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打扫着庭院里随季节飘落的枯叶,管家匆匆忙忙穿过她们身边,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来!”
管家应声脚步放轻进到门里:“老奴参见王爷。”
“起来吧,有什么事?”凤天宁的视线依旧专注在手里的奏折上。
“回王爷,有您的信。”
“嗯放着吧。”
管家上前一步将信整齐搁在案上,又似乎见凤天宁没有要拆开看的意思,没忍住继续道:“送信的人看起来甚是紧急,交代老奴务必把信亲自交到王爷手上,想来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凤天宁这才把眼神从手里的公务上挪开望一眼面前有些微皱的信封问道:“什么时候送来的。”
“昨日,只是昨日您回得晚,老奴不敢打扰这才耽搁到了今日,还请王爷恕罪。”
凤天宁到底是没说什么只摆了摆手:“出去吧,本王知道了。”
“是,奴才告退。”
管家福身退了出去,凤天宁这才放下手里的折子,终于是拿起了案上的信封拆开来看。
只是寥寥数字,却是把凤天宁看得心头一沉。
信是卫肃从西洲寄来的,没有说多的,只是说西洲境内突然出现了一股不明势力,干扰了她们的行动,甚至有几名暗卫伤损与其手上。
凤天宁不能不为之大惊,皇姐派过去的暗卫,不说堪比七星,但也都是个个武艺高强身手不凡,一般人怎可能轻易是她们的对手,难道西洲还有隐藏着的其他势力是自己所不知道的,又或者是什么人突然插手其中?她不得不慎之又慎。
继续往后看去,卫肃写到以她的查到的线索以及这些人神秘人的行事作风和身手她怀疑极有可能是江湖中人,且不排除这些不明势力甚至可能就来自凤京城,若果真如此的话,还需要凤天宁在凤京城中替她查探一番才好。
除了这一页纸信封里还有一张手描的图案,像是某种标记,凤天宁看得眼神一暗,她倒是知道有个地方可以查这些事情。
将手里的信封收好锁进旁边的抽屉,凤天宁靠坐在椅背上,突然陷入了沉思。
只是还没过多久敲门的声音就又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沉着声道:“何事?”
没人应声,凤天宁眉头一皱刚要发作却只见门就被直接推开了,望着进来的那个身影,凤天宁只觉得一阵头疼:“教你的规矩都哪里去了,谁让你这么闯进来的?”
来人正是许久不见得盛瑄,她只嘻嘻笑着脸上丝毫不见惧色扬声道:“是,安王殿下恕罪,微臣给您陪个不是。”说着还正儿八经躬身行了个礼。
凤天宁没好气道:“认错倒是勤快,多少回了你倒是改改。”
“嘿嘿,那我不是太久没见你了吗,你一天天的越发忙了,我都不敢来打扰你。”
“那你今日怎么敢来了?”说起来她们也确实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凤天宁这一问盛瑄立马就来劲,赶紧凑到她边上,神秘兮兮道:“当然是有好事啊,不然我怎么敢来打扰你。”
凤天宁一挑眉心想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说说看。”
盛瑄眼睛一眯勾起一丝笑轻声道“你难道不知道,瑟音坊今日要选花魁。”
“?”
“选花魁……那干我何事?”凤天宁无所谓的回了一句。
盛瑄就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大声道:“你不是吧,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恩,人是会变的。”凤天宁对她的不满充耳不闻。
“那惊羽公子怎么办,我记得你以前可是最中意他的,你许久不去看他,他可伤心了,上次还跟我问你来着,我说你太忙了,你可是没见到他那梨花带雨的样子,我看了都不忍心。”
“人家惊羽公子对你可是一心一意你就真舍得啊,再说了如今这新花魁一选,瑟音坊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惊羽公子没了花魁的地位又失了你这个依仗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呢?”盛瑄不肯放弃滔滔不绝讲着,大有一种不把人说动不罢休的意味。
凤天宁被她说得烦的不行伸手示意她打住没好气道:“你行了你,不就是想本王陪你去。”
“你答应了?”
“嗯,想去就去吧。”
盛瑄一听目的达到了这才喜笑颜开:“那还等什么,走啊,今日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呢,晚了咱们可就赶不上了。”
“这才刚过晌午,你急什么?”
“哎呀不急不行,你不知道,今日的花魁大选在洛河边举办,排场可大了,晚了咱们的画舫可就没有好位置了。”
“有本王在你还怕没有位置?”
“哎呀,要低调低调。”
凤天宁狐疑的看她一眼,这家伙什么时候知道低调二字为何物了:“你是怕被你母亲骂吧?”
“哪儿能啊。”
“那你怕什么?”
“哎呀,我的姐姐,我的王爷咱们走就是了,怎么这么磨蹭。”盛瑄明显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凤天宁脑海里突然闪过一点画面,然后就笑了调侃道:“不是怕你母亲,那莫非是怕你那位姚小公子知道了?”
盛瑄被戳中心事,看了看眼前调笑的人一眼,脑袋一低算是认了。
凤天宁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既然怕他生气那干嘛还非要去。”
“想去啊,我就是去看看热闹又没有要干嘛。”
“你不知道我上次去喝酒,被他知道了以后好几天都没理我,脾气怎么这么大,男子不都应该是温温柔柔的吗,我真的只是去喝酒啊。再说了我是个女人诶,女人哪个不是三夫四侍的,我去喝个酒他都生气,那以后成亲了要是纳侍他得跟我闹成什么样儿?”盛瑄颇有些苦恼的皱起了眉。
凤天宁看着她是真的在苦恼,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与白倾一样,她也并不能要求别人跟她一样,何况盛瑄说的是事实。
在凤朝就算是普通商户的家庭只要条件允许那都是要多纳一两个夫侍的,毕竟开枝散叶才是大事,又何况是盛瑄这种侯门望族家的大小姐。
想了想凤天宁只能道:“他可能就是太在意你了,你多哄哄就好了,既然你喜欢他总要比对旁人多点耐心才是。”
盛瑄点点头也不知道听进没听进只催促道:“哎呀,不说了,还是快走吧,阿泽姐姐她不肯出来,咱们去找连城一起。”
“行了,不急,本王叫人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