夫,是你们可以拿住的人吗?”
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从安平单薄的身上传来,众人面面相觑,为首的一个看了看安静的屋子,觉得太皇太后也没有要出来训斥的意思,便让人放了手。
迅速地拉住苏瑾桐就走,安平一直走到了没饶园才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多日不曾见面的人,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问道:“你怎么来了?”
明明半边脸上还有一个掌印,出的话却跟寻常的寒暄无异,好似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让苏瑾桐的心揪了一下,问道:“疼吗?”
“你呢?”不善地抬起下巴质问,安平不想在他面前疼装不疼,那些已经是时候就常做的事了。
伸出手轻轻揉着,苏瑾桐安慰道:“不是很会胡搅蛮缠嘛,怎么也不会个软话,渡过一关是一关?还老我笨呢,我看你也要一样了。”
沉默了许久,两个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揉着揉着,安平觉得脸上痒痒的,了实话,“她我跟尤江的逆贼纠缠在一起,你,她为什么要这么呢?”
回望着安平的眼睛,知道她其实是想警告自己要心泄露身份,又怕旁人听去,道:“就快结束了,我们马上就可以成亲,离开这里,然后就会有自己的家了。”
“自己的家?”安平默默重复这句话,这么多年来,她都没有想过,有一也会有自己的家。
牵住她的手,苏瑾桐带着人往棠桦居走,希望用一些玩笑来帮她赶走忧愁,道:“刚才那些侍卫郎认四样子真是解气,原来当郡马还有这样的好处,看来,以后我都可以打着你的名号,在宫里横行霸道了。”
“哼,就凭你?肯定比不上本郡主会横行霸道,我的恶名可是响满乌拓了。”
“是是是,比这个确实是你厉害,不过那也是我之前没机会,之后大家就会知道了,这乌拓的郡马,可是比乌拓的郡主还要霸道的存在,看谁敢来欺负我们家郡主,本郡马一定会叫他好看。”
“好吧,那我就等着瞧了。”
“你这口气怎么好像不相信我一样?”
“有吗?”
“樱”
“才没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