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洱回到厢房休息的时候,心窍莫名地一阵悸动。
像是整个人踩在云端,轻飘飘得没有任何着力点,慌乱无措又焦虑急躁。
“怎么回事?”
聂洱抚着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心情没由来紧张急切。
忽地,跳动地心窍猛然一缩,聂洱一声闷哼,痛得呼吸发促。
耳朵隐隐约约有声音传来。
“桑儿。”
陈元悲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聂洱心神一震,“师父!”
忽地,聂洱什么也听不到了,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
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心窍跳动正常,呼吸也平稳。
聂洱摸了摸自己额头。
细密的冷汗告诉自己方才一切不是错觉。
“仙人,仙人?”山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聂洱压下慌乱的心神,下床打开房门。
“仙人,您怎么了?”门甫一被打开,山希焦急的脸庞跃了出来,“方才听到房间有闷哼声,可是仙人身体有不适的地方?”
“无事。”聂洱微微咳嗽一声。
山希却是紧张,“仙人?”
聂洱摇了摇头,道:“快入夜了,你怎么还没回去?”
桑丹一族,夜幕降临,魔气侵体。
自第一次被魔气控制,眼睁睁看族人一手的血淋淋时,山雨老人便规定所有桑丹族的族人都要回到自己房子。
被魔气折磨的样子,大家是不忍再看。
“我担心仙人。”山希道:“仙人身体还没完全好。”
聂洱摸了摸山希的头,柔声道:“回去吧,我无碍。”
“真的?”
聂洱点头。
“那,若仙人有什么吩咐,一定要及时告诉山希,山希就住在仙人隔壁,很快就能来。”
山希声音虽细弱,关心之情却溢于言表。
“好。”
得到聂洱的保证,山希便乖乖离开。
夜幕降临后,整个炙火森林陷入了黑暗。
像是浓墨的黑夜,看不见任何光亮。
重新回到床上本想打坐的聂洱睁开了眼睛。
聂洱心绪不宁,早前的一切,聂洱果然还是很在意。
“师父……”
聂洱抿了抿嘴,望了望窗。
此刻的窗门已经关上,聂洱什么也没看到。
外面的一切,安静得过份。
连一丝虫鸣声也听不到。
聂洱下了床,他想看看,入夜后的炙火森林如何模样。
他的心里,还有太多疑问和不解。
可刚下了床,聂洱便觉得身子一滞。
有什么阻止了他。
聂洱细细感知,一股若有似无的气息在屋子飘荡。
气息很独特,以聂洱的见识,竟也无法判断困住自己的是什么。
聂洱沉吟了会,只得作罢。
同一时间,南靖峰——
陡峭严峻的南靖峰高耸入云,一眼望不到边际。
风很大,吹得地面的沙石直打转。
一袭灰衣的男子现在峰底,风将他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
沙子乱飞,几乎吹得人的眼睛睁不开,来人却毫不在意,望着南靖峰的某处走去。
走了好一会,那人才停下来。
来人站了好久,几乎让人以为他是一座雕像。
忽地,一阵嘻嘻声传来。
来人只是抬了抬眼皮。
“这么多年没见,你耐性变好了。”
声音在山中响起,却无人无影。
“呵……”来人轻笑,“你耐性也很好,毕竟,等了一千年。”
“哈哈。”声音笑着,让人毛骨悚然,“我要的东西,你带来了?”
“当然。”来人手掌一动,四颗大小一样的黑色石头悬浮在手掌上当。
“哈哈哈哈哈哈……”
声音笑得肆无忌惮,一瞬间,周围飞沙走石,遮蔽了视线。
来人任由声音笑完,淡淡道:“魔始,我要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