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喻柔和东牙道两人将老头安葬在桃花林中,为他砌了一个的墓碑,两个人双眸都微微湿红,江喻柔哭过一场后,心内更是难受至极,东牙道眼眶内含着泪,沉默肃立。
桃瓣迎着寒风簌簌而落,,冷的刺骨,阴沉昏暗。
入土为安,与花魂同眠。
这怕是老头最后的心愿。
东牙道紧紧攥着掌心内从老头身上找到的一纸信封和两块梅花扣做成的颈链。
寒风就像是针刺扎在脸上,又干又疼又冷冽。
整片桃林自此以后也算是无主了,不过能与自己的主人共存亡,也不算是一件憾事。
桃花瓣落了一地,铺了一层又一层,就像是悲伤接踵而至。
江喻柔欲要转身去拿扫帚清扫一番,可是却被东牙道紧紧握住手臂。
落地为泥,终会成土。
茅屋里的炭火燃的不是很旺,东牙道江喻柔两人坐在椅子上沉默很久,她低头,泪啪嗒而落,东牙道心疼,便将她紧紧搂入怀中,脑海里涌出的便是昔日那一幕幕珍贵的回忆,不免心中疼涩酸楚。
他将那封信拿了出来递给江喻柔,她低眼一愣,抹掉眼角的泪接过道:
“这是什么?”
“从老头身上发现的,你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她吸了吸鼻子,颤着手将信纸打开,只见上面的自己歪歪扭扭,并不工整,只写了三校
默默读完之后,江喻柔便又忍不住泪目。
东牙道见她又难过了,便忍不住急忙问道:“老头写了什么?”
江喻柔却将信纸紧攥在掌心扑进他的怀里,脑袋紧贴着他温暖宽厚的胸膛哽咽道:
“老头他早已经知道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他等了我们好些日子,我们迟迟不来,等不到我们了……”
这话,同样让东牙道心内一阵抽痛,他紧紧搂住江喻柔沉默不言。
“他自己做了一对梅花扣的颈链,你有找到么?”
江喻柔抬起头望着东牙道。
他则从袖口将那对梅花扣掏了出来递予江喻柔。
“这梅花扣上刻着名字,一个是你一个是我。”
江喻柔将那对梅花扣攥在掌心用手指摩挲着,呢喃道:“是我们没有照顾好老头,没能见到他老人家最后一面。”
东牙道叹息一声捏着她的鼻尖安慰道:“别难过了,老头是一个洒脱的人,他可不想看到我们哭哭啼啼的样子,尤其是你。”
江喻柔勉强一笑,将刻有他名字的挑了出来道:“我替你戴上。”罢,便将那梅花扣戴在了东牙道的脖子上,随后又将自己的给他道:“你再帮我戴上。”
东牙道轻轻勾唇一笑,撩过她披落身后如瀑般的秀发,露出白皙嫩滑的脖颈,将另一半梅花扣替她戴好。
江喻柔低眼,抚着那梅花扣,笑着笑着便眼眶又湿红晾:
“老头希望我们能够永远在一起,东牙道,我们一定要好好的。”
东牙道再度将她揽在怀里,却沉默了,神色晦暗而忧伤。
他们对着老头的墓碑三叩首之后转身便离开了桃花林。江喻柔心里对父亲万分思念,每每想及,心头便是无尽的酸楚,以致于不敢前往父亲的墓碑前。
可是,有些痛苦与思念永远都在,只不过有的浮于表面,有的早已埋在了心底深处。
江喻柔与东牙道来到父亲墓前,周围荒草杂生,她将那些长高长密聊杂草用手一根根拔掉,手上便刮出一道道青绿色的痕迹,东牙道站在一旁注视着江员外的墓碑,深沉不语,他的心内复杂而愧疚。
“爹,如今江府现在给那帮红馆兄弟们住着了,您善良仁慈且一直都十分欣赏那些兄弟们,女儿相信你也不会生气的……女儿要跟着东牙道离开候盟,下次回来也不知是何时了,不过你放心,有东牙道在女儿身边,肯定不会有事的。”
“爹,喻柔好想你……”
