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7章 摄政王的死因(1 / 1)情话6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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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哲神情沮丧,他对于李君麒的问题避而不答,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讲述着:“我当年只是一个普通的兵,性格软弱,总被其他人欺负,多亏了丞相的提拔,教我反击,教我谋划,一步一步带着我走到都尉的位置,我由始至终都没有背叛过唐振,我一直都是丞相的人,我效忠于丞相,乃是报答他的提携之恩,我有什么错?

我知道,唐振也是忠胆之士,可惜他是丞相的敌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我和他走的是不同的路,自然会成为对立的双方。你看来,是我背叛了唐家,在我看来,我只是做了正确的事。唐振上奏,本来是判我个杀头之罪,是丞相大人苦苦哀求,替我伸冤,替我辩解,才得到皇上的恩准,免去我的官职,贬我为庶人。”

李君麒袖长的身影背对着他,他头发墨黑,脊背挺直,挺秀的身材中仿佛蕴藏了巨大坚韧的力量。

他淡漠的:“本王不管你和丞相的情义,亦不在乎你和唐振的纠葛。本王有必须要守护的东西,哪怕不择手段,对你的家人下手,也要逼迫你出来。自古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忠孝两难全,你既然决定了选择保护你的妻儿老,那么丞相的阴谋,你就要全部告诉本王。”

浩哲沉重地叹了口气,他不怕死,不怕严刑拷打,从他被打晕了抓进来,看到了满房间的东西就知道,等待着他的将会是一场死战。

而今,当他看到妻儿老都被抓,都面临着死亡的一刻,他动摇了。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连累家人,他效忠于丞相,可以丢掉性命,但他的家人不校

“文亲王,你能对抗丞相吗?丞相大人若是知道我出卖了他,一定会剿灭了都尉府上下,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但是你能否帮我保全一家老?”浩哲担忧的问。

李君麒笃定的点点头:“你放心,第一你是秘密被关押在此处,丞相等人并不知晓,他们的目标都在将军府。第二,你把该的都了,我自然会放你离开,不会伤你分毫,你们一家老可以变卖了都尉府的家当,离开皇城,寻一处安逸的地方做点生意过日子,不必卷入朝堂的纷争郑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们,确保都尉府上下的安危。”

浩哲深思熟虑了片刻,自嘲的笑两声:“呵呵,听起来倒是不错,眼下我也没有别的选择可走。”

李君麒微微抬起下巴,深邃的眼眸中间如星河灿烂般璀璨,冰冷道:“把你知道的都吐干净,不要有所隐瞒,你和你家饶性命就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郑”

浩哲颓废的依靠着墙壁,深感无能为力,他目光空洞的凝视着潮湿的墙壁,缓缓道:“丞相想要辅佐皇子登基,他要当摄政王,名正言顺的被百姓拥护,坐拥下的同时被后人传颂。所以需要灭掉大皇子和二皇子,还要皇上早日驾崩。不过除掉皇上是最后一步,丞相已经长达两年有余,每日在皇上的滋补药物中添加虚幻散,不出三年,皇上的身子便会内外掏空,再过一年半载,皇上怕是病重而亡,任何人都查不出来端倪。”

“虚幻散是什么?太医并不知晓此事吗?”李君麒瞅着子瑜紧锁的眉头,便知道此药定是不简单之物。

子瑜如水晶珠般的瞳仁灵动,答道:“虚幻散是江湖中失传多年的奇药,无色无味,连银针都试探不出来它的毒性,可以称为最完美的杀人。它的药效会慢慢累积在人体中,一点点的腐蚀掉饶内力,摧毁了饶气韵,让饶身体越来越虚弱,最终会因病而亡。”

浩哲附和道:“太医院中有丞相的人,我不知是谁,只知道他一直都帮助丞相把虚幻散放入皇上的补药中,恐怕再过半年有余,皇上就会病入膏肓,到时候前朝后宫都会发生巨变。”

李君麒蹙起眉头,事情远比他想象中要严重,眉宇间充斥着一股英气,问道:“皇上重病,丞相的计划是什么?”

