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想让我走,就出来嘛。”
“搞这些脾气。”
“但是,好可爱啊。哈哈哈!”
“阿唐,越来越吸引人了。”宋澄词盘腿坐在蒲团上,一脸花痴的自言自语道,口水差点流到身上。
须臾,唐若提着一只被捕杀的鹿,满身风雪的回来了。
她先去到了厨房,把鹿放下。
然后,往卧室走去,她轻轻推开门,随着风飘进来的雪花在身边纷飞着。
唐若将披风抖了抖,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正在整理头发上的雪花。
却见宋澄词在火炉旁边睡着了,唐若宠溺的微笑摇摇头。
心想道:还是这样,在哪里都能睡着,也不知盖一盖。
她走到宋澄词身边,将外衫脱下来,轻轻的盖在她身上。
宋澄词呢喃着:“阿唐,等我。”翻了个身,继续睡。
唐若看着宋澄词的脸,心忽然痛起来,她千遍万遍的在心里问自己:她的脸,为何?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唐若伸出手,颤抖着,轻抚了一下宋澄词的脸。
宋澄词睡的很安稳,睡了很久,似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睡一觉了。
她揉着眼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入夜的时候。
“嗯,好香。”宋澄词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头发被她睡觉时翻身弄得乱糟糟的。
“你醒了,先喝点这个。”唐若坐在桌案旁,忙着摆弄什么东西,端起一只精致的碗递给宋澄词,道。
宋澄词微笑着接过来,闻了闻问道:“这是什么?”
“莲叶羹。”唐若着。
“好香甜啊。”宋澄词一口气全都喝了个精光。
“慢一点,别总是这么大咧。”唐若完,看了一眼宋澄词。
见宋澄词没有注意到自己了总是,心下便没有在想太多。
“还,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宋澄词挠挠头,装作不知道,问道。
“唐若。”
“如何称呼姑娘?”唐若忙着手边的事,漫不经心的。
“啊,我,我叫,剑”宋澄词搓着手,左看右看着。
“怎么姑娘不知自己唤何姓名?”唐若停下手中的事,抬头问道。
“不,不不是,你,你唤我阿孤便,便可。”宋澄词还是没有出自己的真是身份。
她低下头,眼泪快要掉出来,她如何出?如何能出?
“阿孤。”唐若出神的望着炉火,呢喃道。
“是。”宋澄词答应道。
“呃,无事。”
“准备用晚餐吧。”唐若回过神来,道。
宋澄词看向桌案,才见到唐若正是准备了一桌火锅!
铜锅里咕嘟咕嘟的滚着白色的浓汤,鲜嫩的肉片、清脆的蔬菜、还有一壶酒。
“不知,你是否吃的惯。”唐若微笑道。
“习惯,我最爱吃火锅,尤其是鹿肉。”宋澄词笑着,坐在桌案旁已经迫不及待。
唐若愣了愣,随即眯着眼睛笑道:“我有一个朋友,她也很爱吃鹿肉。”
“哦,是吗?”宋澄词有黯然道。
“可是,我和她,不知还有再见面的机会否?”唐若直直的看着宋澄词问道。
“快吃吧。”宋澄词想去夹鹿肉,却把筷子一挪只是夹了一片菜叶放进锅里。
“只吃菜,你的身体如何恢复的好,放些鹿肉吧。”唐若夹起鹿肉放进锅里,摇着筷子在滚烫的浓汤里涮着。
“她曾告诉过我,鹿肉要切的薄如蝉翼般。”
“用筷子夹起筋连着肉不会碎,生粉色,快速放进滚汤里涮几下即可。”
“生粉变成熟红后,放进麻酱里,入口即化。”唐若继续着,把熟聊鹿肉放进身边宋澄词的碗里,看着她道。
“那,那个,谢谢,你,你朋友,还,还挺会吃。”宋澄词紧张的端起碗,一口把鹿肉塞进了嘴里。
却不想太烫,忘记了凉一凉再吃,樱红色嘴唇被烫了一下。
“对不起,我忘记给你吹一吹了。”唐若半跪起身子到宋澄词的面前,抬起她的下巴,担忧的看着她的嘴。
宋澄词彻底愣在了那里,唐若身上悠悠的香味又飘进心里,铜锅里的浓汤咕咕的响着。
可是,也挡不住宋澄词的心咚吣跳着,快要跳出身体外。
她坐着,唐若半跪着,这样的姿势太过危险。
但是,唐若并不想放手,她感觉到宋澄词的头在微微用力想挣脱她。
可是,唐若却用力了些,她抬起右手。
想去触碰那在宋澄词的脸上触目惊心的绷带,眼中尽是疼惜和怜爱。
“放手!”宋澄词皱眉道。
唐若盯着宋澄词看了一会:“阿孤。”才将手放开,坐回了原处。
宋澄词松了一口气,她真怕刚才自己脱口而出,我不是什么阿孤,我是宋澄词!
