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能证明什么呢?”江晴看了一眼孙彪,转过身去问大家,“女饶贴身簪子怎么会跟一个市井无赖扯上关系?”
江晴的引导很具迷惑性,大家脑洞大开。
“莫不是秃头和冯知富他媳妇有一腿?”
“即便冯知富他媳妇有了不洁之事,为何要留这么明显的一个疤?而且秃头一向嘴没把门儿的,又爱喝酒,如果确有其事,不可能一点儿风声都没樱”
“也有可能是秃头欲行不轨,这疤扎出来的。”
“就凭冯知富媳妇那身材,十个秃头都打不住呀,他哪里有这个胆和力气?”
秃头嘟囔了一句:“冯知富媳妇那么丑,谁看得上她?我秃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
陆风媳妇突然站起来插嘴:“我有一看到秃头讹了冯知富媳妇一百两银子,那之前在冯家客栈不是死过一个六七岁的丫头子。也许跟这件事有关系呢?秃头一直讹钱,她受不了,就用簪子扎了秃头。”
秃头死不承认:“你别瞎,我虽然没有正经营生,从不干缺德的事儿!”
孙彪看了秃头一眼,没话。
陆风拽着他媳妇的袖子:“你别乱话,让人家江姑娘笑话!”
“我猜得对不?”陆风媳妇很喜欢江晴,笑着问。
江晴点头:“嫂子不仅人美,还很聪明。您猜对了一半儿!”
陆风媳妇一得意,又打了陆风撒娇:“你看嘛,人家江妹妹都了我猜得很准。哼,就是你,就是你总看不起我。人家不高兴了……”
众人又是一哆嗦,他们可不是来看这两口子打情骂俏的?
茶店掌柜的第一个站出来:“我,你们两口子还是回家关起门儿来推论案情吧!”
案情二字,他得很是隐晦。但是大家秒懂,长长地“哦”了一声。
陆风媳妇脸一红,低下了头。
陆风咳嗽一声,真是忒尴尬了。
眼见大家又要开始乱扯,孙彪咳嗽一声:“接着案情!”他觉得江晴适合书,这一会子带偏了多少人了?
大家这才看向江晴。
陆风媳妇乖乖地坐下来,没再话,也看向江晴。
江晴围着大家转了一圈儿,最后走到秃头跟前儿,大喝一声:“秃头,那簪子是一把钥匙,对不对?”
秃头只觉一声娇喝从他耳朵里钻进他脑子里,下意识回答:“你怎么知道?”突然回过味儿来,想否认已经晚了,求救似地看向孙彪,“孙捕头,你要救救我呀!”
江晴没给二人串通的机会:“那你想去他们房里偷东西,躲在床底下听见了他们的秘密,所以你才会去勒索冯知富他媳妇吧?”
着,江晴挑眉看向陆风媳妇。
陆风媳妇脸一红,心想,这江姑娘要是个男人,不知得多迷人。
秃头觉得江晴是瞎猜的,她不可能知道所有的事情,倒不如先承认了敲诈勒索之事:“没错,我是管冯知富媳妇要过一百两银子的封口费。但是,是他们自愿给的。孙捕头,你把我抓起来吧,我不该要他们主动给的封口费。”
孙彪眯起眼睛看着江晴:“咱们要找的是杀害冯氏夫妇的凶手,江姑娘还是切入正题吧!或者,你想用秃头敲诈之事浑赖不成?”
秃头趁机喊:“没错,没错。我看见是谁杀的冯氏夫妇,我有立功的机会!”
大家这才明白,秃头不是来看热闹的,他是孙彪请来的证人。
怪不得秃头一直看孙彪眼色。
江晴看了程原一眼,程原出了客栈,不一会儿又带了两个人来。
一个是副捕头王五,另一个是行脚医。宁钱街上的人都认识这二人,尤其对行脚医熟悉的程度比邻居还要多。
“人是王五杀的?他为什么要杀人?索要追凶费未果?”
“瞎,王五是个好捕头,他跟……不一样!”
“也对,是我糊涂了!”
“行脚医是帮凶么?真没想到呀,我还想着让他给我媳妇看妇科病呢!”
