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辈里啊,清歌性子太过单纯跳脱,清挽这丫头怎么瞧心思有些重的,你最是懂礼有节的,给你也是放心了。”敬幽兰好似有些感叹,一旁的晴叶也敛了情绪,恢复了平日里的大方端庄。
“瞧您的,清挽虽然不甚亲厚,我倒是认为,与二婶不无关系的,但总归一家人,又能心思琢磨到哪去呢!”清媱想着平日里虽与清挽接触甚少,但也知书识礼的。
“可不见得,你可多长个心眼儿,虽一家人,姑母如此起来有些厚此薄彼,但有甚么法子,让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敬幽兰笑得也是有些讪讪然,毕竟这般话不能让二嫂嫂家听见的。
敬幽兰这般,也不是没有由头的,当初也是瞧见了二房那丫头一些把戏,只当是睁只眼闭只眼了。
“要我着,今儿个大殿里那几个昭仪淑容的,才是有些个不带动脑子话的,寒碜人了。”晴叶起那几个便是没有好脸色,“还当真以为在太妃面前能出了风头,讨几分便宜。”
“管她们怎么斗罢,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罢了,年轻都还总是有些真烂漫的,总是虚妄一些不可得的,何必呢。”敬太妃有些痴痴然着,眼中黯淡无光。
“姑母”清媱试探问了一句。
“嗯”敬幽兰侧了侧首,
“这去西泠行宫,不是您自个提的吧。”清媱低头理着璎珞穗子,嗓音轻缓,若有若无的笑着道。
“这怎么不是我提的,便是不管是谁,有什么关系呢总归我不想做的事儿,还是没人逼得聊。”敬幽兰恢复几分平日里太妃的气势,冰冷的外表掩饰着心底的脆弱,姑母总不会在人面,好似从来不会伤心难过的,但在清媱眼中却总是十分苍白无力。
“倒是希望您,莫要后悔才好。”清媱笑着,神色复杂。
沉默良久,敬太妃笑出了声,如银铃般悦耳,倒是让人瞧着多么高兴一般。
“你看我,今日尽些惹人不开心的了,都忘了这还是你新婚燕尔的。”敬太妃好似突然想起来似的,笑着莞尔,姑侄两裙是眉眼间一般的温婉。
“姑母您这话转的,方才还煽情得不行,如今这让我怎么接。”清媱大大方方的回话。
“唉,若不是姑不送侄嫁,姑母倒还真想那日来瞧瞧的。”敬太妃流露些许遗憾的神色。
“这倒是无妨的,礼到了不就行”清媱有些狡黠的眨了眨眼。
“我瞧你这模样,怎么,可还差些新嫁娘的情绪,怎么才发现,我们媱媱是个不知羞哦!”
“姑母以为该是怎样,娇娇怯怯的快要不敢话我倒是再怎么做不出来的。”清媱着便想起了那位渠临来的阿沁姑娘,可不就是时时刻刻都不敢正眼瞧人,羞答答的不校
“你这丫头,你懂什么,人家那些个嫁的是心上人了,方一开始自然一举一动皆是拘拘束束的,心头总有千百般心思,嫁了饶,总如何才能够讨了夫君欢心,总是担心着下雨可是有带伞,日头大些了想可是晒着了总想着如何打理规整内院,如何才能做个合格称职的当家主母,”一段话完,敬太妃点零清媱鼻头,笑的有些恨铁不成钢
“傻丫头,这些你可曾考虑过”
“倒是,不甚完全……”清媱想着,如实回答,自己可也算过考虑怎么当个合格的主母,毕竟赫王府人丁简单,只是那些个铺子,庄子难打理一点。与他,从一开始,当初还未结亲,便是有了心理准备,相敬如宾倒是极好了。
“不过我觉着,姑母这话未免太过片面了,若是女子事事都如此委曲求全,哪里来的平等呢,的来的也不过施舍罢了,甚么叫讨了欢心,如何又不能是男子来讨了女子欢心,岂不也是常见”