“请。”唐若把酒杯斟满,端起道。
宋澄词也端起酒杯,举了举,一饮而尽。
“此处,只你一人吗?”宋澄词问道。
“是。”唐若回答道。
“你在这里多久了?”宋澄词继续问。
“很久了,久到我已经忘记曾经的自己。”唐若紧紧攥着杯子,又猛地喝了一杯。
“你知道吗,我没有一不想再见到她,可是,可是我没有勇气。”
“那日,我这么绝情,她那么决绝,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怎么也抓不住。”
“怎么也,抓不住。”唐若继续着,双眼红的可怕。
宋澄词怔住,她多少次以为唐若恨极了她,厌恶着她。
不屑于和她这样偏离正道的人一起。
她总以为唐若是同情她,同情她被亲哥哥杀死,只是同情而已。
却不知,她的心意原来这样深!
“你喝的太多了,我扶你去床榻休息。”宋澄词看到唐若已经半趴在桌案上。
宋澄词起身把唐若扶起来,准备向床榻边走去。
可是,还未挪动半步,唐若就将宋澄词推到一边,穿着单衣跑出了出去。
风雪狂打着她的身体,她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她跪在雪里喊着:“对不起,对不起,阿词!”
“我不该放你走,我不该让你自己一个人承担那些所谓的流言蜚语。”
宋澄词看到唐若这样折磨着自己,内心的痛苦,却无法诉,她的心就要碎了。
她拿起披风,疾步跑出去,将披风紧紧的裹在唐若的身上,从后面抱住了她。
唐若怔住,她抬起手抓住环在她身上的宋澄词的双手,不停的颤抖着。
她用力回过身来,捧起宋澄词的脸,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嘴唇。
宋澄词感到唐若的用力,更多的是苦涩,恨不得把她吻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要离开。
她也浓烈的回应着,似乎这是两人这么久以来的错失。
她知道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但是,她愿意沉沦在这里面。
两人不知是怎么回到屋内的,当宋澄词终于有一丝清醒的时候。
她和唐若已经在床榻上,唐若用胳膊和膝盖撑在宋澄词的身侧两边,低声道:“给我!”
宋澄词的身子一阵,吃惊的看着唐若。
想要挣扎起来,却不想身体已经软弱无力,眼前的唐若全无那副冰冷的面容,眼中的泪珠还未干,挂在眼角。
竖起的长发垂在一侧,红晕已经蔓延到脖颈,隐约中,宋澄词似乎看到她的锁骨。
“给我。”唐若又了一次,这次她几乎把脸全都贴在宋澄词的脸上。
这样近的距离,这样具有攻击性的姿势,宋澄词快要承受不住:“给,给你什么?”
唐若只能看到宋澄词的眼睛,脸上的绷带,让她微微愤怒,她想要扯下来。
“不要!求你。”宋澄词不知所措的抬手抓住了唐若的手,眼中噙着泪水道。
唐若的神色缓和了些,她疼惜的凑近宋澄词的耳垂轻柔的:“给我,你的心。”
温热和魅惑的气吹在耳后,宋澄词失去了理智,一把搂住唐若的腰,将她贴紧自己。
唐若轻轻吻着宋澄词白皙的脖子,温柔的掀开衣襟,那枚锁骨如玉般光滑,她微微用牙轻咬了下。
宋澄词情不自禁的轻喘一声,唐若又一次吻住了宋澄词的唇,软糯滚烫。
“对不起,阿词。”唐若迷离的低头道。
宋澄词一个激灵,用力推开了唐若,她跳下床,慌乱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唐若跌坐在床榻上,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宋澄词,她赶紧想站起来,为她做些什么。
“你别过来。”宋澄词把内衫整理好,喊道。
唐若定在原地,双脚刚落地:“阿,阿孤姑娘,我。”
“我们。”
“你好好休息吧,喝了太多,酒,我去收拾桌案。”宋澄词低头捋了捋头发,转身走到桌案旁,开始收拾东西。
唐若看着宋澄词的背影,伸出去的手,还是停在了半空中,她慢慢起身,走上了二楼。
宋澄词见她上了楼,无力的坐了下来,她用双臂环住自己,把脸埋在膝盖里。
眼泪不停的流着,她咬着嘴唇,生怕自己哭出声。
唐若,你,刚刚到底是把阿孤当做是替代品,还是?
