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十九章 围困 (1)(1 / 1)梓桐尧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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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波光潋滟,岸边残花顾影。

怀玥坐在石桥下的木架缘台上,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童孟蹲在她身侧,见她右侧还有个直入水里的长线,才知道她在钓鱼。他心里纳闷,小师妹什么时候这么有耐心了,面对钟离若的冷嘲热讽,后又被钟离若和解弘新示意回避,竟然没生气,反倒跑这儿钓鱼来了。

怀玥被他看得不自在,耸了耸肩膀道:“干嘛呢,师哥?”

童孟感慨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师妹的变化真大。换了以前,不是哭就是闹……”

怀玥打断他的话,“哎,又不是把我关起来,有什么好哭闹的。反正晚上找九爷一问,还不是什么都知道了?”一摊手,“这样多好,省了过程,直接听重点。”

童孟点了点头,“师妹能这么想就好。”

怀玥道:“对了,师哥,我都差点忘了。你当年跑到关外是找我长姐去了,可怎么一去这么多年,还当了银川客,反倒没见着长姐?爹爹就没派人找过你?”

说起来,怀奇英这个当爹的也是有点惨啊。大女儿出关后渺无音讯,大儿子为了孙启灵离家出走,小女儿又为了一个男人跟整个武林作对。

胳膊都往外拐得很彻底,而且一个比一个拐的范围大。

对此,怀玥也只是由衷为怀奇英默哀了须弥。

童孟叹了口气,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没心没肺的的样子。“你姐过得那么好,回来挨骂干什么?你别看大漠一片黄沙,处处都是风情啊。”

怀玥见他说得隐晦,好奇地试探性地问他:“长姐在银川?”

童孟顿了顿,欲言又止,第一次说话如此谨慎,以致怀玥忍不住怀疑长姐是不是遭遇了不测,缺胳膊断腿了,还是被人抓了什么的。童孟道:“不在银川,但她很安全,只是……不好回聊城。”

听他这么说,怀玥也不好多问,将童孟带来的酒拿来喝了一口,啧啧两声,“这是那酒庄酿的米酒?味道还是不错的。”

童孟笑道:“怎么,还学会喝酒啦?”

怀玥道:“老师父喜欢喝,我就陪他喝。”

闻言,又是一阵沉默。这些年在关外,童孟几乎对中原的事不闻不问,以致对怀玥的事情全然不知。当年,英武堂大小事物皆由他和两位师哥一起包办,怀玥的功课也是他来监督管理的,可是小姑娘最需要关照的那几年,他却不在。

过了许久,童孟又道:“温长言对你是不是百般刁难?”他温长言的性子,他最清楚不过,两面三刀,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好在温长言那会儿还是孩子,还看得出来。

怀玥摇了摇头,“刁难算什么?他要我的命。我说出去,谁相信啊?”

童孟道:“唉,打一顿不就好了?这孩子原来也不坏,他也是被逼的。”

怀玥不以为意,心想自己险些就死在温长言手上了,难道这也能原谅?抱歉,原身可以作死自己,可她只想好好活着。收了鱼钩起身,准备先找个地方喝碗热汤暖一暖身子,走时还补上一句:“可怜人自有可恨之处。”

没走多远,却见另一边的湖面上有一行乌压压的影子正从潞水湾的镇口穿林而来。有些百姓也来到岸边看个究竟,指指点点,都怕是官兵找麻烦来了。

“怀姑娘!”玄火从岸边跑过来道:“玄水示警,对方是敌人!”

怀玥道:“那你赶紧去通知九爷,我回去找单进!”

玄火应了就走,童孟则跟着怀玥一道赶回老医师的宅子。单进似乎也察觉不对,早领着三人在门口侯着,身上背着怀玥的包袱。

单进见了她,赶紧上前来,“我们的马都在马厩,这里过去赶不及了。”

童孟也道:“回去的话,一定和那伙人碰上。”

他们寡不敌众啊,大家都是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真是名副其实的乌合之众了。怀玥沉默片刻,吩咐单进去报个平安,她和童孟之后再想办法汇合。

单进死活不肯,“我是怀姑娘的人,怎么也得留下照应姑娘啊。”

怀玥推搡着他,“快别废话了,他们认得我师哥,他要是去了,这笔账又得算我爹娘头上!你要是没见着九爷,就回大都等我,知道吗?哎呀,你磨蹭什么?去啊!”她险些就要一脚往单进屁|股上踹,好在单进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下定主意就走了。

这下却换童孟犹豫不决,“要不,我过去找他们说话?拖个一时半会儿也好。”

怀玥挥手让单进的两个随从跟上,一边拉着童孟的手往后院跑,“师哥看骆驼看傻了吗?他们就是冲九爷来的,你现在过去,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何况单进还是她的人,他去信用高啊!

童孟被怀玥拉着来到后院,心里疑问重重,可见着后院的乌篷船,惊道:“真的就这么走啦?”

怀玥没回答,只小心翼翼地上了船,拿起竹篙,琢磨着该怎么划,“喂,你们两个,谁会划船?”

那随从和扎那面面相觑,都对怀玥摇了摇头。童孟叹了一声,道:“我来吧。”他是在关外活了很久,可他自幼生于水乡,哪有不会划船的道理?他见众人都坐好了,才拿竹篙将船只推离湖岸,一边道:“师妹,我送你到对岸,你们先去大都。”

言下之意,童孟是想自己返回支援。怀玥道:“师哥且听我说,先把船推到石桥附近,只要看到林郎酒肆的窗边挂着红布,那我们就撤回对岸。如若没看见,就从拱桥底下穿过,在青石布坊上岸。”

童孟顿了顿,了然道:“啊?怎么,你俩早商量好啦?”

怀玥挑眉道:“九爷今儿在屋里说的,师哥挨着门口坐,怎么会没听见?”他们今日在柴君岚房前蹲坐着聊天,柴君岚就在屋里与习清扬说了,玄水被安排在靠岸的林郎酒肆守着,但凡有不速之客光临潞水湾,便挂蓝布,而他们成功撤离退到拱桥另一边,那就挂个红布。

很显然,童孟那会儿在兴头上,根本没在听柴君岚说话。

童孟挠了挠头,“还真没听见!”

“……”怀玥指了指自己道:“怪我?”

乌篷船来到镇子附近,停在了小洲的芦苇堆后方,正好是个死角。他们探头能看见岸上的光景,岸上的人却不怎么瞧得见他们。

怀玥看了一会儿,见林郎酒肆的窗边没有红布,也没有蓝布,心里还纳闷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玄火看见玄水示警,那肯定是挂了蓝布的,可这会儿什么也没有,却是为何?

他们在船中等了一会儿,童孟探出半个脑袋来随意扫了一眼,认出了马队为首的几个人,才矮身蹲坐在船头道:“呀呀个呸,咋是这俩混小子!”

那为首的七人当中,便有两个是英武堂的人——温长言和孙吴。除此之外,还有石家的石巍,京洛山庄庄主黄孙和其余的三位君子。

童孟道:“石巍这死小子也真是死性不改,卖主求荣了,如今连兄弟也要出卖!”

怀玥道:“你怕什么?我还怕他不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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