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亲手建一座城堡,无需太过华丽的外表,只许孤独陪着我老去,也曾放纵心灵的皮尺,丈量我与爱情的位置,让我看清现实如刀锋悬崖………”
在金志文的高亢铃声连哄下,被褥下的小身板根本纹丝不动,继续她沉重的睡眠…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灵堂外走廊上,阳光所到之处,一个修长的身影已多次重复了重拨动作,而对方依旧无应答。
“小少爷,里面都已等候多时了,要不您先进去,我再联系下少奶奶。”
“行吧,那就麻烦吴伯务必接到,并尽快带她进来。”
“好的。小少爷放心。”
这边大伙儿都已经按耐不住,情绪持续不满状态,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不速之客竟能再次刷爆了他们的忍耐性,足足让长辈们等了半个钟头还未见人影。但生怒之下,像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她全小鱼可是犯了印家的大忌,老爷子在世时,大大小小的家庭会议、聚餐都不允许任何人迟到,更何况今天是老爷子的祭祀都能如此轻视,他们更期待印路生会如何处理自己的媳妇,就算他有包庇倾向,他们这些做长辈的可不会轻易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而酒店那边,已经再次响起了第N次铃声后,那个姑奶奶终于不耐烦得动了动,迷迷糊糊的头重到根本睁不开眼,只能凭声音摸索到了手机:“喂。。您好。”
“小少奶奶,您终于接电话了,小少爷一直联系不上您,祭拜仪式已经开始了,您现在在哪呢?快到了吗?”
“什么?哦吴伯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昨天认床一宿没睡,直到早晨才睡着,所以?我立马打车过去,您把定位给我下哈。”
昨天到了后半夜,她才找到了酒店入住,昏沉昏沉的连衣服都没有脱下就昏睡过去了,竟忘了今天还有灵堂的祭拜仪式,一觉到八点半,才被电话惊醒。
当全小鱼赶到时已经九点一刻了,人员几乎都散场了,只看到门口焦急着来回踱步的吴伯。
“哎哟,小少奶奶终于到了,快随我进去吧。”
“诶。好。”
没想到这刚一进去,就被扑面而来的大姑抓住衣肩,努道:“这老爷子刚走,你就开始目中无人了哈,你以为这是哪里啊,是你摆谱的地儿吗?”
“大姑先别激动,这事我们出去处理,别打扰了老爷子安息。”
大局为重,印路生只能想着先拦了下来,待会再好好审视审视,看看这女人到底再搞什么鬼?
只是被大姑这么一吼再一晃,全小鱼感觉全身都快散架了,胃里翻江倒海的差点就被全倒出来了,脚下一软索性便来个就地昏迷。
瞬间,吓懵了在场的人,突如其来的事故,倒是成功打乱了他们的注意力。
眼一闭,全小鱼算是豁出去了,顺势一躺就不敢再动了。此时此刻,也许就剩下这一招才能助她暂逃一劫了吧。
全然不管现场的轰动,她全小鱼只有死死顶住,尽量放松地躺在了印路生的怀里,直到被送到医院的病床上。
而这一路过来,全小鱼竟然再次抗不过困意,直接从假昏迷过度到熟睡,这心得多大啊?也就她不打呼噜,不然铁定穿帮。
折腾了半天之后,点滴也点上了,病房里只剩下吴伯跟印路生。
“吴伯您先回去,让齐婶准备些换洗衣物过来,这里我看着就行。”
“少爷一个人能行吗?”
“去吧,医生说了除了有点发烧,其他无碍,过会儿应该就能醒了。说得观察一晚看看,简单准备一些明早带过来就行了…”
“好的。那我就先回去收拾下。”
这一闹,她倒是勉强过了一关,还死沉死沉地睡了一觉。只是,她昨晚的过激反应,闭口不提的理由,还有今天莫名其妙的发烧,更加让印路生对她产生了疑惑?
立马出了病房,直接拨通了一串国外号码:“John,帮我查一个人,我等会把她信息发你,越快越好。好。谢谢。”
再次回到病房时,全小鱼还是处于熟睡状态,整个病房内,除了她与他的呼吸声,都分外的寂静。
望着这个他才见过三次面的女孩,准确的说第一次并不算见,全程他都没看她一眼,倒是从照片上看到的第一次。这个不能算完全陌生的女孩,他一点都不了解,她就已是他结了两年的妻,登记结婚后,他们便没再见过面,直到老爷子的突然离开,才再次相见。
如果说,她像那些大多数的女孩一样,跟他结婚是为了印家的财势地位,那么他,也就不必太烦躁。
当然,除非她隐藏太深,不然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而答案即将揭晓,他已经让他国外那边帮忙调查了,不出几日就能戳破她那难以启齿的秘密。
点滴点完之后,她并没有醒,竟一觉睡到了傍晚才苏醒,苏醒之后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把自己都愣住了,正所谓的我是谁?我在哪?