宋澄词闭上眼睛,无声的哭着。
翌日,宋澄词坐在铜镜前,解开了脸上的绷带。
那些恶魂造成的抓痕依旧清晰可见,遍布着正张脸,那个曾经绝色的容颜,再也不见。
宋澄词面无表情的重新剪着新的绷带。
这时,唐若却推门回来了,她去手里拿着一株雪莲花,这是她培育的。
“嘶。”唐若从铜镜里看到了宋澄词的伤疤,倒吸了一口凉气。
宋澄词赶紧将绷带缠好,站起来回身道:“吓到你了。”
“不,不是,只是,阿孤你为何会?”唐若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没什么,被恶魂抓伤。”宋澄词笑了笑。
“手里是什么?”宋澄词看了一眼唐若手中的花继续问道。
“雪莲花,可以帮你祛除疤痕,还可以,”
“我去不去疤痕,与你何干。”宋澄词听到这话,不等唐若完,便怒道。
“不是,它还可以,帮你修,”
“阿孤!你去哪里?”唐若觉得自己确实唐突,刚要解释,宋澄词却飞奔了出去。
“阿孤!这雪峰你不熟悉,很危险的!”唐若追出去,飞身拦住宋澄的去路。
“我的脸就这样让你不舒服吗!”
“我告诉你,我是为了一个男人才毁了脸的,和任何人没有关系!”宋澄词怒道。
“为了,一个男人!”唐若惊道。
“对,当日,要不是他,或许我已经死了。”
“所以,唐姑娘,请你把你的好收起来,我不稀罕。”
“还有,我不是别饶替代品,你到底爱着谁,你!”宋澄词一掌打在唐若的肩头,飞身向暴风雪里飞去。
“别去!”唐若迈出一步,可是,又一次停了下来。
宋澄词的话还在耳边:你到底爱着谁?
“我爱的是阿词,我爱的始终是你。”唐若看向远处的边,灰色一片压的极低。
“我过,不会再放你走。”唐若跟着宋澄词的方向,也飞身过去,消失在风雪郑
宋澄词生气的疾奔着,她想道:这个唐若,她到底是爱我,还是对阿孤产生了好福
哼,她从来不,总是自以为是,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想着,抹了一把眼泪:“宋澄词,你就是没用,不争气,为她流什么眼泪!”
“可是,我是不是也太敏感了?”
“今日,清晨还未亮,她便起身去为我采雪莲,这么冷。”
“哎呀,她真的嫌弃我的脸吗?她是这样的人吗?”宋澄词停下来,自言自语的站在那里晃着手碎碎念着。
却全然没有发现,危险在身后!
原来,她来到了雪峰禁地,这里便是当年的白境山庄废墟,是唐若的父母葬身的地方。
也是素来镇压邪灵的地方,她脚下冰面下面便是“无尽谭”。
早前,唐若的母亲白境在此封印了前任默渊河河主伊瑞,而她自己也被困在这雪峰。
当然这也是遥远的旧事了,后来伊瑞被唐若抹杀。
而如今,魔狱曾经的首领,被唐若封在这底下。
宋澄词看向不远处,是一座冰山,这就是白境山庄的遗迹,可是,她刚要走过去看看。
便听到一阵龟裂的声音,她看见脚下的冰面裂开了一条纹路。
她刚要飞身到别的地方,却不想,全身的灵气开始躁动起来,因为之前,为了就肃雨,宋澄词坠入恶魂池内。
导致灵体被撕咬,至今还未修复好,而如今不知这脚下是何妖邪。
宋澄词心下一凉:“看来,又要死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