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澈虽然想一直赖在月染的这张床上,但心中却是清楚的明白着,自己早晚都会起来。要么是他自己起来,要么是被月染给赶起来。但慕容澈还是十分好奇,昨夜究竟是他自己爬到这张床上的呢?还是月染将他给扶过来的。不过他自己爬上床的几率应该比较大。
一通纠结过后,慕容澈还是起床穿好了衣衫。因为望月阁一直禁止除了张道仙和蝶之外的其它人涉足,所以火和冷并没有将慕容澈的衣物给送进来。慕容澈就着月染的那张铜镜,整理了良久,才将自己的衣袍给整理妥当。
慕容澈也借用了月染的梳子,将自己的头发给梳得飘逸得当。对于这些琐碎的杂事,慕容澈倒是做得手到擒来。没办法,谁让之骄子的名头都是他用赫赫军功换来的呢!
彻底打理好自己后,慕容澈又在月染的屋内溜达了起来。
真的,自打慕容澈被赶出这所院落后,似乎已经对它陌生了起来。屋内除了一些摆设还在外,整个屋子的格调都已经完全变了。慕容澈平日里虽不奢华,但所居的房屋却是应有尽樱但现在,这间屋子却是简洁得有些寒酸。哪里配得上东翼国当朝王妃该有的排场。
就在慕容澈踌躇着要不要继续赖在这里不走时,院里便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听到这脚步声,慕容澈却是露出了尴尬之色,只是慕容澈面上的尴尬,在房门被推开时,就立刻消失不见了。
当月染推开房门,看到还没有离开的慕容澈时,脸上突显了诧异之色道。
“王爷还有事?”
昨夜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慕容澈是当真不记得了。慕容澈饮酒的次数屈指可数,除去年关时真正的醉过一次外,其余时候都是清醒的,可昨夜,除了最初饮酒的情景,慕容澈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莫非,昨夜月染又对他下药了?
慕容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个念头,也许是因为青衣男子擅闯睿王府吧!
早在很久以前,慕容澈就发现有人经常夜闯睿王府,却是从来都没有将之抓住过。还好昨夜多蹲守了片刻,才将这只极其狡猾的狐狸给抓到了。
虽有怀疑,但慕容澈却是面色不改地回答道。
“本王是想给王妃道声谢。”
“不用了。”月染边,边走进屋内,将身上那件黑的斗篷给脱了下来,挂在架子上。
慕容澈暗道:“也确定不用,谁让这顿酒本王也是蹭来的呢!”
月染见慕容澈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由得又看了过去,同时用眼神警告道:王爷,你该走了。
只是月染的警告,很明显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效果。
慕容澈走到椅子上端坐,试探的问道。
“本王昨夜可有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闻言,月染先是一愣,随后眉眼间挑起了莫明的意味。慕容澈见到月染这个表情,心中竟有些发虚。
上次就因为抓了月染的手,而将月染惹怒过一次,只希望这次,没有做出什么得罪她的事。
月染依旧保持着那个神色,口中却是清冷的反问道。“王爷想知道?”
慕容澈道。“嗯。”
月染道。“那微臣也就可以放心大胆的了。”
单听这声微臣的自称,慕容澈心中就顿觉大事不秒。
只听月染继续娓娓道来。
“王爷昨夜喝醉后,先是跑到望月阁的院中堆了堆雪人,尔后,又霸占了微臣的床榻,什么都不起来。”
月染的声音依旧清冷,只是此时这清冷的话却是让慕容澈一阵脸红。月染描述的也并不详细,可单凭这只字片语亦足够生成各种难堪的画面了。
许是月染为了证实自己所言非虚,所以还特意用食指指了指门外的某个方向。
慕容澈顺着月染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了屋外远处的雪地里,正静静的矗立着一个雪人。
不,准确的,应该是两个雪人,只是乍看上去象是一个罢了。因为两个雪人呈现的是拥抱的姿势,所以若不细看,便会将它视作一个。
慕容澈此时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恨不得找个坑将自己给藏进去。
静默了半晌,慕容澈才终于憋出了几个字。
“本王先走了。”
月染看着慕容澈逃也似的背影,只觉得无比畅快。
昨晚慕容澈堆那两个雪人时,月染便压制住要将雪人打碎的冲动,只等到现在这一刻。但令月染没有想到的是,慕容澈居然会主动向她问起昨晚的事。
微微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月染还是决定留下这两个雪人,至少有它们在,慕容澈短时间内不会再来骚扰她了。
用过午膳,月染便立刻吩咐蝶将床上的一干被子尽数给换掉了。
蝶虽有些好奇,却也是什么都没有问。
这的晚膳,慕容澈并没有如往常一样跑来蹭饭,只是命令火送来了几本书和几匹布料。看得出来,这几匹布料都是上上品,哪怕是后宫中受宠的娘娘们也未必能得到的。
火将东西放下后,便躬身离开了。
直到屋内只剩下月染时,月染才目光柔和的望向了那几匹布料。
此种布料千金难求,乃是九州金屋阁所产。而这金屋阁,正是颜落白旗下的产业。
世人只知九州第一富甲之人乃是五花马,千金裘,钱通神,富敌国。的颜落白,却并不知晓这颜落白究竟是靠何起家,能一举坐上这下第一富的宝坐。
月染望着布料渐渐的分了神,她似乎记得,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见过颜落白了,究竟有多久,她却记不太清了。但是在她的脑海中,颜落白的脸却是十分清晰的。不只是清晰,甚至有些生动。
从颜落白八岁时那张傲娇到不可一世的脸,到现今那张一直被遮掩在人皮面具下的脸,都无比生动的浮现在月染的脑海郑
昨夜慕容澈醉后,月染还特地在屋内点上了一盘安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