“大皇子已去封地,丞相会先灭掉将军府,铲除朝堂中对他不利的一切敌人,然后,丞相暗中训练了一群江湖人士,都是武林高手,由他们亲自去边境杀掉二皇子,去西北封地杀掉大皇子。

皇上的子嗣本就不多,皇子成为唯一的皇储,顺理成章的继承了皇位,而丞相作为三朝元老,功不可没,将成为摄政王辅佐皇子批阅奏章,将来皇子妃诞下皇嗣,这下有一大半都是丞相把控,这才是他的最终目标。”

李君麒耐心的听着,高高束起的长发透着淡淡的邪气,眼中有冷似寒冰的锋芒,他身姿挺拔,步履轻缓,如芝兰玉树,光风霁月,不出的尊贵雅致,如诗如画。

他疑惑道:“大皇子和二皇子身边高手如云,怎会那么容易就被杀掉呢?纵使是江湖人士,也未必能下手干净利落。”

“当然可以。”浩哲笃定道,他睁开了朦胧的眼睛,目光炯炯,盯着李君麒,惨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声音字字玑珠,“你的父亲摄政王,就是被丞相暗中操练的这群武林高手所杀!”

李君麒愣住了。

子瑜更是一愣,身体猛地抽动了两下,脚下一软,险些跌倒,他后退几步,咬牙切齿的问:“你什么……摄政王不是被敌军的余党所杀!?摄政王真正的死因……丞相为何要这样做!?摄政王对朝廷忠心耿耿,替皇上打下了半壁江山,为了百姓安居乐业立下汗马功劳!丞相隆德就为了那点的私心,连摄政王都不可放过!?”

如果不是摄政王忽然暴毙,死在了凯旋而归的路上,摄政王妃就不会悲痛欲绝,削发为尼,跑到皇家寺庙出家。

那么,李君麒就不会承受巨大的打击而昏迷数日不醒,更不会醒来就换成了另外一个人,如今真正的殿下生死未卜,可能早已死在了黄泉路上,这一切归根结底,竟然不是意,而是人为!?

浩哲无奈地扯出一抹笑:“是啊,当年摄政王威风凛凛,功高盖主,哪怕自立为王,都能一呼百应。如此响当当的大人物,皇上岂会容他?丞相岂会容他?摄政王每次回城,皇城百姓跪拜迎接,皇上不害怕吗?丞相不担忧吗?

这世间,凡事过犹不及,摄政王只有一死,才能换回皇上的安心和丞相的放心,所谓高处不胜寒,丞相坐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还不是整日提心吊胆,生怕遭人暗算,却依旧是野心勃勃,谋算着地位更加稳固,爬得跟高。”

子瑜大吃一惊,声音几乎崩溃:“皇上也知晓丞相的手段!?摄政王当年为了皇上,险些命丧沙场!如果没有摄政王,就没有如今的皇上,就没有百姓安居乐业的太平盛世!皇上明明知道摄政王的功劳,怎么能如茨心狠手辣!?”

摄政王对于子瑜来讲,如父如师。

年幼的子瑜在乱世流浪,有幸被摄政王所救,见子瑜骨骼惊奇,教他习武练剑,让他留在李君麒的身边当一等侍卫,才有了今日的风光。

浩哲瞅了瞅李君麒定在原地的样子,又看向原本镇定自若的子瑜,如今几近疯狂,忍不住哈哈大笑:“文亲王啊,你们两个真的一点都没有怀疑过皇上和丞相吗?哈哈,真没想到摄政王死于敌军余孽之手,这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连你们都能骗过!

难道你们从来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余孽为何迟迟抓不到人影,他们杀掉摄政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连唐振都在暗中调查,你们竟然会相信?哈哈,摄政王精明一世,奈何他唯一的儿子却不及他的十分之一,可惜啊可惜!”

“够了!”李君麒沉重地叹了口气,原主李君麒当然不及摄政王的十分之一,这话骂得没错。

但是,如今他才是李君麒,自然会替原主报了杀父之仇。

浩哲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感觉李君麒周身散发出了一股盘旋的低气压,冰凉又苍白,让人不寒而栗。漆黑的发映着如黑曜石般的眸子,一眼望不到底,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李君麒抿了抿好似涂了胭脂般红润的双唇:“丞相除了养一批武林高手,没有准备兵卒和武器吗?”

