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七章请旨(1 / 1)川贝止咳露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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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喝一口”

“好了我自己会喝的”巢叶赢撇开脸,芍蘼一把握住他的下巴,青茬有点剌手,她薅住他下巴上的一根胡子用力拽,痛的巢叶赢差点飙泪。

“让你喝药你就喝药,怎么现在还会矫情了?”

巢叶赢忙把药一口喝掉,苦的他的眉头差点打结:“你如今脾气是越来越火爆”

“有吗?”她放下碗接过药瓶,巢叶赢后背全是结痂的伤疤,新旧疤痕交错生出纹路,倒是已经没有新鲜血迹了。

“您可不知道,小姐为了找您,天天半夜溜出宫,翻墙进院儿的好生危险!”采园在一旁看芍蘼把他粘住的衣服撕掉,听这声音都有点疼。

“那你怎么不拦着她?”巢叶赢咬着块手帕,冷汗直流,芍蘼的手不敢怠慢,一鼓作气撕掉衣服就往上撒药。

“她也得能拦得住我”芍蘼的眉头从他回来就没有放下过,满屋子血腥味实在让她看着也心疼“他们对你用刑了?”

“没事,小打小闹”

“小打小闹能让你伤成这样?你可不是细皮嫩肉的孩子!”她放下手侧身问他:“你到底是怎么老老实实跟他们走的?”

“能不能给我边上药边问,上到一半我后背很痒的!”

“好好好,那你倒是说”

“那日我刚要回行宫,一个奴才守在外面跟我说,北国皇帝有事找我相商,我就跟着去了,结果他在里面又让我上马车,在车上告诉我,让我跟他走,不然就剁掉你,可我刚想下马车就浑身无力,结果马车走了几天,那时我就已经在北国了,让我进大牢的时候他才说,你是他的妹妹,说只是为了让你乖乖跟他回宫,警告我别想私自把你带走,否则让你一辈子找不到我”

“你还想过下马车?”

“车轮上面有泥水,而且已经结成冰碴,想来这马车没在驿站停着,而是在外面奔波了很久,想来也不会是去好地方的”

芍蘼低头道:“你倒是聪明”

“他没为难你吧”

“你看我现在像是被他为难的样子吗?”

巢叶赢仔仔细细看了看她,确实过得很好,小脸倒是又丰腴不少。

“那倒是奇怪了,若是让你回北国,算来凭你们二人的身份,你同他回来小住几月也是无妨,他又何必大动干戈的把我抓来威胁你,又用你来威胁我?”他伸了个腰,后背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她上好了药用手帕浸湿了擦掉他后背的脏东西,巢叶赢趴在床上,被屋子里的热气一暖,倒是有点犯困了。

“小姐,将军越说,我越觉得有阴谋”

芍蘼关上门小声道:“你说他到底为什么突然把夫君给放出来了”

“你说谁?”

“翎黍”

“可能玩够了就放了呗,他那样阴晴不定的人,做什么谁还能拿因果来问”

芍蘼玩味的看着采园,采园摸摸自己的脸颊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我发现你真是长大了,说话还有点哲理”

“哎!小姐!你夸我还是骂我呢!”采园看她走远了忙追上去。

翎黍给她的云潲宫位置极佳,从宫外一进门拐个弯就能看见云潲宫奢靡的门口,连宫殿上的牌匾都是翎黍亲笔,打这些宫殿建成,还没见过翎黍给哪个宫题字。

至于大门上的装潢更是有趣,墙壁一律刷的皇后宫里的椒墙,大到院儿里的吉祥缸,小到她床头的陈设,样样都是翎黍亲自布置。

宫女们常说她真是有福气,不用像后妃那样争宠,就能受到万千宠爱,连着她们出门都是挺直腰杆的,拿自己宫里的月例银子都各位有底气。

打小娘亲教她,有得必有失,缘由皆相通,想来这些东西翎黍给她是不会毫无条件的。

只是这样大的排场让她怀疑他想要的,自己能不能给的起。

看芍蘼坐在宫殿房顶上发呆,采园摸摸的拉紧自己的衣领:“小姐,房顶风大,再说了让她们看见了还以为咱们无礼呢”

“采园你看!咱们的房顶比她们的高一截,往下看这些来来往往的奴才们,像不像一圈又一圈的蚂蚁”

采园没上过这么高的房顶,别说往下看了,就是平视着芍蘼她都有点肝颤。

“我说小姐!这……这这……这太高了!我怕!”

