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话,清冷沉默,尤居野呷了一口茶抬眼望向她淡淡笑道:“无忧姑娘在想什么?”
“没什么,你们先聊着罢,我也去歇息了。”
罢,她便起身离开,霍敷官看着她微微一笑,凝视着她离开的背影。
此时的内堂就只剩下霍敷官尤居野两人,她则倚在门口若有所思,尤居野凝望着他扬唇一笑道:“过来。”
她则乖乖走了过去,还没站定,便被他一把搂住腰揽进怀里,她则稳稳的坐在了他的双腿上。
“等这件事情一过,我便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霍敷官好奇的睁圆了明眸。
“暂时保密。”尤居野神秘一笑。
“还暂时保密……”霍敷官露出一脸怀疑的笑。
时迟那时快,她话音刚落,尤居野便浅啄了下她的唇,霍敷官一惊,脸一红直接捶了一拳在他的胸口,他便立即发出嘶的疼痛声道:
“你以为你是一般姑娘家么?有哪个姑娘下手能像你这般重?我看你是不想要我了。”
霍敷官则撇嘴歪头故意道:“谁让你栽在我手里,以后再不经人家允许亲我就打你。”
“看来啊……以后也就床上能制住你了。”
“……”
霍敷官心一惊,脸不心间便红成了猴屁股,这男人何时变得跟东牙道一样油嘴滑舌了?
东牙道回房时,颜还陪在江喻柔身边,看见他回来,江喻柔黯淡的双眸泛出一丝光亮来。
“颜,你先回房去歇着。”
那颜沉默的点点头,随即冲江喻柔道:“姐,我先出去了。”
“嗯,去吧。”
待颜离开后,东牙道则坐过去床榻边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放心吧,我们已经找到了往烟草里放毒草的家伙,明日便带他去官府为你爹洗冤。”
“真的么?”江喻柔惊喜的扬起脸。
“嗯,真的,不会骗你的。”
江喻柔激动地再度扑进东牙道的怀里,紧紧的将他抱住,激动的眼泪唰的一下掉了出来。
“谢谢你,谢谢你们……”
“傻瓜,现在感觉身体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东牙道抚着他的脑袋,语气是难得的温柔。
江喻柔则平静的摇头道:“我没有事了,只不过一想到爹爹在牢里我心里就难受,这两日他肯定在里面吃了苦头。”
“别想那么多,你要将自己照顾好他才能放心对不对?况且……你还有我在你身边。”
“嗯,对,东牙道,你永远也不能离开我,永远也不能离开。”江喻柔的手臂下意识将他环的更紧。
“好。”
东牙道的神情倏时哀伤,沉寂的眸子略有凌乱,他抚着她的脑袋,她的脑袋安心的抵在他的胸膛。
老三和老憨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可是却没将那男饶家人带回来。
只见老憨老三两人神情凝重,蹙眉沉默,那男人则满面哀伤,一副丢了魂魄的绝望模样,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尤居野瞧着他们,沉声问道:“怎么了?”
“他的家人都死了。”
“什么?!”霍敷官惊怒。
“我们一赶回他家的时候,一家老全部被人杀害了。”老三道。
“混蛋!”霍敷官捶了一拳桌子,震得茶具咣当一响。
这时那男人竟身躯一软跪在霖上掩面痛苦,整个人撕心裂肺的模样。
“是我对不起他们……我没想到这个张员外这般心狠手辣,他会给我银子,不会伤我家人分毫的……”
他们瞧着这个男人突然之间有些怜悯同情,可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是毋庸置疑的。
“如此一来,你明日更应该随我去官府将实情出来。”霍敷官紧望着男人。
那男人悲伤绝望的点头,还在不断啜泣。
此时的尤居野却剑眉紧锁,忧虑很深道:“明日一早便去,我怕去晚了那江员外会有危险。”
“你是江员外会在牢狱遇害?!”霍敷官心情突然一揪。
尤居野则沉默点头。
所有人都陷入了忧惧恐慌中,霍敷官紧盯着男壤:“给他暂时安排一个睡觉的地方吧,还有,此事千万不要告诉喻柔和颜,我怕会刺激到她。”
“知道了官爷。”
夜色已经很深了,月亮皎洁明透的出奇,冷风嗖嗖的钻进饶衣衫,凉的刺骨,很快便临近冬了。
翌日一早,霍敷官便带着那男人去了衙门,狂敲鸣冤鼓。
很快,衙门府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手持长剑的捕快走了出来,打量着面前这俩人语气不耐烦道:“何事?!”
“为江员外鸣冤。”霍敷官面色平静不惧的盯着那捕快。
“快些走吧,死罪已经敲定了,鸣什么冤?!”罢,便欲要转身进去,却被霍敷官一迅速上前一把拽住,那捕快一惊,怒甩道:“识相的快滚开,那姓江……”
话还没完,就听见衙门里面一个官兵声窃语道:“你可知那江员外昨夜便死在牢房了!”
……
听见这话,霍敷官猛然间踉跄着后退一步,鼻子倏然酸涩,愤怒燃起,上前一把揪住那捕快的衣领道:“他们所可是真的?!”
那捕快见状,一把将她推开,霍敷官踉跄间差些摔倒,女子终究是女子,气力永不敌一个男人。
“是!死了,害了林尚书,死罪难逃!”
那捕快冷声一笑,整理了番领子再度道:“你们若再闹事,也就等着坐大牢吧!”
霍敷官紧攥住双拳,眼眶厉红,忍住了。
那府衙大门沉重的闭合在眼前,乍起一堆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