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执笛吹起悠扬霁月清风,站在雪山之巅,目光似乎正期盼着望向远处,云虞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入目竟是一片漆黑的深夜,只是那夜里隐隐约约似乎有一红衣女子正向着南风的方向跑来……南风似乎是欢喜,竟扔掉手中玉笛向那女子张开了双臂……云虞看不真切那女子面容,却只觉笛音突停,幻像世界支离破碎,雪山开始轰轰烈烈震动起来……雪崩了!而山顶那男人似乎毫无知觉,他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安危只往那红衣女子的方向不过一切的跑过去……云虞已然忘了自己是在幻境里,那一瞬间她什么也没想就冲了上去:“危险!!!师傅,快使轻功,快救他!”云虞发觉自己无论怎么飞南风都离他好远好远,她慌慌张张的回头喊她的师傅慕容莨帮她,却发现一直跟着自己的师傅不知何时不在了,身后空无一人,没有依靠的那一瞬间她拼尽了权利飞向南风,然而也似乎只是抓住了他的衣角……那一瞬间,是什么感觉呢?好像……心空了一样。
“快!醒醒!”
云虞一人扒拉在雪山之上,眼睁睁的看着南风同那红衣女子一起随着雪崩滚入那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心下空洞无物,冷风灌了进去,连尽头都没有,一直一直吹。
而正无望之际她却觉得有人在隔空用力拍打她的脸颊,那动作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甚至有那么一点点的粗鲁……和嫌弃?尔后只觉得有谁更加过分的踢了她的腿,这一脚给她疼的神经抽搐,只觉踢到了她的大动脉上一样。
于是她猛然疼醒的时候就看见自己师傅正收回欲再踢一次的脚,慕容莨两尺长的身高高高站在她身边极其嫌弃的俯视注目着她,见她终于醒来,一副没眼看她的样子冷冷了句:“还不松开人家,一个姑娘家家的羞不羞。”
云虞这才发现自己正扒拉在一个人身上,手还揪着这个饶衣服不放,她尴尴尬尬的嘿嘿冷笑一声,想要站起来,入眼却是一身水绿色的衣袍,她心下一凉,只觉这颜色眼熟的不能再眼熟了……果然,果然是孽缘。云虞索性一抿嘴一闭眼,松了抓人衣裳的手,撑着地就要爬起来,哪知南风不知何时揪住了她的袖子,她又一个用力过猛,反弹之下,索性就又摔了回去。
本来还是斜着扒拉在他身上,这下正了,她瞪大眼睛看着面前放大的脸,岁月待男人真的友好,他一点也没变,还是长在了她的审美上。云虞硬起脖子将头抬起来,真是遗憾呐!直接差一丢丢就又亲上了。云虞这样想心里就又呸呸呸了几句,什么桨又”?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果然是长时间不见男色,渴求了。
“松开……”云虞道。
“我刚刚把我的清心丹给了你你怎么还陷入幻境了?”南风答非所问。
云虞心道难不成他陷入幻境真的是因为把自己的清心丹给了我?所以……刚刚他并不知道自己是进去了他的幻境。所幸所幸呀……
“你刚刚口中喊的他,是谁?”南风拽着她的袖子不肯松开。
云虞只得用力向上抬着身体,好不舒服,恼恼怒怒道:“要你管,快松手!”
她连带着身体向上的力度的话,哪知南风毫无预备就松了手,她又一个用力过猛向后力度太大,起身的时候又差点跌倒。
明明是他没事找事儿,此刻云虞看他只觉得他一张脸臭的很,倒像是自己欠了他什么似的,一张脸翘的高高的,活像个没讨到糖吃的孩子。
云虞懒得理她,巴巴结结到了自家师傅身边问道:“师傅呀,你看这……”
“这个为师并不大懂。”慕容莨环视了一眼厅内陷入幻境里未曾醒来的人,漠然道:“鬼医桃夭的春夏秋冬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倒是叫我大开眼界了。”
“客气。”南风微微一笑,面上一点儿谦虚之意都没有,却是回了声:“都道慕容莨清心寡欲,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什么清心寡欲,根本就是无情无欲。云虞腹诽道,当然她可不敢出来,这人活一世,自当是有爱有恨,可自家师傅就不一样了,连心魔都没有,没有故事的男人不招姑娘喜欢呀!哎……以后他母亲得一哭二闹三上吊才能找到儿媳妇儿吧。
慕容莨当然听得出南风并非赞美,当然他也无所谓他的赞美,慢悠悠转向云虞道:“云虞,今日玩儿也玩了,闹也闹了,该回去了吧。”
“可是师傅……”云虞一张脸马上皱到了一起,她看了一眼还尚在幻境未醒的不,撒娇道:“人家的朋友还未脱离危险呢呢……人家可不可以再待一会会儿嘛?就一会会儿……等不不出了了我们就回去,好不好嘛?”
“不好。”
慕容莨果然是慕容莨,云虞撒娇卖萌的功夫配上自己软软绵绵的幼齿音加上忽闪忽闪的星星眼,自问从未失手过,然而到了自家师傅这里完全行不通,云虞猝。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明明宁静无风,大厅的门窗忽然齐齐动了起来,响声惊动厅内陷入幻境的人们,众人皆面色乌青发紫,有少数人口中呻吟出声,听上去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不好……是不。”云虞在门窗巨响时便已走进她身边,却发现每接近她一步就感觉到越来越沉重的压迫自她身上传出来,她努力将自己的内力提到胸口之处,静心凝神才方能在距离她一丈的地方站住脚来她似乎是正经历这极其绝望的经历,云虞从未见过不哭,从未见过,可自打自己出生以来都是跟不一起的,不的时候她知其八九,莫不是这两年发生了什么?细细想来,这两年她一心练功,和不碰面的机会少之又少,到底是什么让不面露如此惊惧绝望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