“终于舍得醒了?”
“啊?”迫不及防从后脑勺传来的声音,把她吓得不轻,她居然在医院,陪护的还是印路生。
“我睡…不是,我躺多久了?”
“天都快黑了。”
“啊?那,那你在这多久了?”
“从早上八点联系不上你,到现在才算看到活的。”
“……”呵呵?这家伙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他这是要开始算账了吗?她自己非常清楚就算他不追究,那些所谓的长辈应该不会轻易放过她吧,她也正了解这点,才会借势发烧制造了一场假昏迷,试图蒙混过关。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扁桃体发炎后就发烧了。实在是昏了头,才迟到的。对,对不起啊。”
“你这仅仅只是迟到吗?你那是缺席,你知道印家大忌是什么吗?不守时不守信不守孝道。你犯了几条?”
“那,那会怎么样啊?不会,不会有什么惩罚吧?”
“你觉得呢?”
“不,不会真这么残忍吧?我也不是故意的呀?我也不想生病来着?我?”
“既然醒了,我就先让医生过来检查下。”
说完他就按铃喊了医生,这下全小鱼可就紧张了,额头的汗豆大点的直冒,赶紧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还再烧?又好像没烧了?
“病人醒了是吗?姑娘觉得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哦?就喉咙这圈儿还痛,头有点重有点晕,哦,还有点想吐。”
“那正常,发烧到39.5,现在虽然退了,是会还有点晕,多喝点热水,待会给她买点粥,其他还不能吃啊。明早再测下一般就能出院了。”
“谢谢”
“谢谢医生。”
“最好待着不动,水给你搁这,我去买点吃的。”
“哦。谢谢啊。”
啊不管了,今晚能相安无事就不错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要说全小鱼心大吧,她这心态还真是好呀!
喝完粥,全小鱼是困意全无了,又觉得病房内只有他俩特别尴尬,于是乎,她只能假装犯困,倒头就睡。她这一天的是怎么回事,都怀疑自己可以进军演艺圈了。
直到了半夜,她才感觉到隔壁床开始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估计他是入睡了。她才慢慢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紧闭的双眼,睫毛浓密修长,此时熟睡的五官看起来没有白天那么有距离感,明明他比她还小,却总给人一种不自在的压力。如果他不是老爷子培养出来的继承人,也许他现在还算是一个单纯青年,也或许会叛逆,但至少完全是他自己吧。她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望着望着,不知不觉地又睡了过去。
隔天早晨醒来,病房内却只有吴伯一人。
“吴伯。”
“小少奶奶醒啦,来先喝点粥,我再让医生过来最后检查一下。”
“吴伯,您就别叫我小少奶奶了,听着就别扭。就直接喊我小鱼吧。”
“这。那行吧,小鱼趁热先把粥喝了啊。”
“好。谢谢吴伯。那个?那个印路生呢?”
“少爷公司有早会,已经走了一个钟头了。吃完,医生检查没问题了,吴伯就先送你回酒店。待会就先换下这套衣服,少爷让齐婶准备的。”
“没事,回酒店再换。”
回到酒店时已有八九点了,两天没换洗衣服了,感觉自己都快餿了。
“吴伯,您能在这等我下吗?我上去先洗个头换洗下衣服就下来,得麻烦您送我去趟灵堂,昨天错过了,理该再去祭拜下的。”
“可以,您慢慢来,我楼下等您。”
“嗯。那我先上去了。”
等到了老爷子的灵堂时已经十一点了,还好齐婶准备的是一套深蓝色套裙,倒还适合祭拜。
“吴伯,我想自己进去待会可以吗?您在车上等我吧。”
“行,那有什么事就打给我。”
“好。”
昨天是不得已,她希望老爷子能原谅她的无礼,缓缓地来到跟前。
“老爷子,对不起,小鱼给您赔不是了。昨天是我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您知道的,书昂是我的死穴,两年了,我始终放不下,我也不不知道为什么?不能有人提及到他的名字,有关于他的往事,我更不能回忆他的过去,我就会完全呼吸不了,心口堵得慌,加上这两天没怎么休息,也不知怎的喉咙发炎就烧起来了,没能赶上对不起。”
“老爷子,您说您到底怎么了?实在没想到再次相见,您却不在了,您不是说会给我们一年时间嘛?怎么就?就会有封遗书?为什么?我不相信您会食言,小鱼真的,真的不合适您的家族。对不起,我恐怕没法按照您的意愿走下去。但您放心,就算有一天,我们不再是夫妻了,但或许我们也可以是朋友,我依然愿意尽我的能力去帮助您的孙子。不知道您能理解我的心情吗?”
“您说,您辛苦辛苦经营的一切,偏偏您却赌上了呢?您这样,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也不知道我到底该怎么做才不会辜负您的信任,我又该怎么做才能够圆满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