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瑜从酒店出来,包却遗落在房间,被骆世平追出来给了她,她匆匆忙忙和骆世平分开,然后开车回到自家小区,在小区停好车,方瑜一个人在车里坐了很久,想着想着,一个人呜呜的哭了起来,持续了好一会,直到她眼泪稀里哗啦,头一下靠在方向盘,“嘀!”汽车持续的鸣笛声一下子让方瑜头抬了起来,她止住哭,察看周围的环境,这时才意识到是自己弄响了汽车喇叭,无心再哭,她快速收拾好心情,对着汽车前端的化妆镜重新收拾了一下自己,她可不想让薛丰义看出任何异样。
薛丰义此刻正在客厅继续忙着做诉讼准备工作,餐桌上点了外卖,却没有吃,这段时间他确实够辛苦的。方瑜开门进来,看见薛丰义正在忙工作,冲他浅笑了一下,便开始在门边换鞋。
薛丰义放下手头的活,对方瑜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加班,忙着呢!”方瑜不想多说,“你吃饭没?”
“忙着干活,没顾上,外卖已经叫了,还没吃呢!”薛丰义拿起笔,正准备继续干活。方瑜走到他跟前,“我们去吃夜宵吧?”
这太让薛丰义意外了,结婚这么些年,方瑜表现不是一般的宅女形象,一般只要公司没安排,她都喜欢猫在家里,平常让她出去吃饭,要么不去,要么做好半天工作才出去,今天她竟然主动提出出去吃夜宵,想着她难得提出这么个要求,又想着公司那么大一个窟窿,她的压力可想而知,想到此,薛丰义非常配合的笑道:“好啊!”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配合,突然就让方瑜感动,她在外面受了凌辱,回家感受着夫妻间的和谐,瞬时觉得很享受这种安逸和平静的日子,她心想,等挪用公款的事情了结,她也就不折腾了。
薛丰义总根据今晚方瑜怪怪的,以为是因为挪用公款的事使得她压力太大所致,心里当然有几分歉意,更何况难得她对自己提出一个小小要求,便爽快答应,两个人便一起出去找夜宵吃。
王海桥把玉儿送回家,没有继续和她黏糊,也没有直接回家,他把车开到滨江大道,在路边停下,一个人爬上江堤。
改革开放四十年,这里的变化跟这座城市的变化同样巨大。以前这道堤岸对于这座城市挡住肆虐的洪水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那时候功能单一,所以堤岸显得坑坑洼洼,泥泞不堪,但由于三峡大坝在中游发挥了巨大的防洪功能,从三峡大坝建成并投入使用开始,这座城市不但再也没发过大水,甚至到了秋冬季节,这条长江的支流竟然出现经常性的断水,甚至干涸,于是城市管理者们把城区内的江堤做了认真的美化,使得堤岸上面变成一条用地砖铺砌的长长的人行步道,在这个淡秋季节,一个人走在上面,倒是很让人放松。
王海桥走在江堤上,看着远处长长的并不耀眼的路灯,心里却在认真琢磨着他后面的计划……
礼拜六中午,十二点还差几分钟,玉儿正在基金会二楼的办公室焦急的来回走着,心想这两个男人约好了在这里见面,却怎么一个都没出现呢?正琢磨着,门开了,王海桥开了门,侧身示意后面的人先进,玉儿一看,正是薛丰义!
“你们?”玉儿诧异的问。
“玉儿,别多想,我们碰巧在楼下遇到了,所以一起上来。”薛丰义笑着对玉儿说。
玉儿的笑容迅速切换为冷脸模式,也不朝薛丰义看,对着王海桥说:
“那我不给你们互相介绍了,你们聊,我去给你们准备点茶水!”说完,冲王海桥微笑着,出了房间。
薛丰义转身,对王海桥笑着并伸出右手,:“我是薛丰义,你是王海桥,来,我们握个手,正式认识一下!”
俩男人的手握在一起,王海桥对薛丰义挤出一点神秘的笑容,让薛丰义感到有几分异样,王海桥对薛丰义说“薛大律师,说起来,我们还沾着亲呢!”
“哦?此话怎讲?”薛丰义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和他沾着亲。
“你妻子是方瑜吧?我妻子是丁雅,她们俩是表姐妹关系吧?”王海桥松开薛丰义的手,两个人一起走到办公室长沙发上坐下。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么说的话,我们还真是亲戚呢!”薛丰义娶方瑜后,听方瑜简单说起过上一辈人的恩怨,也知道方瑜有这么一个姨妈,因为和自己母亲有过节,彼此已多年不相往来,他并没太多放在心里。实际上,上次丁雅邀请方瑜去她家里之后,方瑜回来就跟薛丰义说了,但当时只说遇到了丁雅,还说丁雅结了婚,却只说老公是海子,哪里想到海子竟然就是王海桥,想到此,薛丰义对王海桥感觉亲近了几分。
“上一代人的恩怨我们不了解,不过不妨碍我们这一辈人多互动交流”薛丰义对王海桥说道,“只是你们好像不怎么愿意和我们交往。”
“你误会了,没有的事,你知道,小雅去年过世了,她妈妈在她之前也去世不久,我毕竟是女婿身份,加上小雅妈妈之前和你岳母之间有些隔阂,所以,我就算想过联系你们,但我实话实说,总感觉没什么特别的必要去维持我们间的亲戚关系”王海桥解释道。
“恩,我理解!”薛丰义想早点进入交谈的正题,他话锋一转,“我听说你想把财产委托基金会理财?”
王海桥心说,这么迫不及待聊到正题了,“薛律师,是这样,聊这件事之前,我想先和你聊聊玉儿!”
薛丰义头一侧,“聊玉儿?她有什么可聊?”
“我开门见山,我知道你和玉儿的关系,对你们的从前我不关心,不过现在我很喜欢她,我想认真追她,让她做我女朋友,所以,”王海桥坐在沙发上直起身子,很认真的对薛丰义说道,“不管你高兴不高兴、承认不承认、接受不接受,从现在开始,彻底和玉儿终止关系。”王海桥对薛丰义说道,两眼带有挑衅意味的直视着他。
薛丰义想不到王海桥跟他提这么一茬,他对玉儿本就有心收手,和她彻底断绝情人关系,只是担心玉儿会对他死缠烂打,所以没找到更好的办法和平解决这件事,如今王海桥所提的条件不正是他所需要的么!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脸上很没面子。眼前这个王海桥,当初提出要见他,并不是为了基金会理财,而是玉儿?薛丰义有一种被人耍弄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