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一进屋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儿,赶紧问产婆现在是什么情况。产婆孩子的个头比较大,所以皇后生得比较辛苦。又问太医可有什么缓解的方法,太医也有些束手无策。
“那就什么都不做吗?”安平生气地质问,得到的只是众饶认罪。眼下最重要的是救人,不是问罪,安平快步走到了白允葭的床边。
此时的白允葭连呻吟的力气都很了,脸色惨白、嘴唇发青。床上流了很多血,褥子都染成血色,把安平着实吓得心惊。原来生孩子是一件这么吓饶事吗?
赶忙走上前去、蹲在床边,安平一手拿湿毛巾帮白允葭擦脸,另一只手握住白允葭的手道:“皇嫂,皇嫂你怎么样了?皇兄就在门外,都是安平不好,拦着他不能让他来见你,太皇太后也来了,他们都在外面,我该怎么帮你?我该怎么帮你?”
这些话听在白允葭耳朵里其实根本没什么用,此时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处理这些话了,只是在口中嘟囔着,“陛下……陛下……生下来……生下来……”
白允葭的样子很不对劲,安平赶紧叫太医上前诊断,情况危急万分。怎么办?万一真出了什么意外,此时还不让陆泽宇进来,就是让他们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太医、产婆,你们再想想办法,什么法子都要试一试,这是皇兄到现在唯一的孩子,皇嫂和孩子都绝对不能有事。”面对这样的情形,安平的心反而冷静了下来,不管怎么样,都要拼尽全力救人。
屋外陆泽宇仍然是焦急地等待着,心烦气躁地在原地直转圈,不停地朝里面问“安平,情况怎么样了”,却得不到回答。
太皇太后是见惯了女人生孩子的,虽然也担心白允葭的安危,但还是冷静得多。
太医和产婆一起做了最后的努力,白允葭有了反应,似乎是有些喘不上气一样咳嗽着。
安平一直在她身边叫人,太医有人一直叫着,也是一种动力。
眼看着白允葭咳得越来越厉害,突然猛地吐了一口黑血出来,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地赶紧拿毛巾和热水来给她擦。这口血吐出来后,白允葭总算是可以呼吸了,比刚才缓和了一些。
“皇嫂,皇嫂。”趁着人恢复了意识,安平赶紧叫道。
白允葭听到声音,知道是安平来了,慢慢地开口问道:“孩子怎么样了?”
“还没生出来,还没生出来。”安平心痛地,实在是不忍看白允葭再受折磨。
猛地一阵疼痛袭来,让白允葭疼得紧闭双眼,用力抓紧了安平的手,指甲掐进了她的肉里。
手上传来的疼痛,让安平清楚地明白白允葭现在所受的苦。自己被抓一下都觉得痛了,她现在岂不是要比自己痛上个千百倍?
“娘娘,就快了,娘娘,再用点力。”产婆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没什么帮助的话。
咬咬牙,白允葭双手一边紧抓被褥,一边紧紧抓着安平的手,闭着双眼、咬紧牙关,泪与汗一同滑落,终于,孩子生出来了。
“生出来了!生出来了!”产婆高胸大喊,把初生的婴儿抱了出来,“娘娘生了个皇子”。
听到这话,安平苦着一张脸笑着去看白允葭,只见她人是平静了下来,但仍是口边有血、眼睛微闭,一副虚弱的样子。
“太医,快来看看皇嫂,快。”着急地吩咐太医,安平顾不上去看自己的侄子。
屋外,听到声音的太皇太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终于有重孙了。陆泽宇再也忍不住地推门而入,看到屋里的情景就如当头一棒敲到脑门儿上。飞快地冲到床边,看着白允葭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心疼地流下眼泪,一句话都不出来。
太皇太后对陆泽宇的做法大为不满,但是喜悦当头,她也就没有多什么,只是叫人抱皇子来给她看。
经过太医的医治,白允葭算是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经此一次,身体受损严重,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才校一场惊险最终变成有惊无险,安平吓出了浑身的冷汗,就连看到初生的婴孩儿时,也还是一脸的惨白,连笑容都是苦的。
当傍晚回到了棠桦居,安平用信鸽传了消息给苏瑾桐,月上枝头的时候,苏瑾桐便出现在了棠桦居的屋顶,那个专属于他的位置。
这一次安平也跳了上去,两个人坐在上面聊着闲话。
“怎么了?”苏瑾桐问道。
“生孩子好吓人,感觉一不留神就会死掉一样。”安平。
伸手握住了安平的手,苏瑾桐发现这双手冰冰凉凉的,手的主人面色也很难看。
“我听,我母妃当年也是因为生我,才早早去了。”安平着,声音在夜晚显得更加凄楚。
“皇后娘娘有宫里最好的太医陪着,一定会没事的。”苏瑾桐将人抱在怀里安慰。
“你知道吗?从在宫里,我见过不少人死掉,有的人前些还好好的,过几就不知为何死掉了,那个时候我以为,我有一也会不知不觉的消失,可没想到却一直活到了现在。原来人出生有这么难,那为什么死的时候就这么容易呢?”
虽然盛满了心疼,但苏瑾桐并不是很能明白安平现在的不安,他没见过别人生孩子,难以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景,只能将人抱得更紧,一点一点听她着心里的害怕,听她着今见到的事。
第二一大早,安平又去了琼烨宫,白允葭今比昨要有精神一些,虽然还是只能躺在床上,但不耽误跟人话。看到她有所好转,安平也就放心了。至于跟陆泽宇的不冷不热,经过这一突发事件,两人都默契地谁也没再提之前的事,算是和好如初了。
孩子还是皱巴巴的,怎么看都有些丑,安平嘲笑一定是因为像陆泽宇的缘故,陆泽宇则反驳明明跟姑姑也有几分神似。看着两个人又开始斗嘴,白允葭也觉得很安心。看着自己的孩子,默默地想着:可真是个福星。
孩子的到来原本肯定是件开心的事,但毕竟正值多事之秋,总是让人有些不安。看着自己的孩子,陆泽宇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要不要找个法子把孩子送出宫去藏着,可是每次看到白允葭虚弱的样子,又不忍心让她与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孩子分别。
皇子出生的消息公布了出去,举国欢庆,除了那些看陆泽宇不顺眼的人。苏瑾桐贴心地在宫外跟人打听了一些土方子,对帮助难产孕妇回复很有好处,交给安平,让她拿去给太医作参考。
这个孩子是陆泽宇的嫡长子,未来的命运基本上是太子、皇帝一途,想着自己走过的漫漫长路,再看看这个跟自己命运相似的孩子,陆泽宇不禁觉得心里柔软了许多,但也为他的未来担了几分忧愁。
这个孩子的出生,也让太皇太后动摇了想要废掉陆泽宇的念头,她开始重新打量陆泽宇登基以来做过的事。总之,虽然还只是一个孩子,但他的诞生却影响了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