“你看你这怂样!”

采园坐在她旁边,虽然是坐着,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小腿发抖。

“你说,现在秋娘她们,会在株海楼干什么呢?会不会还在给公子盖烫酒,还是坐在一楼算账,还是坐在我屋子里呢,她会不会想我啊”

采园转头,原来小姐是想家了,打小秋娘和小姐就没有分开过,更别提这么久不见了,想来她也有点想株海楼,伺候云瑛姑娘的小喜说好了要给自己绣个荷包的,自己原来的那个荷包跟着小姐的时候被勾破了,还没有拿到新荷包呢。

“我想回家了”

“我也想”

“我说怎么鸟啊蝶啊都往这儿钻,原来这里有美人啊!就是这美人坐的……有点高”

戏谑的声音从地上传来,俩人低头一看,原来是翎蕤抓着楼梯想往上爬。

芍蘼抓着楼梯的上头使劲摇晃,吓得翎蕤直接抱住楼梯。

“你你你……你干什么你!小美人,你不会想让我现在死掉吧!”

芍蘼撒手道:“吓吓你,没想到你怎么不禁吓”

翎蕤一头冷汗,好不容易爬上来,可惜好位置已经被她俩坐满了,他只能一点点挪到旁边。

天知道他吓得要死,她再晃可能今晚他得尿裤子了。

“一到晚上你就出来,你是属猫头鹰的?”

“怎么可以揶揄皇兄!”他摆好袍角,看芍蘼在夕阳里晒得脸颊微醺像美酒一样醉人,宫里不乏美人,但像她美得过目不忘的,少有,在他看来也只有她而已。

“谁说你是我皇兄了”她想起来点什么,看他的眼神古古怪怪。

“怎么?”

“上次的事,多谢你啊”

“什么事?”

“就是,多谢你把我夫君救出来”

“嗷”他点点头:“我也没出什么力,要是没有翎黍的指使,我也不敢带你去”

“你们俩是什么兄弟?”

“就是兄弟,亲兄弟”

“是不是亲兄弟你知道”过了半晌她道:“从来没看你身边带什么人”

“我孤家寡人一个,死了就死了,还多余拉着一个人垫背做什么”

“这是什么话,都是娘生父母养,你说这话要是被你娘亲听见了,多让人失望”

他低笑,倒是没有多说。

若是平日天色大亮,他就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倒是现在让他还有几分血色。

“刚才你上来的时候看你气息有些短,可是生了什么病?”

“你还会看病呢?”翎蕤挨得离她近了些,芍蘼往旁边又挪了一点。

“你看那个宫女,是文嫔宫里的小柳,还有她身后的那个,叫木棉,旁边那个叫晴儿,手工活做的最好”

“让她们大冷天穿薄衣是你的主意?”

他怔愣了半晌,随后道:“那是自然,让她们趁着最年轻的时候展露优美的体态,这只会让她们更加自信”

“她们每日都要做活,北国又如此的寒冷,她们的冻疮活生生被你冻出来了”

“我可是翎黍手心里的兄弟,当然得有点小癖好,这点不算过分”

“呵,手心……”

她突然联想起什么,孤疑的看向他。

“这样看我作甚,可不能对你的皇兄起歹意啊!”

他瘦的一副脱相的模样,依稀能看出他的骨线,他倒知道冷,身上里里外外穿的是里三层外三层,即使这样也没臃肿半分,可见他是有多瘦。

皇宫里的皇子倒不该像他这样,打小她见过的公子盖和各类官家小爷,哪个不是身强体壮衣着光鲜。

他倒是衣裳利落,也没什么装饰,唯一一件像样的就是头上带的冠,羊脂玉通透油水极好,很提人。

“我对你起歹意?你对翎黍起歹意?”

“这话可不敢乱说”他连忙捂住她的嘴“宫里高手千万,可不敢随意乱说话,很容易被人禀告给皇兄的”

“什么意思”她撇开他的手。

“没什么意思”他发觉自己的反应太过,好像也不太恰当。

“要入夜了小姐,咱们回宫吧,这么晚不回去将军该着急了”

芍蘼点点头。

“走了?”

