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歌被支开了,不一会儿,就有婢子匆匆前来,说小公子贪玩,从假山上摔下来了。
荼桦心里一惊,也顾不得多想,赶忙起身对二位嫂嫂还有荼悠说了句抱歉,然后离开了。
荼桦在去年底生了一个儿子,取名程玉心,和荼歌一般,十分早慧。
男孩子到底是比女孩子性子更跳脱一些,程玉心如今才一岁,就已经会上蹿下跳,最喜欢的就是爬假山。
以往也有摔下来的情况,但问题不大,荼桦便由他去了,昨日她同宁远郡王商量了半宿,决定今日不带上程玉心。
结果这才出门没多久,程玉心就又摔了!
若是普通磕着碰着,婢子能解决的,估计也不会来找她了,这番看来估计是摔得不轻。
秦冰知道程玉心的性子,忙叫人去备了马车,送荼桦回宁远郡王府。
荼桦一走,荼悠就意识到了情况有些不对劲。
她同秦冰和金玉不熟,虽然整个东阳伯府所有的姑娘都受邀前来,但向着荼悠的实际上只有荼歌一人。
如今没有荼歌陪着,荼桦干脆被支离了婚宴,荼悠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她只能盼着这一切都是巧合,希望荼歌能早点回来。
不过都说最怕什么就来什么,荼悠自然也不例外。
“姑娘姑娘!不好了!”一个婢子匆匆跑进来。
她的声音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就连同桌的秦冰也露出了些许古怪的神色——怎么今日东阳伯府是中了邪了?一个接一个地这不好那不好的!
荼悠尴尬地对周围人说了声抱歉,然后横了婢子一眼,示意她压低声音:“大喜的日子不好什么不好,小心长公主的殿下摘了你的脑袋!”
婢子看似是真的害怕长公主,忙压低了声音:“荼二十五姑娘从茅房出来后晕倒在路上了!”
荼悠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还是保持着冷静:“你怎么知道她是谁?你怎么又知道要来找我?”
“是来找奴婢的人说的,那人说看起来像是二十五姑娘,然后说二十五姑娘还有一个同行的姑娘,应该同宁远郡王妃一桌,奴婢估摸着,就是姑娘您了。”婢子不疾不徐地说道。
荼悠眼神犀利地审视着婢子,见她说话底气十足,便估摸着事情确实有些不对。
照这情况看,对方想害她是真的,荼歌估计出事儿了也是真的。
“带路。”荼悠简单地吐出两个字,起身对秦冰和金玉施礼道歉,然后跟着婢子离开了宴厅。
“这荼家的三姐妹是怎么了?”金玉忍不住扯了扯秦冰的袖子。
秦冰疑惑地缓缓摇头,说实在的,她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不对劲儿,但是却找不出来这不对劲的感觉从何而来。
荼悠一路上都在留意着附近的动静,不自觉地,调动起了一部分灵力,探知着周围的情况。
虽然这样做很耗费精神,但好在周围草木众多,稍微减轻了一点她的负担。
这是她第二次用灵力,上一次,是为了救心柔,而这一次,她是为了救自己。
“你要把我带去哪儿?”荼悠冷冰冰地问婢子。
“姑娘歇息的屋子就在前面了。”婢子依旧保持着冷静。
“我看你也不像是个会慌神儿的人,一开始大呼小叫地闯进宴厅,就是为了让我不得不跟你走吧。”荼悠故作随意地说着,余光则是紧盯着婢子的动静。
“姑娘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婢子露出一个从容的微笑,“到了,就是这里。”
婢子说着,推开了门。
她倒是没有骗荼悠,一推开门,上面躺着的正是荼歌!
荼悠暗叫不好,赶忙上前去,结果她刚踏进门,后脑就传来一阵剧烈的钝痛。
接着就是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袭来,荼悠努力不让眼睛闭上,可最终还是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荼歌被人喊了起来。
“姑娘,姑娘,您怎么在这儿睡着了?”一个婢子轻轻晃了晃荼歌的身子。
“嗯?……”荼歌迷迷糊糊睁开眼,想要抬起头,结果后脑上的钝痛凌塔头晕目眩。
真是千防万防,放不过敌人简单粗暴一闷棍……
荼歌也顾不得许多,赶忙爬起来,问了婢子路,就向着宴厅跑去。
在她就快到宴厅的时候,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了。
“歌儿?”荼桦惊讶地看着她。
“大姐姐,你怎么在这儿?”荼歌见荼桦似乎是从大门那边过来的,心下更多了几分不安。
“也不知道是谁胡乱传消息,说玉心从假山上摔下来了,我回去一看,玉心好好的呢。”荼桦抱怨道。
“惨了!”荼歌脱口而出。
“怎么了?”荼桦也感到有点儿紧张。
“十九姐肯定出事儿了!”荼歌蹙眉道。
“什么情况?”荼桦感到一头雾水。
“我被人在饭菜里下了药,吃了以后会导致腹泻,我去了一趟茅房,回来路上被人一闷棍敲晕了,如果十九姐被人叫出宴厅,你肯定会陪同,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你也支走。”荼歌说道。
“你好好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倒是是谁要害你们,为什么要害你们?”荼桦意识到事情不对,神情严肃了起来。
荼歌看着荼桦的眼睛,欲言又止。
最终,她还是把长公主寿宴那天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听得荼桦那叫一个心惊肉跳。
“娘主张的节俭,一条裙子两种穿法,倒是被你用在了这种地方,你可真是聪明啊!”荼桦轻哼一声,伸手给了荼歌一个爆栗子,但是却没有责怪她的做法不对。
“大姐姐不觉得我错了吗?”荼歌吐吐舌头,捂着脑门儿。
“错不在你们,你们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荼桦摇摇头,“只是你们确实做得有些绝了。”
“若是给敌人留了反击的余地,那是对自己残忍呢。”荼歌理直气壮地说道。
“不过确实,你们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她想害了悠儿的清白,那就该让她自己尝尝她的计划所带来的结果。”荼桦说道。
“现在的问题是,十九姐被她们带去了哪里。”荼歌叹了口气。
“如果说她们还想用清白这件事来做文章的话,或许我知道她可能被带去哪儿。”荼桦略加思索,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二人合计了一番,认为现在不适合返回宴厅,便干脆朝着荼桦所说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