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真热闹!
我叼着青草茎,悠哉的骑着马,可主意力全在后面。
好家伙!
正后方,一名壮汉骑着高头大马,护卫在马车旁。马车无人驱赶,但马车不紧不慢、不远不近,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我这快些,他们也快些;我这慢些,他们也慢些,始终跟随着我这边的步调走。
左侧后方,时多时少,稳定保持在四五个人左右,呼吸极低,步伐轻盈,潜伏着高手,极难发现。
右侧后方,稳定保持在六人左右,同样功夫不弱。
我眉头一挑,看来双方都派出了精锐人员,明着暗着24小时监视皆变相保护。他们有多担心我开溜啊。
既然他们如此心焦,老子慢慢走,拖不死你们,也要累死你们。
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行进,第一天,平安无事。
车马停靠野外就地休息,我跳下马,松了松筋骨,简单做了一根木叉,挽起裤腿,下河抓鱼。
唉,抓个鱼也被那多人暗中盯着,我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天下来,四周不是长公主的暗哨,就是康王的盯梢,为了不给静阳惹上麻烦,刻意与她保持距离,没有任何眼神和言语交流。
静阳几次欲上前,均让我给避开,估计这会正生着闷气。
我心中的一股火无处发泄,正好拿河里的鱼来撒气。
不一会,七八条大鲤鱼被挑上岸。大老粗已经搭好烤架,就等我的鱼,一一利落处理完鱼,便上架烧烤。
我拿出自配调料,齐刷刷的往鱼身上撒。渐渐的,鱼肉与混着调料香味慢慢的飘散。
如果没有四周的盯梢,此刻喝上一壶,看着繁星点点,再来吟个诗、唱个曲,美哉美哉。可惜事事哪能都遂人愿。
“姑娘,过来拿些鱼吃。”我叫着女扮男装的阿飞。
阿飞会意,应了声便过来拿烤鱼。
“老粗,你去砍些木头来,柴火不够了。”我指着旁边的一棵足有碗口大的树道。
老粗得令,老实巴交的砍树,砍的树屑横飞,乓乓作响。
阿飞低头来拿,我配合着老粗砍树声音,大声说道:“姑娘,…寻个…拿好…时机,跑…当心,有点烫…”
阿飞始终低着头,接过烤鱼,作揖后便转身离开。
老粗还在那费力的砍着树。把整棵树砍下来足够烧一路了。
我无奈喊停,让他砍些稍粗点枝条。
老粗得令,专心执行。
连续几日,我行进速度依然如旧,后面人马依然如故。
可离天坑的密林越来越近,路上始终没有好的机会,我逐渐有些焦急。两路人马都不是善茬,马车里隐藏着的人始终没有露面。我一旦拿到皇帝印,估计两路人马就该动手或抢,或杀。就凭我跟大老粗、阿飞,要全身而退,难!
这日,临近中午,烈日当空,实在难熬,正好路经半山破庙。
我下马进入破庙。破庙格局正好一分为二,外面放着一尊斑驳弥勒佛,佛像后面一间小屋,像是以前在此和尚的日常居所。庙内似尘封已久,到处挂着厚厚的蛛网,稍有动静,尘土纷纷落下。小屋几扇破窗紧挨着山坡,顺势而上满是耸入云霄的翠竹,只需一点时间便可翻过山头。
我查看完毕,便叫静阳、阿飞、老粗进来休息。
阿飞与静阳坐在破庙一角。
趁着明里盯梢的人还没跟进来,我往地上匆匆的划着:我引开他们,逃。
我不放心的往屋里指指。
静阳目光坚定,微微摇头。阿飞以同样的表情看着我。老粗不识字,一脸茫然。
我抚额无语,看着阿飞,轻声道:“这是命令。”说罢,不管他们愿意与否,走出破庙,骑上马,猛一鞭子抽在马身上。
马儿瞬间吃痛,嘶鸣一声,撒开蹄子狂奔。
我覆在马背上,听着身后,盯梢的高手全跟来了,还有一匹马的奔跑声。
看跑的够远,我猛一勒缰绳,马儿慢慢停了下来,鼻孔猛喷着热气。
须臾间,明着暗着的全到了跟前。骑着马的壮汉勒停马,手握刀柄,紧盯着我。
“你们要的东西,在此。”我从马鞍袋中拿出用黄巾包裹的方盒,略过前方壮汉,朝着林中暗哨喊道。
顷刻间,林中一阵骚动,纷纷现身朝我冲来。可哪一方都不愿被对方捷足先登,纷纷亮剑厮杀起来。
高手对招,来不得半分松懈,哪知双方势均力敌,一时之间都没法把对方干掉,进入了持久战。
我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多番厮杀,似在看武打电影般津津有味,无形中增加了不少实战经验,对看到落于下风的人如何反败为胜,脑中推倒重演;见到出招漂亮的,我情不自禁的拍手叫好,整一个看戏不怕添乱的人。
唯一暴露在我眼前的壮汉也加入了战圈之中。混乱之中,我弹出一铜钱,落单的马儿受惊,撒开蹄子跑的无影无踪。
两方人马见我袖手旁观,看戏嘴脸实在难看,竟然都停了手,分成两队,两个为首的人虎视眈眈的注视着我。
哎呀,没戏看了。我摸了摸鼻子,拿起包裹,道:“这东西,我到底给谁?”
“给我。”两个为首的人异口同声。
我犯难了,“要不这样,谁抢到,就归谁。”话音未落,我挥鞭再次疾驰而去,不打可以,那就累死你们。
体力再好,也不能一直跟上马儿的脚力,况且,我暗使轻功,马儿的负担轻着呐。
渐渐的,从后面传来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轻,直至再也听不到。我在半途下马,一拍马臀,继续让马儿往前奔驰。自己几个纵跃潜入密林之中。
尾巴处理干净,心里担忧静阳他们的安危,阿飞、老粗对我的命令会执行,可静阳……我总有些不好的感觉。只能跑一路把拖的时间尽量久,希望他们能脱险。
重回天坑,我凭着记忆,很快便找到了被扔在一旁的泥疙瘩,扒开外面那层黄泥,露出金光闪闪的黄金大印,小心放入怀中,利索的爬出天坑,赶往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