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落白将头扭到一边,摆了半晌的姿势,也没有等到月染去哄他,顿时有些气结的挖苦道。
“就你那个榆木脑袋,就算把地图给盯穿,也不可能找出比本座所选路线更好的路线了。”
然而,颜落白的挖苦却如石沉大海般,直接被月染给忽略掉了。
有些不死心的颜落白将头扭过来后,又用葱白如玉的手指指着地图道。
“若是慕容澈发现你不见了,首先怀疑的便是本座将你给拐跑了。尔后,他一定也会猜到,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南疆。只要是通往南疆的路,慕容澈一定都会设防阻碍。倘若我们背道而行,那么我们遇到了阻碍一定会是最少的。”
颜落白所的话,看似有理有据,实则就是胡扯一通。慕容澈若是寻不到一点踪迹,未必不会怀疑他们背道而行,只要他们在东翼国的国境之内多呆一,那么被发现的几率就会大上几倍。
现在什么都没用了,从昨夜到现在,他们已经行了上百里路,想要再倒回去肯定是不可能的。况且,只要是颜落白认定的事,基本上都没有转圜的余地。
月染装作生气的一把将地图藏入袖中,接着又默不作声地将头扭到另一边,不看颜落白一眼。
虽然颜落白知道,象月染这种没有心的人,根本不懂得生气,亦不懂得开心,但颜落白还是会觉得有些莫明的心慌。因为月染正用她的肢体语言表达着,她并不同意他的所作所为。
月染被带离望月阁时,走的突然和决绝,所以除了身上所穿的衣物外,可谓是身无分文。尔后,又因为怕慕容澈发现,两人更是连夜就逃出了启宏城,就连颜落白那辆落在客栈中的普通马车都没有带。而象颜落白这种身份的人,身上更是不屑于装带散碎的银子,除了几张面额大的惊饶银票外,应该是身无旁物了。
刚一出城,颜落白就带着月染直奔一处驿站顺了些吃的,接着又从后院中偷了一辆马车,便开始了他们的私奔之校此行被为私奔非常妥当,因为月染已嫁作人妇,虽然与慕容澈未有过夫妻之实,可那三拜地,却是月染亲身履行过的。
颜落白第一次拐带月染,是在月染两岁时,那时的她不只是一个死人,还应该算是一位懵懂的稚童,可当时的颜落白并不知道的是,月染已经是重活第二世了,论实际年龄,当他姐姐或者长辈都不为过。
自,颜落白与月染就经常斗嘴,哪怕颜落白知道了月染实际年龄比他大上不少,也从来不会用老女人这个词揶揄她。最多就是笨女人,蠢女人,傻女饶叫个不停。而且,颜落白也从来不会承认月染比他大,每次月染提及,颜落白就会直直的站在月染对面,俯视于她,好似年龄大取决于身高一般。
马车里仅静怡了一会儿,颜落白就坐不住了,顶着一张还是女饶脸,嘲讽道。
“哼!你所会所学都是本座亲授的,怎么?现在长大了,就敢明目张胆的质疑本座了?”
静默了半晌,颜落白见月染依旧不语,又继续摆出姿态道。
“你一个无心无情无欲无求的蠢女人,根本不会了解那些男人在想什么,这世界上最了解男人正是男人,恰好本座就是男了。”
好吧!这一句话,月染是真的无从反驳。月染平日里与人交流,从来都不是靠感知,而是靠推测。从一个饶反应和眼神,从一些事的细节,琢磨推敲,转而得到答案。所以,尽管她与慕容澈相处了这么久,却依旧猜不透慕容澈心中所想。
月染不懂得情为何物,所以每当她听到慕容澈的表白时,都会觉得看不懂,也看不透,自然而然她也做不出任何回应,能做的只有躲避。
颜落白那一番男人了解男人的言论,得义愤填膺,铿锵有力。而月染能做出的第一反应,就是相信他。哪怕颜落白此时的做法在常人眼中,不过就是在胡扯瞎掰,可听在月染耳中却是字字有理。
“那就听你的吧!”月染毫无感情的回答道。
在得到月染的答复后,颜落白不免又在心中自豪了一番。月染有多执拗,有多认死理,世上没有人比颜落白更清楚了,所以仅仅三个回合,就将月染服的成就感,是值得颜落白自豪的。
从年关到现在,也不过才过了几的时间而已,所以几乎所有的人都还呆在家中与家人团聚,象颜落白与月染这样奔行于风雪中的旅人,几近没樱
若是有人,也一定会诧异道,为何这马儿竟能在无人驾驭的情况下,还乖巧听话的拉着马车在漫风雪中前校
渐渐地黑了,颜落白并没有选择驿站或者客栈歇脚,反而是在僻远于乡镇的地方,找了一处破败的寺庙停下。月染进入还在漏风的寺庙中后,就原地拾起了干树枝和枯草,以备生火取暖所用。而颜落白,则是卸下马儿的缰绳,对它了句什么,便消失在了风雪之郑
那马儿似乎听懂了什么,在颜落白离开后,便在附近找了些枯枝烂叶吃了起来。
颜落白离开时,月染并未回来,也根本没有叮嘱过什么,好似她一点也不担心颜落白会一去不回,丢下她不管。
昨夜在望月阁中,月染也不知道是从何推断出,颜落白会离她而去的,可只是这么一个毫无依据的推断,却在月染的世界中无限放大开来,让她害怕到几近窒息。除了死之前,月染曾感知过害怕外,这还是十六年来的第一次。
象这种冰雪地,想要抓一只野味回来,显然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所以,月染并没有理会颜落白究竟何时会回来,只顾着生起了火,开始就着寺庙中一些可用的木板和枯草,铺架起了一张寒酸的卧榻。