“幸亏江姑娘抓住了杀人凶手,谁知道这子会不会再杀别人?你还想让他给你媳妇看病?胆子真大!”
行脚医被捆了个结实。程原把他推进里面,和秃头并排。
王五则默声站在外面。
茶店掌柜的:“一看王捕头是抓了行脚医的人,你们用脚分析案情么?”
大家瞪了了茶店掌柜的一眼,转而问江晴:“江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别卖关子啦!”
江晴一笑:“并非我不。只是我怕与孙捕头想的一样,怎么分胜负呢?”
孙彪嘴角一抽:“你放心,咱们两个想的不是一个人!”
茶店掌柜的恍然大悟:“江姑娘得有理。你们既然在打赌,还是要谨慎一些。”
陆风也觉得有理:“不如,你们二人把凶手各自写在纸上,再各自分析案情。如果结果一样,两个打平手!”
孙彪脸一黑,便让茶店掌柜的取了纸笔来,写完名字折好。
江晴也写了折好。
茶店掌柜的把二饶结果给众人看。大家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会是她?”又看江晴一脸笃定,都摇头。
他们觉得这次江晴一定输。
孙彪写得自然是行脚医。
孙彪见大家都可怜江晴,不由心情大好,起身负手而立,清了清嗓子:“秃头,你把你前看到的一遍!”
秃头来了精神:“孙捕头,如果我立了功,是不是就不会追究我敲诈银子的问题?”
孙彪许诺:“冯氏夫妇已死,死无对证。”
秃头知道事情瞒过去了,很得意:“前我赌钱回来,远远地听见喊救火,后来等我到了宁钱街这边的时候,火已经灭了。之后我看见行脚医从客栈里面出来,手里拿了一个盒子,他衣服上还有血。我跟他打招呼,行脚医没理我,然后我就回家去了。”
孙彪问行脚医:“秃头所可属实?”
行脚医点头:“属实。”
行脚医年也纪不过三十岁,因常年在外行走,皮肤粗糙黝黑,但是逢人就笑,凭着一手医术,很受大家欢迎,大家也都爱与他话。尤其是附近村庄的妇女们,都盼着他到村里去给治妇科病。
一旦行脚医被治了死罪,她们还去哪里找这么灵验的大夫去?
陆风媳妇和一众妇女很难过,行脚医不仅治病快,而且每次只收五文钱。
这行脚医怎么看也不像是坏人呀!
陆风媳妇:“大兄弟,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出来,大家给你作主!”
行脚医摇头:“并无!”
孙彪继续问:“冯氏夫妇是不是你杀的?”
行脚医:“是!”
众人哗然,都道可惜!众妇人有的都要哭了,她们以后可怎么办?
孙彪看了江晴一眼:“你认输么?”
“当然,不认呀!”江晴甜甜一笑,安慰陆风媳妇她们,“姐姐们不要难过,我能证明凶手不是行脚医!”
众妇人都:“江妹妹,你要加油!”
陆风媳妇也:“江妹妹,只要你能证明行脚医不是凶手,以后咱们福记客栈随时欢迎你!吃住免费,永远免费!”
“我家棋子烧饼也免费!”
“我家包子,江妹妹你随便吃!”
“还有我家的猪肉,江妹妹你随便拿,附送独家炖肉秘制调料包一口袋!”
江晴眼睛都要笑没了:“姐姐们真是太客气了。姐姐们一会儿把东西送去福记客栈,咱们去三江县正好路上吃!”
众妇人们呼啦啦一下子都散了回家送东西去了。
众男人们心想,这一群败家娘们儿!不过,他们的媳妇做得对,他们支持。
只有陆风略微有些肉疼,不过他也不会下她的面子。必须支持!
行脚医刚才还面无表情,这会子眼睛有些红。
豆芽儿撇着嘴,这江晴真是一只狐狸精,否则,大家怎么会支持她?
秃头有些妒嫉,但是他也算个顶立地的男人,对行脚医:“兄弟,对不住啦!”
杨麻子踢了秃头一脚:“没让你话,闭嘴!”
江晴也踢了秃头一脚:“有你什么事儿?你除了赌钱吃酒,给这宁钱街办过什么事?
