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茵泪漪涟涟,梨花带雨的跑进御寂堂。
尤居野一瞧见她,便顿生厌恶的蹙紧了眉头。
“居野!”
肖茵唤的如此亲昵,霍敷官都未那般叫过,只见她跑过去倚在尤居野身边,止不住的啜泣着。
“我们之间已无任何关系,你还来做什么?”
尤居野语气冷漠,嫌恶的将她的手拨开,走去一旁。
见状,肖茵却像是不罢休的跟了过去,掏出手帕抹着眼泪道:
“是我不识好歹,是我鬼迷心窍,是我都是我!居野,你能原谅我么?茵儿已经无家可归了。”
“无家可归?”尤居野转过身瞧着她流着眼泪的模样继而道:
“据我所知,你如今同南盟王慕容肃可是如胶似漆的很呐,倒也不枉费我当初经常带你前去一场。”
本是忙着哭泣的肖茵神色一怔,继而又慌忙掩饰过去,哭的更甚。
“茵儿容貌不美丽,又没有多少能耐,只是一个普通的,无家可归的人,那王宫茵儿又怎配长待?况且那南盟王佳丽三千,哪会将我放于心上?”
尤居野淡淡瞥着她,继而坐去一旁椅子上,他不想再去追究那么多,毕竟自己也不在乎。
“吧,你来意为何?”
肖茵将眼泪拭去,蹲下身子倚在尤居野腿边,就像是一个乖巧顺从的母猫。
“居野,茵儿知错了,茵儿不想离开你,不然茵儿便真的无处可去了。茵儿知道你喜欢姐姐,感情本就是不能控制的事情,茵儿理解,日后茵儿一定恪守本分,将这个宅子打理的井井有条,再也不吵闹了,况且再怎么样,我也比不过姐姐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不是?”
尤居野的神色依旧清冷疏离毫无半分变化,他低下眼望着肖茵,这姑娘是个什么心性他又怎能不知?只不过……
尤居野伸出手轻轻勾起她的下巴,肖茵望着他仿佛能够看透一切的深邃潭眸,隐隐有些心虚,故作镇定。
“当真?”
“嗯。”
肖茵使劲儿的点头,显露出万分诚恳可怜兮兮的模样。
尤居野收回手,视线放去御寂堂外面不再瞧她,淡淡道:“我已经将你休了,所以我们也不再是夫妻,你若想待在这宅子里可以,那便同那些丫鬟一样做一些杂事罢,只是……”
他低眼再度望向肖茵怔愣不愿的神情,语气像是警告继而道:
“别再生出什么猫腻来,不然我这宅子也容不下你了。”
罢,便起身离开了。
肖茵久久未缓过神来,样态还显露不甘,她欲要追上去他的步伐唤了好几声,尤居野却丝毫不睬。
……
回到北尚皇宫的霍敷官气色明显不是很好,面色微微有些苍白,她走在宫墙之内净白的大道上,路过的皆是太监宫女,还有侍卫持剑一行而过,她有些失魂落魄,可是她不能忘记师父泉尚风交代给自己的话,她在心内一遍遍告诉自己,她已经不是当初的霍敷官了,如今的她肩负血海深仇,不能心软,不能优柔寡断,犹豫不决,关键时候就该当机立断。
走进慕辰风所在的宫殿内,刚一推开门,便瞧见慕辰风在同一个面色黝黑,身强体壮的男人下棋,霍敷官自知来的不是时候,便欲要退出殿内,却被早已瞧见她的慕辰风一声叫住,她便无奈停住步子,面露微笑。
“王上。”
这是霍敷官第一次称呼慕辰风,他倒是有些惊讶,随即便朗声一笑道:
“敷官,过来。”
她露出笑意,朝慕辰风同那个男人走去。
那男人打量着霍敷官,心内震惊诧异道:
“王上,这便是我们北尚未来的皇后么?”
“荣将军,如何?”
慕辰风对待臣子一贯态度温和且毫无距离感,边走过去揽住霍敷官的肩边笑道。
那荣将军惊叹亦是一笑道:“这第一面便将臣惊艳住了,没想到姑娘不仅容貌倾城,且这自骨子当中还透着一股豪气飒爽,这世间可是再没第二人了。”
“荣将军过奖了。”
霍敷官谦卑一笑颔首。
虽是逢场作戏,可是慕辰风笑的倒是尤为爽朗得意,揽着霍敷官的肩,转过头低眼道:
“敷官,这荣将军可是我们北尚第一骁勇善战之人,本王可是如视珍宝啊,日后你们二人各领一支军队,共同为我们北尚效力,本王也是欣慰放心之极了。”
这话刚一完,那荣将军倒显出异常震惊的样子盯着霍敷官道:
“王上,原来霍姑娘便是你方才的要带领军队的猛将?”
“是她。”
那荣将军打量着霍敷官,一脸难以置信,且还有些怀疑。
霍敷官看的出来,只是笑着沉默。
倒是慕辰风能瞧出些他神情里的端倪来道:“怎么?荣将军是对她不放心还是对本王不放心?”
“王上,这霍敷官明明就是个细皮嫩肉的姑娘家,战场之上刀剑厮杀,皆是些不长眼的,这一个姑娘家怎能去得了那种地方?”
荣将军是个实诚人,也是个直性子,话亦是很少拐弯抹角。
那慕辰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荣将军,这霍敷官可不是个一般的姑娘家,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定连你都在她之下呢!”
“王上,我哪有你的那般神,这些在荣将军眼里都只不过是些花拳绣腿罢了,不值一提。”
“敷官,你不必谦虚,我们都是自己人。”慕辰风挑眉又道。
那荣将军依旧是一脸不信,仔细审视着霍敷官,这咸武还从未见过有哪个姑娘家能够在战场上与男人比肩的!
“荣将军,今日下午你便带着敷官去军营里瞧瞧,让大家伙都认识认识。”
面对慕辰风的旨意,荣将军不敢违抗,可还是心存疑虑,且倒想看看这霍敷官是否真如那般所本事不。
离开宫殿后,霍敷官同荣将军走在宫内净白的大道上,宫女太监匆匆埋头从身边走过,沥青石路由于刚下了一场春雨,稍微有些湿滑。
“霍姑娘,你怕不是我们咸武之人罢?”
“何出此言?”
霍敷官淡然一笑道。
“我们咸武的姑娘可从未有像姑娘这般的。”
那荣将军话果然耿直,不禁让霍敷官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