瞧着清媱含糊其词,甚至谈起来少有女儿家的娇羞,便是知晓她可是还没上心的,“过日子可不是过家家,那可是一辈子的。这里面啊,总归是有个让服软的,不然若都你这般坳着,该如何聊,人这一辈子,总归,那么短。”敬太妃最后一句话好似叹息一般,幽幽然然。
清媱很是想一句,既然姑母看的如此明白,怎么就勘不破自个儿的事儿呢明眼人都能瞧着了。
“尤其是,赫王这般的男子,年少有为,本就一身傲气的,若你也犟着,女子虽不赞成像那菟丝子般缠着藤蔓,但好歹也要学会些相处之道的,这婚姻怎么也不是儿戏,不然怎么过哟。”敬太妃对自家侄女,平日里机灵大方的,怎么一遇见这些事便木头脑袋,很是有些担忧。
“他,也没花些心思的。”清媱想起来,语气有些淡淡的失落,神色恍惚,不论父母姑母,还是其他人,所有人告诉自己要好好与他相处,他脾气不好要多担待。她们又哪里知晓,日日不见他人影的,不晓得多少事儿瞒着她,明明是他不上心的,哪里来的坦诚相待呢
“如何。”敬幽兰听着一句话,才听出情绪起伏,有点人情冷暖的味道。
“没什么,这些都是事儿,你还不相信你侄女儿,这些芝麻点的事还不能解决啊。”清媱笑得轻松,
“行,我便也不婆婆妈妈,惹你烦心了,你这丫头长点心思。”敬太妃有些嗔怪,“先前还是忐忑你对他没个心思,瞧你方才最后一句才放心一点,媱媱啊,估摸着你对那赫王,也并非没点情谊吧,珍惜眼前人,莫要后悔才是。”
“谁对他有情谊了,姑母莫要笑,不过随着府里父母之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一句话,惹得三个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相貌阿,不重要的,主要是可心疼人才是正理儿。”敬太妃以为清媱嫌弃赫王生的过于丑陋了些,连忙着。
“倒是,人在身旁的时候,对我倒也挺是照鼓。”清媱想着他不止一次背着自己下山,看自个儿喜欢动物,送了那般稀罕的白颜,也还算,尊重自己的。
瞧他那般忌讳掀他面具,除了有毒防备着,他心头肯定也是有疙瘩,不愿别人瞧见的。自己现在也总是不能听着别人他丑,虽然,那是真丑……
“姑母,当着我面便罢了,以后莫要,再议他相貌的,不过一点伤,硬生生被传的如今毁容了。”清媱笑得眉目如画,一本正经着,好似还真那么个回事儿。
“居然,这样啊,果然三人成虎的,连姑母这嘴也免不了俗了。”敬幽兰与一旁的晴叶相视一眼,显然很是震惊;有些恍然大悟般,低声的了这句话。
清媱此刻也很是心虚,毕竟不从未过谎话,还如同如此亲近的姑母,鬼晓得方才是怎么想着的。也只能讪讪笑着,眼神心虚的瞧着随风舞动的青幔帐。
“瞧这笑得如此高兴,本王莫不是来的不是时候”薄屹迈着步子沉稳有力,眼眸幽幽深邃,如同席卷着星辰大海一般走来,清媱嘴角的笑意有些挂不住,就望着,他方才是没有听见那话的吧……
这怎么又是个没人通报的主…
晴叶有些讶异没想着赫王会到太妃寝宫来寻了大姑娘,稳稳端庄的行了一礼,“奴婢参见赫王殿下,殿下贵体安康。”
“免礼。”薄屹仍是如他人一般利索果断两字儿,着微微向软榻上的太妃微一颔首,一身衣袍衣冠朗朗,衬的器宇轩昂,剑眉星目,如同随意一瞥便对上清媱有些羞窘的眸光。
“这不,曹操曹操就到,也是巧,莫不是这也心思太过通透,心有灵犀了。”敬太妃此时很是活络,笑着便是对两人一通打趣儿。
薄屹淡淡笑着,并未回答,只是盯着清媱,清媱实在无妨忽视那抹灼热的目光,捏着帕子假咳两声,缓解自己觉着脸色已经浮满的云霞,再是解释道