她没有回答,一翻身顺着楼梯往下溜。

主仆两人往回走的时候,芍蘼回头看了看他,在这高耸的围墙上正襟危坐的人,一点儿也看不出有翎黍血脉的样子。

宫门大开,宫女们忙碌着自己的事情,看见她们这么晚回来也习以为常。

巢叶赢还在熟睡,往日他都是高大壮硕的模样,如今受了些苦,倒是瘦了些,但是于他的模样无碍,依旧是冷冷淡淡的样子,这张脸她盼了这么多天,到底是盼回来了。

“要不要叫他吃饭啊”

“算了,他在牢里想来也没睡好,就让他一次睡个够吧”

在外面转了一天,吃过饭她倒是没什么困意,坐在外面的秋千架上被采园一下一下的荡着,虽然云潲宫如此尔尔,可是安静的仿佛宫里只有她一个人一样,比起原来株海楼街边的热景,实在相差甚远。

“小姐,我好想秋娘她们啊”

芍蘼握住她的手,采园坐到她身边,两个人唉声叹气。

“公主,您看照理晚上也该去向皇后娘娘问候您看……”

“那翎黍……我说……皇上,那皇上呢?”

“皇上自然要去的”

“摆驾”她起身出门:“对了,留人照顾驸马”

“是”

几人匆匆忙忙走到皇后寝宫,怪不得晚上的宫女们忙忙碌碌,原来都是在为晚上请安做准备。

“霄瑞长公主到!”

太监一喊,所有人倒是安静下来。

“她来做什么?”

“不知道啊,头一次来这儿请安”

“按理说,她现在的身份倒是不用给皇后请安”

“谁说不是呢”

翎黍倚在龙椅上,似乎批了一天奏折,又临近夜晚,不免显得疲惫,但到底还是年轻,这种疲态也只是有些困睡的模样。

“你怎么来了?倒是稀奇”

“我找你有点事儿”她走到他旁边拽着他的袖口。

“你说”

她慢慢蹲到他跟前道:“我想回韩耀国”

她的声音很小,只有他能听清她说什么。

回韩耀国这事她没有十足的把握,估摸着翎黍大概也不会同意,毕竟他废了好大得劲才把她唬来。

“可以”

“你同意了?”

“朕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现在别说一个条件了,就是一百个她都答应。

“第一,日日与朕互通书信,断了一天朕就会派人接你回来”

“第二呢?”

“第二别想着跑到哪去,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朕都能给你抓回来”

“第三呢?”

“第三,你此次以北国公主的身份回韩耀国,先会见了韩耀国皇室再给朕野跑”

“就三点了吧?”

“还有”他顿了顿“你这次回去把想带的东西都带回来,朕可不是日日都这么好说话的”

“想带的东西……”

“你再停留在朕的面前,朕就不一定保证还能不能答应你了”

芍蘼千恩万谢的带着宫女离开。

皇后被这阵仗搞得一头水雾,但不说别的,芍蘼进了她的寝宫却像没看见她一样,若惹得众人非议,岂不有损她的脸面。

“皇上,芍蘼这么晚来,有何事啊?”

“没什么,跟朕折腾着要东西”

“依着臣妾说,皇上也太娇惯她了,现在谁不知道好东西都是紧着云潲宫给的,她还能来要什么东西”

“谁人不知后宫最尊贵的就是你这皇后,你怎不知她来要的,就是你这皇后之位呢?”翎黍的表情一向耐人寻味,这话倒吓得她冒了冷汗。

“您别取笑臣妾了,皇上和公主那是兄妹情深,让咱们姐妹都好生羡慕”

“你怎不知我爱不爱恋她,毕竟我们可是有十余年未见面了”

皇后在原地没敢吭声,翎黍这个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细想想一切都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看皇后怀疑了,随即大笑,笑的皇后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可笑之事。

“你还真敢往这儿想啊,哈哈哈哈哈,你可真是朕的傻皇后!”翎黍笑的直不起腰,底下的嫔妃看着皇后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虽说翎黍在取笑,但这笑却没人敢跟着附和。

连皇后这种女人多加点拨都浮想联翩,可见民间流言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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