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傻姑娘,装的一点儿都不像。
那天在病房外,我早已听见她们的谈话,晓雅的哭泣,她的百般隐瞒,都让我意识到她身上一定发生了一件不同寻常的坏事。
而晓雅说“逍遥法外”更让我笃定事情具有恶劣的性质!
她约我出来,故作老练,一本正经,应该是为了增加她话语的说服力。
但她让徐明朗来充当与我分手的借口,虽然我似乎知道一切,可当我看见她并不排斥徐明朗把手臂搭到她肩上,我还是受到触动,准确的说,是我在嫉妒。
等她们走了,面馆里独剩我一个人,我慢慢冷静下来,决定查清这件事。
就目前看,显而易见,晓雅这里是很好的突破口。
但不易的地方在于,晓雅是她的朋友,她不肯说,晓雅也未必肯说。
甚至我们几次晓雅也在场的见面,晓雅围着她,情绪不对,别人问询原因,她却极力否认,看来是有意在替她隐瞒。
几番考虑,为了更快速知道这件事,我找到晓雅,直截了当“因为那件事,我跟席善分手了。”
她表现得很震惊,我们坐在校园小花园的长椅上,她本来面朝前坐着,听我说这句话,应激反应,身体几乎一瞬间转向我。
不得不说她这反应令我心惊。
我试探她,继续说“那件事对她伤害很大!”
她的眼圈马上变红,红着红着,一颗颗眼泪滚落下来。很快她捂住脸,甚至哭出声。
她哭得让我心慌,席善到底发生什么事足以让晓雅有这样的反应?
我期待她停止哭泣,马上说点关于这件事的信息。
但她哭个不停,好一会儿,还抽抽噎噎,人也说不出完整的话。
“这两天发生太多事情,没有一件事比这件事更令人忧心!”我说,“必须想个办法解决这件事!”
她听我这样说方才抬起头,泪眼汪汪,难以置信,问我“怎么处理?”
“你必须把事情完整经过跟我说明才好处理!”
她很爱哭,但她脑袋机灵,立马警惕地说“你在套我的话?”
“我想帮她,你一定知道!”我只好承认。
她收起眼泪,斩钉截铁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这样做会害了她!”我不罢休。
“我已经害了她,不能再害了她!”她站起身说,“你不要再来问我,我是不会说的!”
她跑得很快,穿过长椅旁的几株大树,转眼消失踪迹。
看来刚才的问话还是太过贸然。不过虽没问出个结果,但晓雅并没否认席善出了事。
而且这件事的确很严重,但什么事情能严重到她要跟我分手的地步?
我想不通,晓雅的拒绝暂时堵住我想了解真相的路。
为此,我是郁闷的。从她跟我说了分手,上课时候,她冷漠地从我旁边走过。
我旁边给她留的专属位置,她看都不会看一眼,直接忽略,然后走到后面跟徐明朗坐一起。
放学后我拒绝同学一起吃饭的邀请,特意坐到位子上久等,但是再也等不到她来问我问题。
从对上一个女朋友如此认真,我还从未对哪一个女孩儿这么认真过。
她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牵动我的心,我也搞不清为什么她在我眼里如此特别。
或许这就是我们之间特别的缘分,特别到,在上一段恋情中,我跟她一样,只跟前女友交往不到三个月就被无情抛弃!
那段感情的失败成了我心里难以愈合的伤口,直到她的到来,让我重燃爱情的火焰,也让我再次相信,我还值得被爱。
可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告诉我结果你参与这件事的资格已被剔除!
这种被“剔除”的失落感久久萦绕于心头,总让我在凌晨醒来,再难入眠。
情急之下,我又找到谢之武,期望通过谢之武让晓雅说出点什么,几次三番,谢之武以失望而归。
这样下去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想解决事情,就不能在意脸皮。
虽然我从没干过这么死皮赖脸的事!
即使她说让我不要再找她,给她打电话她也从不接。
我在她宿舍楼下等了近两个小时,终于还是等到她。
她瘦了很多,尖尖的脸冷着,好像覆盖了一层霜雪,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们已经分手了,不要再来纠缠我!”
她的伪装还不够炉火纯青,面目是冷的,手却紧紧握成一团,已然令我察觉出她的紧张。
她这副样子,既让我心疼,又令我气恼,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诉我的,非要自己一个人扛?
惩罚性的,一股热血冲到脑袋,我朝她狠贴过去。
从我上学,同学们都说我自持力很强,可在她面前,我总是情难自已。
疼痛的,一股血腥味随之充斥口腔,她奋力推开我,还朝我甩来一巴掌。
我的脸火辣辣地疼,她扇人巴掌的力气真不小。
但她的眼泪也随之而来,眼睛里一颗颗泪珠滚落,她的脸愠得通红,朝我狠瞪一眼,拔腿从我身边跑走。
看来,通过席善本身了解事情真相,更是不可能的事。
可她越这样,我强烈的好奇心越催促着我将事情查清。
回想她的变化,就在她们社团开展前后一两天。
那么,事情很可能就是这一两天内发生的。
而这一两天正是社团活动最忙的时候,难道是为社团的事?
为此,我电话咨询了钱社长,他告诉我席善主要负责借摄影机。
“晓雅呢?”
“她跟席善一组,也是负责借机器。”
“借?”
“哈哈,其实也不叫借,应该叫赞助!”
尤记得,她们举办的画展上机器设备不少,摄影师看起来也很专业,其中好几台机器价格不菲。
“哦,借成功了吗?”谁愿意借这么多又这么昂贵的机器呢?
“没有。”他说,“幸好她们没有借到,不然就辜负张社长的好意了!”
“张社长?”
“摄影社张明轩。”他说,“他主动提出要赞助我们。”
“画展上的设备都是他赞助的?”我有些不相信,即使是一些大社活动,他也从没赞助过这么多机器。
“当然,全是。”他说,“傅社长今天对我们画展的事很感兴趣啊?”
“哦,只是问问。”匆忙挂掉电话,我心生不好预感。
张明轩这个人我打过交道,他从不会做损己利人的事,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