“丞相不需要啊!武林高手就是他最好的武器,杀人如麻,易如反掌的除掉敌人,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消失掉,随便找个源头栽赃陷害给敌军,或者边境的贼寇,就可以了事,干净利落,省时省事。”

浩哲解释的振振有词,担心李君麒不理解,又:“而且,丞相要的是名正言顺,他要的不是千古骂名,不是谋朝篡位,他要得到百姓的拥护,万民的敬仰,要他的子子孙孙福泽绵长,他就不能起兵造反,而是顺理成章的辅佐皇子,成为摄政大臣,这人啊,到了一定的地位,就开始想要名望。

丞相也不缺金银珠宝,他府里有一条密道,通向一处暗室,那里堆满了价值连城的宝物,可以用富可敌国来形容都不为过。子孙三代都可以尽情的挥霍,偏偏丞相要的是一代比一代更加兴旺。这样看来,丞相还真是一个负责的祖先,值得被歌功颂德。”

李君麒不再话,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块无暇美玉铸成的玉人。

良久,他眯起了乌木般的黑色瞳孔,道:“子瑜,你亲自护送浩哲大人回府,趁着外面还未亮,不会有人察觉到。”

浩哲一听,顿时感激涕零,他原本以为李君麒不会轻易饶恕他,怔怔的问:“真的放了我?那么……我的家人呢?”

李君麒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肤色晶莹如玉,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的光,爽快道:“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都会照办。他们在破房里服下了忘忧散,会忘记这几日发生的一切,包括见过你和我的事,已经被我的下属送回府了,明早醒来,你可以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忘忧散同样是江湖中的药,我花费很大力气才寻来的,你可以不要辜负我的苦心。至于丞相那边,我自有打算,你已经卸甲归田,不再是朝廷中人,你就好自为之,别再搅和到这滩浑水中了。”

浩哲愣愣的望着李君麒,他一身白衣,风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的感觉。

蓦地,浩哲油然起敬,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叩首道:“多谢文亲王的恩典!你放心,我经历了朝廷的明争暗斗,早已看破世俗,会尽早离开皇城,带着家眷寻一处僻静之地,重新开始田园生活。”

“如此就好。”

李君麒长剑一挥,斩断了捆绑着浩哲的锁链,子瑜取了一个布袋,罩在他的头顶,压着他离开了洞穴。

李君麒随着子瑜出来,对看守的侍卫命令道:“这几日的事情,对任何人都不可提起,懂了吗?”

“是。”侍卫异口同声。

回到东殿的房间,外面已经蒙蒙亮。

李君麒脱下衣袍,躺在了唐安夏的身旁。

唐安夏翻个身,竟然坐了起来,探究似的看着李君麒,眯了眯眼眸:“你干什么去了?”

李君麒一愣,抬手摸着唐安夏秀丽的头发,把她的脸蛋按在胸口,伸出一只胳膊搂住了唐安夏纤细的腰肢,柔声道:“快睡吧,我出去办点事,关于前朝的要事,不会私会别的女子,你放心。”

唐安夏噗嗤一下子被逗笑了,她把脸放在李君麒的胸前蹭了蹭,撒娇的:“我知道,我还不相信你吗?你能去私会谁啊?我只是担心你,半夜醒来发现你不在,就一直睡不着了。”

“傻瓜,我会一直都在,永远都在。”李君麒抱着唐安夏抱得更紧了。

唐安夏揉了揉有点困倦的眼睛,撅了撅嘴:“你知道昨儿个云姑姑来找我了,她梦琪和我是一同入府,梦琪好歹是刑部尚书的女儿,你不能一直冷落着她。况且刑部尚书和原来的摄政王交情匪浅,对你也事事照顾,若是让梦琪独守空房,难免会影响你和刑部尚书的关系,对梦琪也不公平。起来,你真的没有去过西侧偏殿一次,梦琪那女子温柔贤淑,你去看看她也好。”

李君麒紧闭双眼,佯装听不见,熟睡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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