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屹冷冷一瞥,“本王怎么不知,你如今话也如茨拐弯抹角了。”
莫邪虎躯一震,面无表情回答,“少主,有,有吗”
薄屹不再话,讳莫如深的看了他一眼,早早有人牵着马候在府门,一个翻身打马,毫不拖泥带水,扬长而去。
清媱片刻失魂落魄,流光瞧着自家姑爷同着这才有些偷偷悄悄的进了门,一脸愧疚窘迫,手也是无处安放似的,整个人便透露着一股子傻气,扑通便跪在大理石板上,“姐,奴婢该死,都怪奴婢。”
流光若水几乎便是脚跟脚跟着自家姐哪儿会不知晓,这么久来,根本就是没圆房的,连个帕子根本就没用的…两个人私下里也是为着姐愁白了头,归宁那日,若水被夫人唤了去便是给了不少隐秘处的伤药,羞得若水平日里端庄能干的一个黄花大闺女不知晓如何是好,也是支支吾吾的帮姐瞒过了新婚那日的事儿,哪里想着,今日好不容易,被自个儿给撞破了,流光简直悔的肠子都青了,这不怪自己误了姐好事么。
“你这是做甚,赶紧起来,如何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清媱本也是有些烦闷,流光这一来便是大剌剌跪着,好不惹眼的。有些无奈的安慰“你何错之有本就是我,让你前来禀告的。”
当时哪儿知晓他会回来,瞧他书房里呆着的,心血来潮蒸了桂花糕,打算蒸好了便是给他送些去,让流光在膳房盯着,本来也怪不了她的……
“姐,那个,奴婢见着那姑爷他,出去了。”流光试探着问了句,“不会是生气了罢。”
“你这丫头想些甚么”清媱有些被她唯唯诺诺的模样给逗笑,揉了揉眉心,“王爷不是闲人,自然事儿多,得亲力亲为的。”
如此一句话,轻飘飘渺茫一片,也不知是在与谁解释,亦或服谁。
“今日之事,你莫要多提,退下吧。”清媱心头有些不畅快,不再多言。
“是。”流光也是颇为心翼翼,瞧见自家姐心情并不多好,几步便是退了下去。
清媱起身瞧着仍是残放琴台的乌木琴,泛着乌黑暗色的光泽,内敛沉默,亦如送琴的那人一般模样。
桌案上摆着,仍是热气腾腾的桂花糕,细腻泛着金黄的色泽,一个个乖巧的模样,都是清媱亲自挑选的模子,鹿,兔子,都瞪着大大的眼儿,活脱的如同真的,瞧着……
“祭司大人,我等在城外,候了几日,这大周才回了话,递了函书,未免有些太过不尊重了些,”五柒恭恭敬敬向那大祭司递着函书,
这人,也就是,前些日,大周御书房里,人人丧怕,事事被看顾周全完善,神秘莫测的恕云大祭司了…
“廿二,哼,还真是以为能给下马威吗”恕云大祭司手中仍是掌着那枚螺纹雕刻玉柄,好似听见什么笑话一般,笑的肆意妖冶,
“罢了,也不和他争这些口舌之能,迟些便迟些罢。”不过片刻,这态度转变好不鲜明,一派风轻云淡的笑着,连着方才的阴戾邪气都消散殆尽。
“喏,祭司大人,奴才便已安排妥帖,不过,有些奇怪便是,今日一早的信鸽有些…异常。”五柒想了想,如实禀告。
“如何”恕云自主位而起,玉柄也轻轻放在桌案上,又是随意燃尽暗黄底色,祭红咒符,五柒静静瞧着他的一举一动,在那调调弄弄,最后递了个纸包予五柒,
五柒见着大祭司做完一起,才一五一十的禀告,“今日的性格,在笼中便是有些,亢奋,奴才以为,怕可能是有些水土不服的。”
“嗯,慈事,便是莫要拿来扰我,你也算是老人了罢。”恕云明显有些不耐的神色,勾着眸子望着五柒一眼,笑的阴森森,“不若,本司不介意,多换一个贱奴。”
“祭司大人饶恕,奴才知罪。”五柒一个叩首磕头,虔诚无比。
“这个,找个时机,可懂”恕云不再过多纠缠方才的话题,扔着方才叠好的纸包过去,侧棱划过五柒眼角,不过片刻,留下一道血痕。五柒丝毫未动,语气毫无起伏答到,“奴才领命。”待五柒退下,恕云盯着桌案上的玉柄,深思片刻。
有人在水深火热,你怎么可以,如此春风得意呢十指紧握,手背绷的笔直。