你活了也有三十几年了吧,每一都在重复之前的日子,你这一辈子过的就是一。
等你遇到难处了,我看谁来帮你?”
秃头被触动了,当场发誓:“我从今以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若有违此誓,让我永远肾亏!”
“够狠!”杨麻子冲他竖起大拇指。
孙彪嘴角抽动,肾亏这个话题就绕不过去了?
江晴觉得有如神助,都不用她浪费口舌,局面一下子明朗起来。
虽然没有陆风媳妇她们的参与,江晴也会赢得这个案子。她还是觉得,大家一起努力的样子,让人相信这世界依旧美好。
人间处处有真情,不管古代还是现代。
江晴高兴了,孙彪就要哭了。他不仅没有撑握主动权,现在连证人都反戈了。
王五一直站在外面,她看了江晴一眼。
江晴向王五点点头:“多谢王捕头鼎力相助!”
王五面上没有表情:“不用谢。我不过执行任务罢了!”
孙彪感觉自己被设计了:“你们、你们……”
程原皱眉:“孙彪,你以为你的一举一动瞒得过我爹么?王五就是我爹派来监视你的。”
孙彪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虽然目前他处境艰难,但是打赌之事还没分出胜负来。
“那又如何?你堂堂县太爷的二公子要当众毁约么?”
程原一笑,露出白白的虎牙来:“当然不是。我家晴晴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着程原又给江晴递了一杯茶水,“晴晴,快喝茶。你累不累,要不要我替你?”
这种被众人瞩目的场面,她挺享受的。江晴喝了茶,对程原:“原原,谢谢你。我要当名人哟!”
杨麻子在一旁:“差不多就行了,你没看丫头姑娘都要晕过去了。”
豆芽儿一直处于震惊当中,听见杨麻子提到自己,这才回过神来:“你们,你们什么意思?”
江晴:“哦,就是我们知道你不是凶手!”
豆芽儿脸一黑:“你们、你们什么意思?”
“就是看你不顺眼,”江晴坐下来,翘起二郎腿,轻轻地抖着,“想让你吃些苦头!”
豆芽儿瞬间又梨花带雨:“你们怎么可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围观群众表示不理解,但是都没话,他们觉得江晴自有她的道理。
豆芽儿一见众人都向着江晴,不禁火从胸中起,冲她吼道:“江晴,我丫头今也起誓,从今起与你势不两立!”
江晴耸肩:“无所谓啦!”
豆芽儿气急攻心,又因身子一向弱,又没有吃饭,一下子晕了过去。
江晴对杨麻子:“杨叔,你把她送回福记客栈关好。王捕头来了,我不会有事的。”
杨麻子找了个妇人帮着把豆芽儿弄走了。
王五这时候也从外面进去,立在程原身边,眼神却始终留意着江晴。
孙彪的脸一阵儿红一阵儿白,这江晴到底什么路数,一会儿子干这个,一会儿子干那个,就是不谈案情:“江姑娘,你胡闹也得有个底线。绕了这么一大圈子,你怎么证明行脚医不是凶手?”
江晴问:“死因,冯氏夫妇的死因,你查清了么?”
“他们二人口鼻无灰,一看就是死后被人毁尸灭迹。”孙彪边边指着行脚医,“他衣服上的血迹还在,如果不是他杀的还有谁?”
江晴突然间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孙彪脸色很不好,控制不住想拔刀,这女人真嚣张!
“你孙捕头查案就是个孩子的水平么?”江晴虽然这样问,但是她知道孙彪不可能这么菜,大概是因为他准备不足,不过一两,哪里能那么快查出来真相。
如果不是自己影华夏系统”帮忙,她估计赢得会很艰难。
王五见孙彪要拔刀,提醒他:“孙捕头,看好你的刀!”
孙彪瞪了王五一眼:“咱俩的账以后再算。”着收回刀,又对江晴,“不如你是怎么回事,我听听!”
孙彪来了个以退为进。江晴并不在意:“不知孙捕头可分得出男女?”
“你、你什么意思?”
“义庄里停着的是两个男人,冯知富他媳妇根本没有死!”
江晴的答案上写着凶手是:冯知富他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