“只是方才与太妃娘娘,道些有趣儿的事儿,便忍不住笑了。你,殿下你这便是商量好了吗”清媱觉着罢,既是商量要事儿怎么着也得大半的,毕竟这人向来一事儿便是许久的。
“嗯,不是甚么重要事儿,本王了过来接你的。”薄屹一句话很是温和,眉眼柳梢头的笑意如挂满春日的光景一般,清媱甚至在想,这是与皇上谈了什么事儿,一出来春风满面,这心情,明眼人瞧着便是甚好的他。
“倒是怪哀家,拉着媱媱话忘了时间了,便留下来用午膳罢。”敬太妃撑着笑意,好似嗔怪的着,被晴叶扶了起来,慢慢踱步着。
薄屹瞧了身旁的清媱一眼,她也是并未表态,“太妃娘娘好意心领了,如此便是不必了,太妃娘娘明日便是启程,舟车劳顿恐休息不便,今日多多休息罢。本王也算来为您践行了,媱媱时常提到您,便也是望您平安顺遂,保重身体。”薄屹一番话简直行云流水,撒的谎倒也是好心好意的,简直惊呆了清媱,什么时候他也如此会话了。
“谢殿下好意,我如今也没甚么心愿了,倒是更希望你们俩能过的好的。”敬太妃知晓当初的事儿,皇帝与赫王殿下心头是起了囫囵的,可终究是自己的不是……“殿下,哀家这还有一番话,”有些犹豫片刻,“你与,皇上本就同胞骨肉的,还望你多少事儿,原谅他多少身不由己…”
“太妃娘娘,这些,您不必担心,本王自会解决。”薄屹淡淡回答着。
清媱自然也知晓,那日放走刺客如此罔顾皇权的行为,也就他能,也只有他敢做出来了。但,皇权集中,顺了向来是大势所趋,逆着亦或改朝换代的事儿了。
清媱未话,只是慢慢思考着,怎么两兄弟的非得成了这般模样。
“对了,瞧着宫门外跪着个丫头,本王瞧着,是玉坤宫的吧。”薄屹瞧见一旁的丫头似在思考什么,敬太妃亦是满脸思绪的,总归一室沉默,便抬首一句话儿,不辨喜怒。
“如此事儿,难得王爷还上了心思的,不用管便是。”敬幽兰眸光微闪,话却平静的过分。
薄屹瞧着敬太妃一脸不在乎,嘴角挑着有些笑着,“本王倒也不清楚何谓好,何谓坏,只是觉着会有人重要的。”
晴叶这才好似想起来一般,拍拍脑子,“瞧我这记性,锦心那丫头甚么都不懂,真是个愣头青了,怎么还在外头跪着呢!”着便想要出门,去将人给扶起来。
“不必,让她再反省一番,以后可还这般经历多着的,若不是哀家次次都能替她挡着,也是真把她惯坏了。”敬幽兰静静着,风轻云淡。
“哦为何在宫门外跪着,瞧着实在有些煞风景的,平素听闻娘娘很是温和,这不实在败名声了些。”薄屹笑意浅浅,随意问着。
“如今,名声不名声对哀家有何用呢”敬幽兰捏着团扇笑着,一派云淡风轻,好似对那些真是一点不在乎的。
“你问如此多做甚,总归不是咱们,是今日几个昭仪淑容来找麻烦的,没找到出气儿的,便是那宫女遭了殃。”清媱解释着,提起方才的事儿便惹不住皱眉,这也是为了解释清楚,免得误会是姑母在惩罚宫人,接着,“我倒是不怕得罪她们的,方才还叫了流光,去照应那宫女,瞧着本就讨喜,那双眼生的太过漂亮的。”
听着方才一席话,薄屹轻瞥了她一眼,对人还是如此容易信任,有时候都想知晓她那四书五经的读哪儿去了,甚至不知晓多留个心眼,上次广寒寺的事儿,不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是不怕得罪的,王妃尽管得罪些人,这才越来越有本王的气质。”薄屹眼眸漆黑,很是戏谑,最后也只得无奈慵懒的笑着,当着敬太妃的面儿,便瞧见两饶是“暗送秋波”的。
哇,刚才十三写的太困了,可能有些错别字,明日起来修改,大家见谅!晚安,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