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这么做有些卑鄙,可对慕容澈,月染从来都不敢掉以轻心。
月染知道,慕容澈从来都不象她所看到的那么简单和无害。慕容澈是没有一统九州的野心,但慕容澈却有翻覆地的能力。若是有一日,惹怒了他,只怕……
从影给的信息中,月染知道了前面正有无数的灾难正在等着他们。月染从来不怕死,死于她而言,不过是解脱,可她怕颜落白死,亦怕影会因她而万劫不复。
近日里,南疆靖王颜青逸动作越发频繁了起来。虽然表面上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月染总是觉得十分不安。这种不安,似乎正在向她警示着什么。
正在月染愣神之迹,蝶已经收拾完桌子回来了,本欲将慕容澈所送的布匹放入库中的蝶,在看到月染望着那布匹发愣时,微微露出了诧异之色。
往常王爷所送的东西,除了书以外,其它的王妃是从来都不会多看一眼的。虽然听这些布匹既贵重又难得,可能这般吸引住王妃,蝶还是会觉得奇怪。
以王爷对王妃的宠爱程度,只要是王妃想要的,王爷都会送到这望月阁中吧!
月染就这样足足的呆愣了约莫一个时辰,而蝶也不敢作声的静静等在旁边。直到渐渐暗了下来,屋内漆黑得不辨事物时,月染才回过了神来。
“蝶,掌灯。”月染的声音显得有些着急和慌乱。许是因为月染以为蝶还在侧厅的缘故,月染的声音竟有些大。
“诺。”蝶闻声,便立刻应道。
尔后又立刻摸索着取出火折子,将屋内的灯尽数点上。
蝶伺候月染也有些时日了,所以对于月染一些怪异的举动,蝶早已习以为常。
同整个睿王府的其它院落相比,望月阁的确清幽的紧,每日里除了送膳时会添一些人气外,简直就是一处荒宅。但是蝶从来都不羡慕其它院落中的丫鬟们,因为王妃月染是她和她母亲的救命恩人,再王妃月染并不如传言中所的难以相处。相反,蝶觉得王妃很好话,亦从来不会打骂于她。
所以,伺候月染,蝶从来不会觉得有委屈辛苦的时候。蝶每日做的,也就是传个膳,打个水罢了。至于空暇时,蝶还会跑去世子慕容经年的院落中陪世子玩耍。
望月阁虽冷清,王爷慕容澈会常常到院中来陪陪王妃月染,还有那个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张道仙也经常过来,同王妃商讨事宜。
这日子过得,不知道要比在雍州的时候好多少。
“洗漱,歇息吧!”月染罢,看了一眼桌上的书,便往里间走去了。
蝶虽有些好奇王妃为何没象往日一样看看书再睡,但想到昨夜王妃曾与王爷和那位青衣大侠对坐饮酒,也就了然了。
不知道慕容澈是不是因为睡到连早朝都没有去上的缘故,整夜都显得十分亢奋,不停地在书房里来回走动。直接将静候在一旁的冷,晃得眼睛都花了。
终是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冷开口问道。
“王爷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慕容澈闻言,站立了片刻看向了冷,眼中更是带着冷看不懂的眸色。
不明白慕容澈为何会如此,也着实不能怪冷,冷并不知道昨夜慕容澈所做的那些荒唐事。那怕那些荒唐的证据此时还摆在望月阁的院子中,任由风雪蹂躏。
许是觉得自己表现的太过明显,慕容澈走到桌岸边,随手拿起一本折子看了起来。
只是眼尖的冷,还是瞟到慕容澈将折子给拿反了。
冷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奇的人,亦从来不会去窥探慕容澈的心思。只是慕容澈今夜太过怪异了,可以是十多年来的第一次。
眼前的慕容澈,明显就象是一个做了亏心事的人。
堂堂的之骄子,东翼国的战神王爷,怎么可能象寻常人一样,因做了亏心事而懊悔到踱步呢?
冷所能猜到的,也只有昨夜的事了。先是九州剑圣强闯睿王府,后是王妃月染请王爷饮酒。那是不是在饮酒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呢?
碍于慕容澈的王者之威,冷不敢再问,亦不敢再胡思乱想,只是暗自希望慕容澈不要将脾气发到他的身上就好。
慕容澈整整一夜没睡,拿着一本倒立着的折子盯了一整晚。冷亦闭口不言的一直随伺在旁,不敢有任何动作。
好不容易熬到了要上早朝的时候,火前来接替冷的位置。而慕容澈也终于回过神来,将折子放下,前去洗漱,准备上朝了。
外面的还未亮,雪也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
将自己收整的仪表堂堂的慕容澈撑着伞,静静的等在马车旁,望向睿王府的大门深处。
七王爷慕容澈与七王妃月染一同上下早朝,在九州中早已是众所周之的事情。东翼国的百姓们更是为二饶恩爱事迹,谱写出了许多佳话。
诸如,比翼连枝,共挽鹿车,凤凰于飞,琴瑟之好,相敬如宾等等。
可这些,都只是因世人不知其中奥妙而妄加揣测出的设想罢了。
现实中的七王爷慕容澈和七王妃月染,却是连亲密的举动都不曾有过。而慕容澈所做的最大胆的事,应该是刚认识时,他因嫉妒和愤怒强行吻了月染。
那时的慕容澈,可谓是不怕,地不怕,亦不会有任何的顾忌。他只知道,他想要的就要去争,去抢,去夺。但自打月染真正嫁给慕容澈后,慕容澈就如同变了一个人般,总是在月染面前活得心翼翼的,哪里还有以前强取豪夺的模样。
深陷于情爱之事的慕容澈并没有想过这些,他只知道,他不想月染受伤,不想月染受累,亦不想月染受委屈。结果,那个委屈的人却是他自己。
月染同往常一样,渐渐地出现在慕容澈的视野中,不早不晚,守时的令慕容澈觉得有些不真实。
看着那道越来越近的柔弱身影,慕容澈的目光柔和得如同浸了蜜一般。让万物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