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澈交待完府中的各项事宜后,便朝睿王府的大门口走去,可让他感觉到意外的是,居然在半路上遇到了贴身伺候月染的丫鬟蝶。按常理,蝶这个时间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才对。
蝶看到慕容澈后,立刻快步走上前来,福身道。
“王爷万福。”
慕容澈并未停下脚步,只是淡淡道了句“免礼”便目不斜视的继续朝前方走去。
哪知,蝶立刻跟在身后,焦急道。
“启禀王爷,王妃这几日都不去上早朝了。”
闻言,慕容澈立刻停下了脚步,站定在原地,转过头来满脸疑惑地看向蝶,问道。
“为何?”
“回禀王爷,王妃刚得了几本有趣了书,这几日就不去上早朝了。”
“就这些?”
蝶想了想月染的原话,又道。
“回王爷的话。王妃,得了几本有趣的书,这几日就不去上早朝了,并吩咐,任何人都不能去打扰她。”
慕容澈微微有些诧异,再次问道“还有呢?”
月染方才就过一句话,蝶自是记得清清楚楚,所以,立刻将摇头道。
“回王爷的话。没有了。”
不论是嫁入睿王府前还现在,月染有多勤于朝政,慕容澈自是心知肚明,若仅仅几本书就让月染荒废政务,慕容澈明显不信,于是狐疑道。
“王妃可是身体不舒服?”
蝶微微想了想,便将昨日直至今早晨的事,都道了出来。
“回禀王爷。王妃昨日沐浴过后,未曾用过晚膳,而是早早的就歇下了。看王妃的面色,奴婢并没有发现与平日有所不同。今晨,奴婢去唤王妃起身时,王妃便吩咐奴婢,这几日都不去上朝了,并且让任何人都别去打扰她。”
慕容澈自是知道蝶不敢欺瞒于他,所以看了看风雪交加的空,当即吩咐道。
“好好照顾王妃,待本王下朝了再过来看她。”
“诺。”蝶躬身退于一侧,恭敬又乖巧。
虽然王妃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能去打扰她,可若是王爷偏要硬闯,一百个她也拦不住呀!
朝堂之上的慕容澈有些心绪不宁,可能是因为没有月染陪伴在侧的原因吧!不知从何时起,慕容澈已经习惯了每日在朝堂之上都看到月染的身影。
月染为文官之首,慕容澈虽贵为王爷却被划分为武官之列,然而他们所站的位置,都是在最靠近成德帝的第一排。从古至今,离龙椅的位置越近,所拥有的权力和对应的责任也就越大。
成德帝慕容正听月染这几日都不会来上早朝,不但没有发怒,反而有些高兴,就连那张泛着病态的脸颊气色都比昨日要好上许多。
下朝后,慕容澈并没有同往日一样乘着马车回睿王府,而是挑了一匹良驹,冒着风雪朝睿王府狂奔而去。慕容澈本就英俊不凡,御马在风雪中狂奔的他,更是风流倜傥,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赞叹。路人虽看不太清慕容澈的容貌,可那挺拔雍容的身姿,却是将潇洒二字展现的淋漓尽致。
慕容澈一回到睿王府,连手中的马鞭都没来的及放下,就朝望月阁疾步而去。
怎知,他赶去时,月染却是紧闭房门,唯留下了一扇窗户。
透过那扇窗户,慕容澈看到了里面端坐着,正在看书的月染。从年关过后,东翼国帝都启宏城就终日下雪,已经整整六日了,这雪却是一点也没有想要停下的趋势。
因为此时正是白日,所以月染的屋内并没有掌灯,月染就端坐在离窗户不远的位置,就着从窗户透进去的光线,忘我的看着手中的书。
月染的神清一如往常的淡漠清冷,除了眉宇间有一点灵动之色外,与雕塑无异。若不是因为慕容澈对月染足够了解,定然会为此讶异一番。
见月染如此专注入神,慕容澈也实在生不起再去打扰她的心思,只是留恋的看了一会儿,便悄然的离开了望月阁。
慕容澈之所以舍弃了马车,扬鞭骑马赶回睿王府,也只是为了打消心中那份疑虑吧!当他看到月染安静的端坐在窗前看书时,那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去。其实这几,他都在有意的躲避着月染,因为他怕月染会突然问他一些有关于南疆那边的事情,令他措手不及。
南疆那边的消息虽然被他封锁了,可聪明如斯的月染,过不了多久就会察觉到不对。这种封锁消息的做法,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早在收到那份从南疆传回的密报时,慕容澈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先瞒住月染,能瞒几日算几日,若有一日瞒不住了,他就将月染关起来。
显然,慕容澈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卑鄙的事了,自幼便光明磊落的他,自打遇到月染后,便总能做出一些为世人所不耻的事情。所有阴谋阳谋加起来,不过是想达成一个目的罢了将月染一生都留在他的身边。
另一边,一辆马车正顶着风雪朝嵘城奔去。坐于马车中的颜落白此时正傲娇的将头转到另一边,摆出一幅正在生气的模样。而坐于他身侧的月染,则是拿着一张地图继续研究着,丝毫都没有要去哄颜落白的意思。
其它,早在一个时辰前,他们就为此次的落跑路线而争论了一番。虽然月染所选择的路线,不知道要比颜落白所标注的奇葩路线要好多少倍,但最后马车却在颜落白的强势要求朝嵘城赶去。
月染并不知道慕容澈会在几日内发现她逃跑的事情,但只要出了东翼国的范围,慕容澈的堵截便会不复存在,所以她所选的路线,不只是可以尽快逃出东翼国,还能最大几率的逃过慕容澈的堵截和追捕。
可她身边这位不安分的傲娇人儿,不但不往南疆的方向赶,反而背道而驰,命令车夫往嵘城赶去。要是依了他的意思,经嵘城再过临州,此番赶往南疆所用的时日不知道又要多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