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那边一查出凶手,文华殿当即闹得人仰马翻。
听闻太子被软禁,皇后凄凄惨惨地闹去文华殿,哭诉太子仁厚,断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八成是那些小人对储君之位还心存觊觎,使出了这等手段。
皇帝怒斥一番后,下令皇后不得离中宫殿宇半步,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却说秦府这边却是一片静谧。
秦素素住的地方名唤柳台,因院子里遍植柳树而得此名。
烛火若隐若现,窗纱外倒映着柳条的影子,颇有几分迷人可爱的姿态。
“近日,皇宫传出太子因贪恋李夫人美色,杀害安王的流言,我以为十分可疑。特赶来告诉你。”云子裕担忧地说道。
“我有所耳闻,但现在我毕竟不是萧临安了,做事没有那么便利。宫里皇兄如果找不出幕后之人,怕是要废了阿徵。”秦素素无可奈何地分析。
以她对皇兄的了解,没什么比社稷稳定更重要的,否则当初他也不会坚持立嫡立长了。
云子裕默然。
两人之间竟也没有再说话。
窗外的柳叶簌簌作响,夜显得十分孤寂漫长。
“昌南那边可还好?”秦素素随意换了个话题。
云子裕被调往昌南郡,任太守一职。昌南郡甚是繁荣,也相对安稳。
“昌南那边一切顺利,只是我听闻王盛上月出行归来,被蛇咬了一口,到现在还卧床不起。”云子裕犹豫了一下,堪堪开口。
“甚蛇竟如此毒?”秦素素瞠目结舌地说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打算这次去梁城探望一下他。”云子裕立即摇摇头,补充道,“王昱那边好似还未知道这件事。王家那边,估计是有意瞒着,恐他担忧,你且不要教他知道,最近他参与到安王被杀的案子里。分神最是危险。”
秦素素点点头,心里却道,我为何要告诉他?平常也不碰面,怎会与他谈到这件事?师兄怕是想多了吧!
云子裕这边想的却是,师妹向来重情重义。如今,她和王昱那个愣头青是未婚夫妻,少不得会失了分寸,做出些有失理智的事儿。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云子裕又匆匆而别。
秦素素也倒在床上,睡起了大觉。
而王昱和周深两人出了宫殿的拱门,又同往了四方酒楼饮酒。
那酒楼座无虚席,方入门,两人就闻到了那醇香的酒水味。
周深微笑道,“这酒倒是好酒,味儿闻着便觉得舒畅,让人想饮一杯。”
王昱回道,“若是有个靠窗的好位子,临长荣街赏景品酒更妙。”
周深颔首赞同,“王兄,所言极是。小二,可有包厢窗口对着长荣街的?”
小二挠了挠头,“刚才是有,不凑巧,被齐王给包了。不过,还剩个对着庆丰街的,客官可要?”
庆丰街相对长荣街冷清些,不过景致还过得去。
周深望向王昱,“王兄,以为如何?”
王昱不在意地回道,“去那雅厢坐坐也无妨,说不定也别有一番风趣。”
小二热情地领着二人到雅厢,
周深点了几样小菜,王昱也点了几样。
二人临窗而坐,周深忽然情不自禁地笑了。
“缘何发笑?”王昱蹙眉问道。
“你我二人也算是神交已久,现在因着这个案子,天南地北的两个人居然聚在一起,实在有缘。”周深解释。
王昱不是很喜欢眼前这个人。不止是因为他比同龄人聪明,更是因为他那天芜湖的表现。他明明没有现身的理由,却偏偏现身了。
更致命的却是素素的表现太过失常。她看到周深时,那种神情恍惚。他很讨厌。
如果不是为了案子,他并不乐意和一个讨厌的人喝酒,那实在是不怎么愉快的事情。
“王兄,怎么不说话?”周深咄咄逼人。
他自认自己和眼前这个人算得上是同类,因此,他乐得和这个人打交道。
世家子弟交友,不过是交个人脉,好的人脉可是一笔取之不竭的财富。很明显,王昱以及其背后的梁城王家很值得他结交。
“确实有缘。”王昱惜字如金地回道。心里却补了个字,孽。
周深不以为忤,复道,“王兄,对于安王一案,可有些想法?”
王昱知道对方是要试探自己,不软不硬地说道,“想是周弟有了想法吧?”
周深儒雅地打开了折扇,笑了笑,“也罢。拙见也算是抛砖引玉了,还望兄台莫要嫌弃。太子是凶手又不是凶手。”
王昱敛眉,淡淡地说道,“此话何意?”
周深破有深意地道,“我已说了几分,王兄早知我言中之意,还要反问岂非不厚道?”
王昱看着周深的桃花眼,一时恨不得遮住,“周公子,高估了在下。在下不过是一凡夫俗子,怎么比得上周公子?”
周深嗤笑一声,将他温润如玉的好形象坏得一干二净。
王昱不言不语。
周深将头凑到窗外,不轻不重地说道,“既然王兄不把在下视为朋友,那在下要做什么事情,也就不用担心违背道义了。”
王昱莫名其妙地看向他。
周深指着窗外的风景,邪魅地挑了挑眉,“不知秦府小姐可否愿为周府夫人呢?”
说罢,他撩袍而去。
王昱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小小世家子弟,有何了不起?倘若素素看得上你,便令我姓名倒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