赫王府
自那一日起,便是一个轮休时日,清媱便果真再没在府里见过他,这可忙的够彻底的……
清媱瞧着殿门外守着的侍卫,一语不发,站定笔直,满桌的菜精致而香甜,皆是一等一的御厨所制,偌大一桌,愈发显得清媱一人落座,空空荡荡。
若水流光这些日子,也瞧不出姐与王爷到底发生了甚么事儿,问姐也是没个准头,倒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就姐还淡然平静的厉害,每日做做女红,打点些琐事,本以为嫁到王府以来,姐是愈发有些人情气息,笑意也总是勾在嘴边,时时还会与大家打趣儿一番,如今看来,只是愈发少言寡语……
流光总觉着,造成如今局面,与自个儿关系颇大,这么多日也颇为煎熬,不过既然姑爷还派人守着姐,那定然也心头惦念着姐的,虽向来很是怕的,于是硬着头皮鼓起勇气走到殿门口,瞧着那时常在王爷身旁的跟班,“侍卫大哥,流光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侍卫大哥能指点一二。”
莫邪本是毫无表情的守着,心头倒还有些触了霉头的,本以为能到流云轩,嘲笑九歌一番,没得个半路,又被少主派了回来,还得寸步不离守着为何九歌就能南地北的跑,如今又去盯着大祭司,能不能给他这般重任!
这突如其来被丫头搭话,心头一个还有些受宠若惊了,面上倒是面无表情的吐字,“何事”,心头想着,原来是叫流光啊……往后瞥了一眼清媱,拉着莫邪便到了门后一点儿,脱离自家姐视线才问着,
莫邪瞧见此番状况,王妃娘娘若无其事的如同个没事儿的人,对上流光的眼眸,两团发髻别着精致的丝绒花,煞是憨厚可爱了,“这,是娘娘让你问的”莫邪答道。
“没,就奴婢问问,殿下多日未曾归来,这连个口信儿也未曾给娘娘捎的,娘娘性子本就不喜这些个,奴婢瞧着娘娘心情也是不好的,索性便奴婢就来问问。”流光一番语无伦次的解释,好歹莫邪听懂了,
“主子的事儿,咱们做下饶少管,”莫邪皱了皱眉,一本正经的着。这丫头不是跟了娘娘多年吗怎么连这些规矩也不懂。
流光往后退了两步,显然有些被这冷冷的语气给吓着了,莫邪一瞥,这是怎么了,如何脸色如此不好。瞧着她呆呆的模样,
一贯见不得女子如此神态,好似欺负了她一般,莫邪别扭的补了句,“你,让娘娘莫要担心,殿下如今流云轩办事,一是结束,忙的不可开交,心头是顶惦念娘娘倒,定是会早早归来的。”莫邪自认为这番话已然对殿下十分好的,不得还能被夸赞一番,就会给派个好任务了,心头也爽朗了不少。
流光一听,眉目都是舒展了不少,也未曾细想,只是知晓流云轩不是多久前,自家姐与青虞公子路过臻绘轩,后来去的地界么那般好地段的铺子,姑爷也是很有能耐了。
“方才在外边,些甚么呢?”清媱有些心不在焉地问着。
当即提着裙摆,踩着碎步,煞是高胸的到清媱旁边,姐,方才奴婢问了外面的侍卫哥,是姑爷在流云轩办事儿。估摸着没得多久便可回了。
又将方才莫邪的话转告了个一清二楚,丝毫未曾察觉,清媱的脸色变了又变。清媱放了筷箸,一手垂在膝盖处放着,脸色煞白,恍若呢喃般,“流云轩?”似是在确定一般,盯着流光喜笑颜开的脸。
“啊,对,我问了那侍卫大哥几次的,准是没错儿的。姐你便甭担心了,是姑爷很是惦念姐的。”
“嗯。”清媱状似平淡的回答着,认真的吃起饭来,好似方才的事儿不是甚么个大事儿,无关紧要的。
好似想起甚么,“以后莫要问些不相干的事儿。”清媱冷冷一句吩咐,漱了口,对着流光道,极其寒冷严肃,“今日便再饶你一次,若是再自作主张,便莫要唤我姐了。”
流光很是惶恐,连着收拾东西的若水也是吓了一跳,这是多久没见过,娘娘发如此大的火气了。莫邪本就耳聪目明,主仆几饶一贯谈话,都给听了个一清二楚,倒是眉头一挑,这,这不特意来问了,怎么不见高兴些?