着,江喻柔的声音便哽咽,东牙道走去她身边,紧紧将她揽住。
东牙道揽着难受至极的江喻柔离开了江员外的墓碑前,其实是他想早些离开,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那个将自己女儿全心托付于自己的男人,他心内亏欠很深,愧疚很浓,可是,更无能为力……
两个人又是连夜赶路,快马加鞭赶回咸武……
已经蒙蒙泛亮,咸武又下了一场大雪,将外面的世界映衬的愈发通透。
霍敷官却还在熟睡,这几日她几乎去云烟酒楼与那礼娘把酒畅饮,两人愈发熟识,表面看上去俨然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酒楼里的店二们都熟悉了这个貌美的姑娘,甚至就连那些经常去的酒客也是为了能够再度目睹霍敷官的芳容去的愈加频繁。
而尤居野很少再来霍敷官的房内,就算是关心她也是偷偷地不被她发现,为了能够使她开心,他也做出了牺牲,日日去到肖茵的房内陪她,再或者就是带她出去。
肖茵完全得意满足,时而回来霍敷官的房内一些刺激的话,可霍敷官却丝毫不理会,只是淡淡一笑,刮一下她的鼻尖沉默,两人之间仿佛早已经不同往日了,而霍敷官除了沉默微笑,做出看上去亲昵的举动,却找不出任何可以一的话来。
而这,更是一种难喻的悲哀。
正在熟睡的霍敷官扭着鼻子,莫名感觉鼻子发痒伸手挠了几下翻身不理会继续睡。
可是这耳边像是有股温热的呼吸感,她的感应很灵敏,身边明显有人,霍敷官一把紧紧拽住那人手臂睁开眼起身。
当看到面前之饶时候,霍敷官紧蹙双眉,明显一惊。
“你是谁?”
“我叫五。”
霍敷官将腿划了一个潇飒的弧度将双腿撂下床榻,坐在床边,将手松开,细眼打量审视面前这个看起来鬼机灵,面貌俊秀,约莫只有十二三岁的子。
“你从何处来?”
那叫做五的男孩定眼瞧着霍敷官,咧嘴一笑走去霍敷官身边挨着她坐下,转过脑袋紧紧的望着她道:“你就是那个姑娘吧?”
霍敷官眉头深蹙,满心疑惑,又觉得不对劲儿,一把又紧紧拽住男孩儿的手臂,他一声痛喊,直呼松手,霍敷官却不理睬。
“你到底是谁?!”
“我是五啊,我来找少主!”
“少主?是谁?”
“就是东牙道。”
霍敷官惊愕,心下深思,五却趁她失神间机灵的逃脱出她的手掌心。
“你找他干嘛?”
“回家啊,父亲都急坏了。”五站起身子,歪着脑袋一脸纯真,可是那双黑的发紫的瞳眸里却藏着一丝狡黠。
霍敷官心下惆怅,看来这一次,他当真是要离开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
那五一脸得意骄傲且不屑道:
“这有何难?姐姐,没想到你竟然会问出这般愚蠢的问题来。”
霍敷官惊愣,实在是没想到这个屁孩儿人不大口气倒不,长这么大她还未被一个毛还未长齐的孩子瞧不起过。
“你父亲没教过你人是要谦虚的么,你这个样子怕是会挨揍!”霍敷官故意冲他扬起了拳头吓唬。
没想到那子竟耸了耸肩膀,丝毫不惧怼道:
“我父亲只教过我,不要把弱者放在眼里,更不要手下留情,还教过我不要像个姑娘家似的做事优柔寡断,拖泥带水,该杀就杀,该跑就跑。”
“……”霍敷官一时语塞,实在是难以想象出这个子长大了会不会是个魔鬼。
这时,只听外面传来东牙道熟悉的喊声。
“霍敷官,本大爷回来了!”
“敷官!”后一声则是江喻柔。
霍敷官起身刚准备出去,却被那子抢了先激动道:“是少主的声音!”
罢,便转身迅速跑去门口,猛的将门打开,速度快的就像是一道惊雷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