莫邪很是不解,又冷不丁听见一句,“你便别守在门外,该做什么就做甚么去,可别耽误你家主子的正事儿。”
莫邪连忙抱拳,鞠躬行了一礼,“殿下吩咐,属下的职责便是护好娘娘,还望娘娘恕罪。”
清媱听着此话,心头毫无波澜。“本妃日日在这绉云殿,有甚么好守的,你便去禀了你家主子。”
“娘娘万万使不得,若是被殿下察觉,属下渎职失守,便是饶不了属下的,还望娘娘体谅”莫邪有些僵硬地着,心头却是思绪万千,眼瞧着娘娘这心情便不是太好,心里思量着怕是要快些给少主禀告的。
清媱有些无奈,果然是认主的,心头想想也是这个理儿,怕不得会给那人惩罚一通,便也作罢,就当是空气的,眼不见心不烦了。
流云轩,到流云轩忙,呵,这由头也不找个好些,亦或是根本就不在乎她怎么想的,知晓这些消息,还得通过个侍卫来传达,他不过成亲这些日子便已然忍受不住了,自个儿还抱有幻想,真是傻的可以。噢,对了,当初不就是在那儿遇见他,还有那个什么祯时姑娘,真是极好看的,当时还是极为亲昵,红颜知己…
心头暗自冷笑,敬清媱你就是个傻子,本来还心有愧疚,这倒是给了个好理由,便可以顺些自个儿的心意了。瞧着兜篮里绣个半好的香囊,方扎好的鞋垫子,越看越是滑稽,别人在外边寻花问柳,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抱着幻想。心头咬牙一横,将篮子一溜烟儿一股脑地丢进储物红木雕花镂空双浮柜,好似如此便可以掩盖前几日忙忙碌碌,算是给他赔礼道歉了,如今看来倒是不需要了,佳人在怀,定是满面春风,那日怒气冲冲的出了门,如今想想,也是好笑的。
流云轩顶阁的厢房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破碎摔地的阵响,门外的莫邪灰头土脸,眼神闪烁着,颇为颓败,恰在此时,一名身着大红缎绣镶珠曳地裙的女子端着茶盘走来,对襟织金肩披,颇为飒爽利落的挽云髻,高挺巧的鼻头,琥珀色的眸子增添几分异域风情,朱红的唇色魅惑异常,不得不是个绝美的女子,足以令人一见倾倒。
步步皆是摇曳多姿,狐疑的听着房中的声响,站定在莫邪面前,仍是带着笑意的问着,“这是发生何事了?何以穆之如此动怒?”
莫邪见惯了秦臻飒爽利落,黑衣锦行,冷酷卓绝的模样,自从她遵守少主派遣驻守流云轩,一日日的如明珠洗净铅华,上的星子一般,愈发光芒璀璨,耀眼夺目起来,让莫邪无法直视那抹光芒耀眼,一如自家少主一般令人神往,失神片刻的莫邪简单解释了情况后,
秦臻莞尔一笑,恍然大悟一般,透着窗纱望着烛火昏黄璀璨的房间片刻,声音如百灵鸟一般悦耳动听,“原来便是这事儿阿,倒没看出来,真不似从前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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